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达和穿着酒吧工作服的保安带着一群年轻的少男少女进来,诺大的贵宾室瞬间挤满了人。但是气氛异常严肃压抑,所有人都不敢随意说话。
司马阑抬眼,看着满脑袋血的魏修杰,语调平静又十足危险,“就是你们在我这闹事?”
魏修杰一下就认出了这个男人,毕竟像他这样出色的容貌让人想忘记都很难,他睁大尚且完好的一只眼,“是你,你是夏颖的帮手,你到底和夏颖什么关系!”
“我是这的老板,你们在这里打架,追人,妨碍了我做生意。这是酒吧,你当是你们学校体育场?”司马阑不笑的时候眉眼锋利,薄唇微张,说话时字字都如同最无情的刀刃,“周达,算账。”
周达在魏修杰震惊的视线中应了一声,“老板,这个叫魏修杰的小朋友和他的同学们一共点了五十四万的酒,再加上他们和这位小妹妹玩追逐游戏时对顾客心情造成了不良影响,我们流失的收益大概有十万左右,他总共应该付咱们六十四万。”
“什么!”魏修杰失口喊了出来,“你们这是敲诈,老子哪点了那么多钱的酒!而且要不是夏颖这臭娘们拿酒瓶子砸我,我能追她?你们怎么不问夏颖要钱!”
司马阑从沙发上坐起来,拿起茶几上的酒单扔给周达,“告诉他他点了哪些。”
周达直接把酒单翻到后面几页,一边念酒名一边念价格,每一瓶酒都是上万的价格,其中有一瓶据说是珍藏的国外名酒,价格高达六位数。
那酒单林安萝也翻过,前面的酒确实不贵,最多上千,是魏修杰的家境能够轻松负担的起的价格,她也没往后翻,谁知道后面有这么个陷阱。
她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司马阑,看他勾着嘴角气闲神定的模样,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怎样,他的侧脸竟和她记忆中的另一张脸慢慢重合。她连忙甩了甩头,将这个不靠谱的想法甩至脑后。
周达念完了还把酒单递给魏修杰,让他自己翻,魏修杰翻了几页,确定酒单上的图片和他桌子上他认不出名字的洋酒一模一样之后心态崩溃,将酒单狠狠扔到地上,红着眼睛大喊,“我不信,你们在坑我!”
他敢发怒,但他带来的那群人哪见过这种阵仗,四五个一米八几的肌肉壮汉站在门口对着他们虎视眈眈,一个个都不敢说话,惶惶不安地缩在角落里。
司马阑站起来,他今天穿着黑色的长袖衬衫和长裤,比起来去水上乐园少了三分风流,多了七分冷酷,他走到魏修杰面前,个子比他高了半个头,双手叉腰,衣服下绷起的肌肉极具美感,“看你这样子就是不想给钱了,也行,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你这样想白喝酒的人,不付账可以,总得留下什么做抵押,手,脚,你自己选吧。”
“不行!你们这是暴力,是合伙骗钱,是犯法的!”魏修杰崩溃了,将自己的手臂藏在身后,张口胡乱嚷嚷。
司马阑有些不耐烦了,“你说我骗钱我还说你吃霸王餐呢,周达,你来。”
“达哥,达哥,你不是说要和我做最铁的兄弟吗?你都是骗我的吗?”魏修杰痛苦地向周达哀求。
林安萝扑哧一声在角落里笑出了声,因为她觉得此刻痛哭流涕的魏修杰就像一个被负心汉背叛却死活不相信的可怜女人。
她一笑魏修杰就立马想起了她,瞪着她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活吞了,他愤怒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压出来,“夏颖,都是你在搞鬼,你找人整老子,你给我等着,我迟早弄死你。”
林安萝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司马阑冷漠的声音响起,“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弄死你。”
【系统】:哟呵,好帅气。
林安萝:不要突然出声!吓死人了。
【系统】:委屈屈...
周达此刻不再是那个猥琐油腻的达哥了,他走过来从茶几下方的抽屉里掏出一把刀,起身时还调皮地偷偷背着司马阑和魏修杰十分不严肃地对她挤了挤眼睛,果然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那把刀大概二十厘米左右,看上去十分锋利。但是周达像转着一根木头一样轻松地转动着手上的小刀,只见一道银光在他指尖飞舞,看得人心惊胆战,深怕把他手指头不小心割下来。
刀停了下来,周达拿着刀柄,用刀身拍了拍魏修杰的小腹下方三寸的位置,魏修杰的眼神一下变得十分惊恐。
周达眯着眼嘿嘿地笑了两声,说,“这里也可以。”
“不可以!”几乎是下一秒,魏修杰尖叫出来,他一叠声道,“我打电话给我爸,我给钱,我付账,你们不就是要钱嘛,别动我。”
听到他的回答,周达好像十分遗憾,收起刀,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他,叹了一口气,“你打吧。”
司马阑重新坐回沙发,转头问林安萝,“好看吗?”
林安萝的脸埋在毯子,露出来的眼睛里充满了兴奋,听见司马阑的问话之后点了点头,小声地用气音问,“你是不是吓唬他的?”
“不是。”司马阑又一次被她可爱到,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太子爷没跟你说我是干什么的?他要是不给钱,叔叔什么都干得出来。”
他没有压低声音,那边正在按号码的魏修杰明显抖了一下。
“哦~”林安萝拖长了声音,然后轻快地说了句,“大恶魔无所畏惧。”
面对林安萝的司马阑总是忍不住想笑,但在下属面前他是冷酷的老板,所以只是平静地重复着她的话,“嗯,大恶魔无所畏惧。”
魏修杰的电话打通了,周达在一旁按了外放,魏修杰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哆哆嗦嗦地把事情经过说清楚,当说到账单上有六十四万的时候魏铭在手机里惊声大叫,“什么!六十四万!抢劫吗!你在哪个酒吧?电话给老板,我来问问。”
“是...是夜色酒吧。”
电话那边魏铭叨叨的声音一滞,安静,迷之安静。
过了一会魏铭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是那个,最大的酒吧,夜色吗?”
魏修杰不知道为什么亲爸会是这个反应,忐忑地瞥了一眼司马阑,结巴着回答,“是,是的,他们说假如不付钱,就要砍掉我的手。”
“魏修杰!你能不能少给我在外面惹事,我迟早被你害死,我现在开车来。”
魏修杰哭喊道,“爸,不是我惹事,是夏颖,夏颖她和夜色酒吧的人下套害我。”
一只手伸出来拿走了他的手机,周达对魏铭说,“什么夏颖,我不认识,就是你儿子想赖账,你赶紧带钱来吧,别让我们老板等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