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声顺着耳边迎来,时机刚刚好,就在他刚想要看清楚,却还未看清楚的时候。
而且对方更是压住了呼吸,让徐安什么都听不到。
但这种速度在他眼睛宛如龟速。
他往下退了一步,便轻而易举的躲开了攻击,随后奋力一跳,直接跃入三楼。
整个三楼只有一个人,看他的穿着,确实是徐府的护卫。
徐安对他有些印象,好像叫阿文来着。
此时阿文正死死的瞪着的大眼盯着徐安。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徐安看着对方神情,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升起一种异样,但又不清楚这股异样从何而来。
阿文没有废话,再次冲了过来。
既然对方没有想要说的,徐安也不再废话,抽出长刀,比对方更快的速度将其头颅砍下。
鲜血喷洒,对方依然死瞪着眼睛,没有丝毫变化。
对付第一个出头的必须要果断,这样才能立威。
“都给我出来!你们守门的已经被我一刀砍了!”徐安对着上层吼道。
然而上层却没有回音。
“别以为你们都能跑掉!”
嘭!
徐安脚步一动,整个人直接弹入四楼。
又是一个伺机而动的护卫。
看着对方的刀刃挥舞而来,徐安再次出刀,一条胳膊干净利落的被卸下,然而下一刻,那个护卫竟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想要抱住他。
而在余光下,他见到角落还有个护卫架着弓,等待着时机。
徐安冷笑一声,刀光闪过,又是一颗头颅,即使坚硬的骨头也没有丝毫阻碍。
随后他将长刀狠狠地扔去,许久未用过的招式,长刀划过,卷起两道翻滚的灰尘。
噗呲!
直接插入脑门,了结了对方的性命。
徐安走过去抽刀,但看着头颅的那瞪得死大的眼睛时眉头不禁皱起。
他在看看另一颗头颅,相同的表情。
外头的光线透过缝隙射入进来,能见到灰尘在飞舞。
鲜血喷洒在地上,沾染了灰尘,渐渐地流向角落。
看着这一幕,他竟感觉到由心而发的寒意。
不对劲!太安静了,普通人被砍下一条胳膊怎么会一点变化都没有。
他不再停留,再上一层看看,这次是两个护卫,双刀左右横砍,就像一把剪刀般要剪掉他的脑袋。
一道银光在徐安手中闪烁,巨大力量带来的加持,让刀速更快。
银光划过一百八十度,两条握刀的手臂飞扬而起。
他也跳上了五楼。
冷眼看着二人的神情,右臂空空如也,鲜红血液溅出喷泉来,但他们的表情却看不出一丝痛楚,甚至神情都与楼下三人一模一样。
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眼皮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的拉扯住,大半个眼球都露了出来。
“你们还活着?”徐安不由自主地问道。
然而下一刻,这两人便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齐刷刷的伸出仅余的左手,想要抓住他。
刀光再现,二人并没有得逞。
而徐安也没有立马砍下对方的头颅,对方神情依旧没有变化,就像是真的没有了痛觉,但他并不相信这些人和自己是同一类人。
“血液还能溅出,显然是还活着,而且脸色也有变白的迹象,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徐安总结出一个结果:他们都还活着!!
怎么回事?
“要是这样流血下去可是会死的。”
“……”
“若是束手就擒,现在还能保住一条命。”
“……”
“你们没有想说的?”
他尝试和对方谈话,可对方根本不回答,只是盯着他,同样的神色,同样的眼球,让被看的人后背发凉。
人的身上最能体现情绪的部分其实不是眼球,而是眼睛四周的皮肉,眼球其实它不会有任何改变,只有当脸上皮肉拉扯,眼皮会出现挪动、变化,所以才可以让一个人的情绪明显的表达出来。
若是单看眼睛的部分,就会发现当微笑的时候,眼睛四周的皮肉会出现变化,表达出喜悦的清晰,若是伤心的时候,即使微笑,那些皮肉的变化也不会让人感觉欢喜之情。
这也是为什么死不瞑目的神情会如此渗人,就是因为它永远固定在一种情绪的表达,越是久看越是感觉恐惧。
而现在这些护卫就是如此,他们的眼皮就好像固定在了那个位置,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瞪着眼睛看着他。
但徐安他却没有看见任何邪祟上身的征兆,他们身上没有瘀痕,体内依旧是温热的血液,在飞溅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清晰感觉到。
况且现在才刚刚清晨,虽然这里封闭,但阳光依旧可以透过缝隙射进来,那些鬼物应该没有这么猖狂才是。
就在徐安打量着他们的时候,二人再次冲了过来,提腿就就是一击腿鞭。
徐安紧皱眉头,直接把对方头颅砍下。
最后两人都倒在地上,不再动弹,终究还是凡人,没有了脑袋难免一死。
以两人的流血程度,应该早已经是苟延残喘,救不回来了,而他也没有虐待的嗜好,所以没有把二人削成人彘。
静悄悄的塔楼,死寂的空间。徐安看着脚下二人。
想不到这一趟竟然如此顺利,对方甚至没有想要和他吹哔哔的意思,显得如此风平浪静,也导致他准备建立的震慑直接在这废弃的宝塔中毫无波澜地结束。
本来还可以造势的,结果最厉害的几个人直接就死了,而且还是这密闭的空间里,没有其他人看到。
就像是把鸡关在房子里杀,之后再把尸体给猴子看一样,效果远远没有把鸡当着猴子面宰杀来的显着。
至于其他几个逃走的家仆……估计一见到他也是跪地求饶的份,也远没有击杀武功高强的护卫来的震撼。
“总感觉事情有些奇怪,他们竟然不怕死?”
他们逃离徐府,不就是怕不可抗力,怕被邪祟残杀,宛如陈府一样遭殃么?
徐安摇了摇头,抛弃这些胡乱猜想,天河城越来越古怪了,现在护卫这样的举动应该有着他想不到的原因,既然想不到那只能见招拆招了。
接下来要做到就是通报衙门,徐府在张贴通告,让其他人知道情况,虽然施压的效果远没有之前想到那样好,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然而就在他转身离开时,瞳孔突然收缩,一道仿佛要划开皮毛的光影从头顶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