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院子对面有几个下人偷偷摸摸的从账房出来,脸上还带着窃喜,背着一个包裹。
徐安站在走廊里眺望,蹙起眉头。
管事的顺着徐安的目光看去,眯起眼睛打量才发现有几个下人竟然刚账房出来,顿时怒吼:“你们几个给我站住!”
下人一听,宛如惊弓之鸟,拔腿就跑。
然而下一刻,徐安脚步一动,瞬间赶上了他们,直接把他们拦下。
“大少…少爷?!”
“大少爷,你回来了?”
“我们怎么办……”
几人窃窃私语,有些慌乱。
为首的见到身后几人有些慌乱,顿时怒斥一声:“闭嘴,不过是徐府少爷而已,我们都要走了,还管他少不少爷的!”
而这时管事和顾易也赶了过来。
“你们太…太过分,公然行偷盗之事……”管事指着他们鼻子怒斥。
而下人们都脸红耳赤,其中为首的下人皱起眉头,想着绝对不能坐实偷盗之名,随即反驳道:
“什么叫偷盗,我们哪里偷盗了?我们也是一直为徐家尽心尽力,现在想走,拿点东西离开也是正常之事。
难道徐府要无视我们这些年来的工作吗?我们也服侍了你们这么久了,现在拿点劳苦费不为过吧?”
“你……你们……”管事气的脸红耳热,硬是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老子拿点辛苦费走怎么了?轮不到你这老家伙管,最好给我闭嘴……”
管事想要反驳,但徐安却挥了挥手,让他不用再开口。
而那个下人见此,以为是少爷被他唬住了,顿时更嚣张。
“大少爷,我们平时劳心劳力地打理徐府上下,现在天河城都这样了,我们拿点东西走不为过吧,而且我们走了还能为徐府省点粮食不是吗?”
身后其他下人见到有人站前头,又见到少爷不吱声,立即附和。
“对啊,我们不过是拿点东西走罢了。”
“辛苦了这么久,拿回劳苦费。”
“徐府这么有钱,拿点走你们也是不痛不痒吧。”
他们唧唧歪歪个不停。
“你们都说完了吗?”徐安眼神冷漠的说道。
“哼!说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你们还有谁不想要留下的?”
“怎么?要走难道大少爷还想要伤我们?虽然少爷你的武功很高,但伤人可是大事,我们都不想要闹大。”
徐安依旧冷漠,仿佛没有情感一样:“要走可以,应该是你们的,我一分不拿,多了……”
“多了就怎么了?哼!我就不信你敢伤我,你们都给我看着,要是伤了谁的一分一毫,我们立刻报官。”
“我们走!”
那下人立马绕过徐安,踏步离开。
见到对方没有反应,松了一口气,同时更加嚣张。
“什么狗屁少爷。”心中默默想到。
然而下一刻,他便见到身后那些人的惊恐表情。
嗯?为什么我会看见身后人的表情?为什么感觉自己在旋转?为什么那个身体没有头……
从天而降的猩红雨滴,溅洒在其他下人的脸上,温热,粘稠……
其他人失声尖叫,有人屎尿失禁,跌坐在地。
有人反应过来,连连磕头大喊饶命。
其他人随即跟从,传来一声声的磕头声,即使把额头都磕破了皮也不在意,眼泪鼻涕混合,生怕那把利刃出现在自己身上。
“把这里打扫干净,这是你们在徐府最后的工作,之后带着你们这些年应得的离开,多了一分,我割一两肉。”
徐安淡淡地说道,随即踏步离开。
身后的管事手脚发软,被一旁的顾易搀扶着,心中也震惊不已,怎么才大半个月不见,少爷的性子就变了一个人,是这半个月里少爷经历了什么吗?
管事也胆怯不敢问,只能默默跟上。
徐安嫌管事速度太慢,问清楚地方后,他便自己一路快步走去父亲所在的院子。
“少爷你回来了。”
“少爷好。”
路过见到的下人们都是一脸惊讶,也上前纷纷问好,只是每个人脸上都没有生气,好像六神无主,按着指令完成工作的机器人。
而没有见到徐安的,则在自顾自的聊天,直到看见大少爷在自己面前经过才惊讶地打招呼。
徐安的听力过人,隔着远的声音都飘入了他的耳畔。
“听说昨夜翠花夜游想要跳井,幸好被路过的冯妈给阻止了。”
“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女鬼做的?”
“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女人哭声?也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想想就吓人。”
“还是别说了,这种事情邪乎的很,越说越容易招惹过来。”
“是啊是啊,最近夜里我就听到了门外有那个女人哭声,差点吓死我。”
“昨天晓明让我跟他走,被你们这么一说……”
徐安刚踏入内院,便见到几名奴婢下人在闲聊说话,而他们一见到有人进来便立马收声。
当看见时大少爷时更是一惊,连忙上前打招呼。
徐安挥了挥手,让其退下,自己走入房间。
恰好碰到了收拾碗筷的下人,看着上面只是了几口的饭菜,也能大致推测出娘亲她们的担忧。
一入门便见到坐在一旁的徐平,揉着额头,脸上黑眼圈和疲态重了不少,仿佛短短半个月来长大了几岁。
而另一边则是父亲,此时正被大娘和二娘搀扶着走到床边。
徐平正烦着事情,见到门口不知哪个不长眼的一直挡着光,立马有了怒气。
可当他抬眼看见熟悉的身影时,心中确实一怔。
“哥……哥?是哥吗?”
语气不坚定,甚至是难以相信,因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徐安去地灵县,而第二天起就有了迷雾出现。
“嗯。”徐安微微一笑。
屋内四人皆是一惊,再到喜极而泣。
而他也看见到了父亲那苍白的脸色,以及消瘦的身形,没有了小肚子,让他瞬间老了几十岁。
但喜悦过后却是担忧。
“唉,连小安也没有走出去,难道……”
“爹娘,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想要知道徐府究竟发生了什么?爹你的病又怎么了?”
“这…爹你先去休息,让我来说吧。”徐平道。
让父亲回到床上休息,徐安便在中间坐下,听徐平一一道来。
“家中可能出了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