老鸨自然知道六扇门的大名。
这些人亦官亦匪,行事也是亦邪亦正,权力极大,对平民有斩杀之权,在特殊时期,他们可以对五品以下的官员有先杀后奏的权利。
见这名黑脸大汉咧嘴笑时『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老鸨的额头上立刻溢出一层细汗来。
她看了一眼宋东平,心说早知道就把小柔卖给你了。
“哎呦呦,这位爷,我们家小柔姑娘啊她还小,到现在还没来月事呢。您瞧瞧,”老鸨麻挤出招牌式的笑容,不由得扭着她那粗腰,拿着风流扇站在鸽眼大汉和黑面大汉之间,交替着给二人扇风,“我家这小眉,这身段长得,要腚有腚,要脸儿有脸儿。嘻嘻,到了床上啊,保证让你啊……哎呀呀,瞧我说的,真是让人有点脸红呢!”
老鸨说着拽过一腰细胯骨宽的丫头,道:“您瞧瞧,我家这小柳儿,这胯骨又宽又肥,一看就是练习了很久的坐缸,那地方啊,精致紧实,汁多肉肥的。不是有句话嘛,叫什么来着……”
老鸨的话说开了,嘴角都说出了泡沫,拿出那副推荐姑娘的笑脸,继续说道:“哈哈哈,都说胯比肩宽,快活胜神仙呐!嘿嘿嘿,瞧我都说了些什么呦……真是丢死人了……我说这几位爷……”
周小墨站在一边,合十低声道:“阿弥陀佛!”心里却偷笑,这尼玛真是好话不出门,脏话行万里,这才几天啊,我这句“胯比肩宽,快活似神仙”就流传于世了。
直到这时,周小墨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黑脸大汉面前的黄金吸引去了,根本没有人在意他这个小和尚。
他知道,自己这时候如果离开,是最好的机会,可是度牒还没拿到,不能走。
“看看,看看,我家这萍儿,弄得一根好萧哦,嘻嘻,几位爷,这吹……”
“啪!”
那名黑脸大汉一巴掌重重砸在桌子上,把袋子里的那块六角铁牌震落在桌面上,阴声道,“麻麻,我就问你,这些金子能不能买你家这位小柔姑娘,你给我门沙爷介绍一些残花败柳作甚!”
老鸨一个哆嗦,脸上顿时有点发白,鼻尖上已有汗珠滑出。
宋东平知道,自己刚才把话说的满了,这时候如果装怂,只怕不会超过明天下午,整个硖石县的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会知道,他宋东平在青楼被人家镇住了。
在生意场上输给人家不丢人,商场如战场,输赢很正常。但是,如果在青楼把自己看上的姑娘拱手相让别人,他宋东平从此以后,就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嘲弄的对象了,就连他城东宋家的声誉也会因此受损。
宋东平回头朝白衣人所在的房间位置看了看,然后转脸,双手抱着折扇,装作不认识那块六角铁牌,朝鸽眼大汉道:“这位兄台,在下看你豪迈不凡,相必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更不是仗着人多势众欺人之辈。所以,在下有几句话想说,不知兄台愿听否?”
宋东平说出这几句话,也是硬着头皮。他能看出,对方几人都已喝过酒,如果对方就是仗势欺人的一顿老拳打来,自己还不敢反抗,那样将会更加的丢人。
他走出这一招险棋也是迫于无奈。
“哈哈哈哈!”
鸽眼大汉一手揽着小柔的香肩,一手接过同伴递来的个酒袋子,仰天灌了一口,擦了擦嘴,笑道,“我要是想仗势欺人,也就不会拿钱出来了。我就带刀出来了。”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鸽眼大汉说完,朝黑脸同伴递个眼神。
黑脸大汉收起金袋子,装回腰间,却不收起桌子上那面六角铁牌。
宋东平微笑,其实背后已是冷汗涌出,知道自己这含而不『露』的激将法起到作用了:“这位兄台,既然你我都已经看上小柔这丫头,那咱就做出男人之间才有的公平竞争,谁赢了,今天晚上这小柔姑娘就归谁,你看如何?”
“谁要跟你们了?”小柔想要挣脱鸽眼大汉的手,怎奈对方的手就像铁箍一样,轻轻一使劲,就勒的她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她眼睛朝周小墨看了过来,小脸上挂着几滴泪水,着实让人心怜。
老鸨暗自叫苦,今天晚上,小柔这瓜是要被破定了。自己苦心经营的计划眼看泡汤了。
“好!”鸽眼大汉笑,乜视着宋东平道,“这样最好,今天晚上本大爷就陪你玩一玩,然后在破了这丫头的瓜。你倒是说说,我们之间怎样公平竞争。当然了,你若是想让我和你比试学狗叫猫爬,那我就甘拜下风了。”
宋东平何曾受过这样言语,但碍于对方是六扇门的人,他只能装作没有听懂对方的话,笑道:“我们都是有头有脸之人,自然不会做一些鸡鸣狗盗之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周小墨颂了一声佛号,“二位施主,看你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既然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就得讲道理,既然讲道理,就得按照先来后到之法办事。你们都比小僧来的晚,而且,小僧是专门来找小柔姑娘有事,所以你们只能等小僧和这位小柔姑娘之间的事了结再说你们的事。”
自己这看不得老人,女人,儿童受委屈的『尿』『性』早晚非得害死自己不可。周小墨这几句话一气儿地说完,差点把自己憋死。
果然,大堂里鸦雀无声,众人不知道是被他的啰嗦镇住了,还是被他说的话绕住了,都懵『逼』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
“这位小师傅真啰嗦啊!”
不知谁在人群里轻轻地说道。
所有人点头认同。包括周小墨自己。周小墨觉得自己这唐僧学的,比大话西游里的罗家英还要啰嗦一些。
看热闹的都知道,今天晚上有好戏看了,有小和尚加入进来,就更热闹了。
见所有人懵『逼』,周小墨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位施主,你不如松开这位姑娘的手,小僧有事要找这位姑娘。”
角落里一醉汉含糊不清的说道:“这......这麻烦了,这三人为了一个姑娘比试什么?和尚念经,书生写文,壮士舞刀
这三人怎么比?”
众人又是一呆,均想,还真是这样。
那醉汉继续道:“比酒肉吧,和尚不行;比写字吧,壮汉吃亏;比舞刀弄枪吧,和尚书生又都不行;比吧念经,壮汉和书生又不会。”
众人均懵『逼』,这货是真醉假醉?
醉汉道:“罢了罢了,这这真是难为死我了,还是喝酒睡觉最好。”说完,墙角处鼾声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