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天亮后,被困在阵中的完颜凤和可达,自负的以为,靠月之精华运转的阵法,不会持久,时辰一过,即会有所减弱,谁知,当太阳光覆盖住了月光之后,其阵法竟更具威力。
原本,众人是置身在光网中,于白茫茫间,幻象丛生。
但见月光转为阳光后,周围的景象,竟转为沙漠赤地,灼热感也随之袭来。
士兵们相继出现了口干舌燥,闷热难耐的幻觉。
完颜凤尚未参透出阵法的奥妙所在,唯有竭力的提醒士兵们,要保持清醒。
另一边,在黄金谷的制高点上,傅天华正自闭目打坐入定中。
却见赵蓉,面露微笑着,款步向其走来。
走至近前后,她看傅天华一动不动的盘膝而坐,便有些好奇,遂轻声喊问了一句:“傅大哥,你在做什么呀?”
入定中的傅天华,听到赵蓉在喊自己后,连忙调息收回功力,跟着,站起身来,向她抱拳见礼道:“天华见过公主。”
赵蓉莞尔一笑后,抬手挑眉道:“傅大哥,不必多礼,我只是代皇兄来看看你的……”
跟着,她顿了一顿后,带着崇拜之情,赞赏道:“傅大哥,我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啊……皇兄啊,一听到完颜凤他们被阵法困住后,龙颜大喜,连连说,待大定之后,就重重的封赏于你呢……傅大哥,我在这里,提前恭贺你,功成名就,平步青云,前程似锦……”
傅天华闻言,心里自是欢喜不已,但表面上则是谦虚的道了句:“天华只是尽力而为。”
转而,他问赵蓉:“对了,公主,不知,皇上要如何处置,那困在阵中的金人?”
只见赵蓉,边向峡道方向眺望着,边说道:“噢,皇兄本来说,要将他们尽数诛杀的。秦大人却称,那样做,会惹怒金主,而宗大人则提出,要用他们换回我赵氏亲族,为此,争执不休,令皇兄很是不悦……”
她说着,气咻咻的表达起了自己的想法:“哼,一想起,完颜凤那目中无人的样子,本公主就生气!若不是念及本公主未有损伤,而月卿亦安然无恙,本公主早就一箭双雕,将完颜凤和可达射杀于阵中了!”
傅天华闻言,先是自言自语道:“这不杀,又不放的,总不能,一直困他们在阵中吧……”
随后,他向赵蓉提议:“公主,恕天华多嘴,以天华所见,公主还是劝劝皇上,尽快渡江的好。”
赵蓉撇撇嘴道:“我也想啊……可皇兄的脾气,唉……”
说话间,只见秦桧走过来,鼓动傅天华:“傅公子,如今,你立有功劳,不如由你去劝说皇上,说不定,皇上会听你的呢……”
赵蓉一听这话,想想也对,遂鼓励傅天华:“诶,对啊,傅大哥,你不妨去试试嘛……”
傅天华闻言,有些犹豫的道:“我去劝皇上?不妥吧……我又无官职,人微言轻的,皇上未必会听……”
但听秦桧说道:“诶,你别看咱们这位皇上,总是一副暴躁易怒的样子,其实是很好劝的,关键是,你得摸清楚,他的喜恶,投其所好,顺着他,然后,稍加引导和进言,必能成事……”
他说着,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赵蓉的表情,跟着,眼眉一动,微凑近傅天华后,以教导后辈的口吻说道:“傅公子,你是助我大宋的功臣,有些事情,本官对你直言也无妨……虽然,皇上是临危受命,却也有那力挽狂澜的雄心,奈何,身边就只有本官和宗大人等,为数不多的老臣。你也看到了,宗大人那副臭脾气,总是与皇上唱反调,令得皇上十分头痛。而本官,虽说还能替皇上分担些许烦忧,但终究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君前对奏,也怕说话一个不当心,就会招来皇上嫌厌……若是皇上,有像你,或是像小宗将军那样的青年才俊,在旁善加劝谏,出谋划策,那定然能让皇上如虎添翼,雄心倍增……”
他说着,微一顿后,接道:“傅公子是聪明人,也应该是心怀抱负的。既知自己如今是人微言轻,那就更应该,不失时机的,替自己谋划前途……”
傅天华听了这番话后,不禁心动起来,遂向秦桧一礼道:“谢秦大人指点,天华受教,那烦请秦大人引天华面见圣颜,天华定当竭尽全力,劝谏皇上。”
秦桧捋着胡子,笑着点头后,略将声音压低后,问道:“对了,傅公子,这阵法能困住人多久?噢,本官是怕,万一在渡江途中,金人脱困出阵,心有不甘的前来追击,那可就糟糕了……”
傅天华见秦桧问的也无不妥,遂照直说道:“那得看,困在其中的人,有多少破阵的能力……再就是,与那二十八面护心镜……”
听到此,秦桧已对答案了然于胸,遂点到为止的摆摆手道:“那事不宜迟,就请傅公子尽快劝说皇上起驾吧……”
再说赵构,自从知道金人受困于奇阵后,很是畅快,说什么也要喝几杯庆祝庆祝。
就在他喝得兴起之际,秦桧带着傅天华前来晋见。
在来的路上,傅天华已然想好了说辞,遂上前即进言道:“启禀皇上,昨天晚上,天华在布阵的间隙,夜观星象,发现帝星闪烁南移,应是上天提示,若再不南渡,恐生腋肘……恕天华斗胆,恳请皇上,即刻起驾……”说着,便跪倒在地。
但见赵构听后,先是摆出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后又摸着胡子,陷入沉思中。
秦桧见状,看着傅天华,嘴角微扬的暗忖:“这小子,看着一副聪明面孔笨肚皮,却是个一点就通的,倒是老夫小瞧了他……只不知道,若待日后,翅膀硬起来了,还能不能掌控得了……”
就在他寻思之际,但听赵构做出决定:“好!朕就看在黄金谷之役,傅天华护驾有功,就权且准他所请,起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