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个仰面朝天,狠狠地摔在门口,吓的剩下三个人鬼哭狼嚎,如惊弓之鸟般慌忙向四周找散开,连滚带爬的在地上寻找可以遮挡住身体的东西。
傻大个子脸上『露』出恐惧和不信的表情,张着嘴巴,两只脚尖还在不断地抽搐着,右手还紧紧地握着唐刀。温热的鲜血他从胸部的大窟窿里喷出,瞬间就在他身下变成了一大滩边缘不规则的血『色』图案。
此时,门外那只被巴雷特轰的只剩下三条腿的恶狗的血也早已流干,连发出哀嚎的能力也没有,只能静静的,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无力地看着倒在门口的傻大个子。
这又一猝不及防的变故,让剩下的三个人再次魂飞魄散,都不知道自己的裤裆已湿。
丘耗子顾头不顾腚的钻在一口大缸和墙壁之间的夹缝里大气都不敢喘,努力想控制自己已经颤抖如筛子般的身体,然而他的努力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的腿已如棉花般无力,双手也开始不听使唤,喉咙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鬼手扼住,舌头苦的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呕吐。
一股怪异无比的血腥味从他贴住墙壁和缸壁的头前方飘来,他明知这股怪异的腥味必不是好事,却仍不禁努力的用余光向前方瞥去——那是一块还沾着鲜血和白『色』脑浆的半个人头骨,几颗牙齿还粘连在头骨上,顿时把胆小如鼠的丘耗子吓得晕死过去。
那名青衣大汉在地上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可以躲挡住身体也东西,便蜷缩着身体躲到了门后,在他不远处,就是傻大个子那张不信自己已死的怪异面孔。
看着尸体里还在流着的血向脚边蜿蜒爬来,就像一条红『色』的毒蛇将要把他吞噬,青衣大汉没有察觉自己的裤裆一热,一股温暖的『液』体流了出来。
蓝衣大汉脸『色』赤红,扭曲,显然这一个接着一个的惊吓,已经到了他心理所能承受的极限。
他们虽然生『性』残忍,每个人的刀下都有几个亡魂,但像今天晚上这样看着同伴一个个被杀死的惨不忍睹,他们却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鬼怪杀死了同伴,这种看不到『摸』不着,但却现实存在的恐惧的威慑力,已让他们的心智处在崩溃发疯的边缘。
当他们明白了出去是死,留在屋里也还是死的结局后,三个人的生存意志已完全被击垮,只剩下活一时是一时的苟延残喘。
“慢慢享受美好的时光吧!”
周小墨坐在粗大的树枝上,笑容更加温柔了,就像是看着褪光衣服,仰卧在床上的情人般柔情似水。
只是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暖意。
周小墨记得阳五曾经说过,那对卖刀父女后来终是没有逃过这帮人的追踪。那个女孩被他们糟蹋过后投井而死,老者也因为保护女儿而被他们杀后弃尸荒野。
每次想到这些,周小墨的内心就会涌现出无限杀机,他无数次的想过,如果有朝一日这帮人落到他的手中,他会怎样一点点的刮了他们。
剜割其血肉,不如噬其魂——这是周小墨想到的对付这帮恶人最阴毒的手法。
摧垮他们的意志,让他们在生不如死中慢慢的死去。
今天晚上这样的场景,不止一次的反复出现在周小墨的复仇计划里。
如果只是因为这些人曾经在悬崖边让他受尽折磨他的话,他可能会快速的将这些人杀死。
但是这些人玷污了那个卖刀姑娘。
每当他想到当时卖刀父女那无助的表情和绝望的眼神时,周小墨就恨不得把刀疤脸大汉这帮人挫骨扬灰。
周小墨有时候也会想,如果那天不是自己打抱不平,前去酒楼上阻止刀疤脸那帮人,如果不是李隆基的手下朴烈一刀砍去一个大汉的胳膊,卖刀父女的命运也许不会不是这样悲惨。
也许那天他如果不出手,这一群恶人也只是随便调戏一下那位卖刀姑娘,顶多也只是调戏,也许『摸』『摸』手,『摸』『摸』脸后便就会放他们离开,那么卖刀父女的命运也许就会和后来截然不同。
每当想起卖刀父女的惨死,周小墨的内心便会不自由的想起这样或者那样的也许。
也许,卖刀父女经常遇到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他们早已学会应付当时发生的事情。
也许只是由于他周小墨的仗义出手,以及朴烈挥刀砍下那名大汉的胳膊后,才引起了刀疤脸他们的报复之心……
如果不是自己打抱不平,也许……
周小墨摇了摇脑袋,无论有再多的也许,也换不回卖刀父女的命了。
他看着镜头里剩下的三人,嘴角涌出冷笑:“让你们这样快速的流干血而死,真的是太便宜你们了。”
“不能这样便宜了你们!”
周小墨的眼里浮出出一抹残暴和残忍,狞笑着扣动了巴雷特的扳机。
“啊……”
一声惨叫过后,躲在墙角那名青衣大汉的一条腿几乎被卸了下来,血肉模糊,骨渣横飞,鲜血四溅。
另外两个人裤裆的『尿』又慢慢的流了下来,他们平日现作恶无数,现在终于知道,当报应来临的时候,谁也逃避不了惩罚。
世界上最恐惧的事莫过于自己身处黑暗之中,却不知道敌人那如毒舌牙齿般的刀子即将割向自己身体的哪一个部位。
屋里到处都是血浆,到处都是残肢断体,到处都是被巴雷特轰的白骨。
碎成渣子的皑皑骨头,和着酒气在空中飘散,如死神的狞笑,一声恐吓过一声,不停击打着剩下的两个人,把他们内心的恐惧推到极点。
在这一刻,他们两人甚至羡慕最先死的那些人。
那些人没有全方位的品尝到死神的来临。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在这一刻,剩下的两个人竟然盼望着自己能早点死,快点死,甚至盼望着自己能比另一个人先死。
当然知道死亡避无可避,知道死神就在身边随时会取走自己的生命时,他们竟然期望自己能死得快一点,能少受一点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