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如靳恒远所料的那样,章以赞的监护权,他以绝对的优势,攻其对方之短,漂亮的赢了下来。
之所以会赢,自然是有原因的。
一,靳恒远查到了这样一个事实洽。
章老头年轻时患过具有自杀倾向的抑郁症,退休之后,又得了离退休综合症,一度严重到住院。
近几年情况是好转了,但这从某个方面可以说明,隐患还是存在的。
章老太太在照顾章老头的同时,不可能再兼顾着照看章以赞。
二,韩彤已婚,夫家家境殷实,俩夫妻都身心健康,又受过高等教育,完全胜任监护人一职。
第二个原因,从很大程度上给争取监护权加大了法码。
法官当场宣布监护权归韩彤所有钤。
当然,十五天之内,章家仍有再次起诉的权利。
不过,章家二老却在庭外要求和韩彤见面,他们说,不会再争以赞的监护权,但求以后每周能让他们见上一面。
这个结果,大约是对方律师在暗中规劝的产物。
毕竟靳恒远的名声在律政界是响当当的,想赢,实在难。
而面对这样一个合情合理的要求,韩彤不可能反对。
至于章家的财产,自然是由韩彤和以赞一起共同继承了。
至于章家欠高利贷的钱,对方秉着破财消灾的想法,不再要求韩彤姐弟以遗产偿还。
“姐夫,那姚福胜,我们真的没办法追究其责任了吗?”
当天的庆功宴上,韩彤轻轻问到了这个问题。
饭桌上,靳恒远、苏锦、毕南星、韩彤、靳长宁、苏暮笙,围坐在一起。
杨葭慧没来,她这几天必须卧床休养,薄飞泓正看着她呢……
因为这一问,靳恒远和毕南星对视了一眼。
“暂时,我们拿他们没办法……不过,你放心,总有一天,他们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再等等吧,机会总会有。”
靳恒远没有夸下海口,说一定可以治人家罪。他办事,一向沉稳。
“小萧说的没错,现在他没有犯事,可干他们那一行的,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时候。等着吧,这一天不会很久的。”
毕南星也加入了安抚妻子的行列。
韩彤虽有不甘,也只能忍了。
用餐的时候,毕南星一直在照看韩彤姐弟俩。
苏锦细细观察着,那份体贴,很自然;那关切的目光,很真挚。
看得出来,这个人,现在是真的很上心这段婚姻。
只要韩彤可以回应他,他们的婚姻,应该能经营好。
餐后,韩彤去上洗手间,把以赞留给了毕南星——认人厉害的小娃娃,居然很卖他的账,窝在怀里,竟呼呼大睡了过去。
苏锦看了一眼这温馨的画面,微一笑,也跟了去。
“你和毕南星处的还行吗?”
洗手的时候,苏锦终于问到了这个问题。
“还行。毕南星在上海郊区有公寓,不像姐夫家这么豪,但也不错了。家里还请了钟点工。他和我商量过了,以赞还小,让我先带着一阵子再说。要是我觉得闷的话,就去影楼帮忙,财务上的事可以交给我管。到时,可以和他一起上班下班……他们家里人,我都见过了,还不错……就是他妈妈,看上去挺厉害的样子……其他还好……”
她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
“那你们俩个……现在睡一处了没?”
这个问题,有点难启唇,可苏锦忍不住还是问了。
韩彤脸上浮现了尴尬之色,垂着头,好一会儿才说:
“还没。我和以赞睡主卧,他睡书房。他……很绅士,没有因为我们结婚了,就为所欲为了。他说,现阶段就这样住着。并没其他过份的要求。在这件事上,我挺感激他的……”
毕南星的做法,苏锦不想做任何评价,她只紧紧拥抱了她一下,最后轻轻慰劝了一句:
“小彤,最艰难的已经过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生活就得向前看……放下过去,才会有好的开始……”
这道理,韩彤哪能不懂?
她轻叹的答应了。
*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生活,不管幸不幸福,快不快乐,只要活着,它就得一天一天的往下过。
愁眉苦脸是一天,欢欢喜喜也是一天。
与其愁眉苦脸,不如欢欢喜喜。
这是苏锦在失恋之后得出来的经验。
人生,不能沉浸在坏情绪中。
坏情绪让人消极,好情绪能让生活充满朝气。
精神饱满的迎接每一天,每一天才能被过的没有遗憾。
又一天清晨。
“今天,你有什么计划?”早餐桌上,靳恒远问将头发束成马尾,看上去精神气爽的小妻子,感觉养眼极了,连带着心情也跟着愉快了起来。
“我想再回一趟善县。”
粥有点烫,她一边吹着,一边回答。
“去干什么?”
“想去辞职。”
靳恒远挑眉看她,有点惊讶的问:
“愿意当个全职太太了?还是被我妈俘虏过去了?打算去帮她忙了?”
“哪呢……做全职太太的话,太没成就感。不行的。去妈的酒店帮忙,那更不可能。我什么都不懂。酒店管理不是我的菜。”
她把粥咽下后,否定了他的猜想,解释道:
“我昨晚上就那么琢磨着:最近这一个多月,我几乎都没有用心在工作上,现在暮白住了院,我想每天给他们煮饭过去。工作上肯定不能全心全意的的下功夫了。这么挂职在他们那边,会耽误他们工程的。所以,我想今天去把各种事情给交接一下,辞职得了……”
说到这,她忽叹起气来:
“就不知道老总让不让辞职。昨天,我有打过电话过去说了我的意思。但老总好像想挽留……还说,他们打算在上海开分公司,如果我要在上海住,上下班还是很方便的。”
靳恒远听着笑笑:听听,有想在上海住的想法了,好现象啊!
“看样子,你家老总这是不想放你走啊……”
其实很好理解的,抓住了苏锦,就等于抓住了他靳恒远,抓住了一条庄康大道,他们不肯放,很正常。
这个道理,其实苏锦其实也懂:
“是啊!之前,我虽然也听说老总有过想在上海开分公司的打算,不过,那也只是说说,一直没有实施起来,但这一次,好像是动了真格了。”
“所以,你就犹豫了是不是?”
靳恒远感觉到了她话下的迟疑。
“嗯,有点!”
苏锦低头又喝了一口,沉吟道:
“这份工作,我还是很喜欢的。挂职不离,我怕遭人闲言碎语;辞了的话,又有点舍不得。你说我该怎么办?靳大律师,据说你是经验丰富的江湖高手,来来来,给你老婆我出个主意吧……求指点……”
说到最后,她突然双眼发亮的征询起他的意见来,同时,还给了一顶高帽子戴。
“你老婆”三字,听得靳恒远耳朵一热,心头发暖。
他马上放下碗,擦了一下嘴,十根手指交叉着,给出了他的想法:
“嗯,这样哈……
“在我呢,你那份工作不做就不做,家里不差你挣的钱。你要真肯做全职太太,我举双手赞成。
“可你因为兴趣,金辉又真的会来上海开分公司,他们诚心留你,你又想做的,那就继续做。
“我是这么想的啊,苏暮白那边,每天趁中午去看看就行了,苏爷爷已经请了特护了不是,两位老人也都留在了那边,你就算辞职,也不见得真能去帮上多少忙,毕竟你不是医生对不对……
“所以啊,你实在没必要非得辞职去照看他们。苏暮白要是知道你是因为他而辞职不做的话,怕是会过意不去的。”
说的特别的大方,其实,他就是不太愿意她把所有时间花在苏暮白身上。
但听在苏锦耳里,这是一种开明的表现,更是一种尊重她的体现。
这让她很高兴。
“嗯,我知道了,那我再……想想吧!”
她满心愉快的又吃起来。
靳恒远看着她容光满面的,跟着微一笑。
四月初见,她恬静如水,心静无波;如今,她温柔似水,眉目之间,生气盎然,观之,是何等的赏心悦目。
她快乐,所以,他快乐。
心情的好坏,有时就是这么的简单。
“对了,你呢,你今天忙吗?”
等吃得差不多了,苏锦关切的问起他的行程来。
靳恒过想了想:“还行吧!上午事比较多。本来你不回善县的话呢,我想中午我们能一起吃饭的。下午有些资料要整理。哦,对了,你等一下……”
他想到了一件事,起身上了楼,没一会儿下得楼来扔给她一个车钥匙:
“这车是昨天刚让人提来的,先开着吧,你那破车也不知什么时候修得好……别这么瞪我,我保证没嫌你那辆破车。实在是你没辆车用真不行……我想好了,等那破车修好了,给爷爷奶奶买菜用。你就开这辆吧……”
这个坏人,一边说不嫌弃,一边却是一口一句“破车”的称呼她的宝贝车,真是欺人太甚呢!
她咬了咬唇,欲嗔还休,眼珠子一转,瞄了那车钥匙,是奥迪标志,没反驳,只问:
“这新车多少钱?”
“百来万吧!性能比你那破车好多了……”
那当然,一辆抵十辆呢!
那性能,哪是她的“破车”能比得上的。
“哦,看来,我真不能辞职。之前,我就欠了你不少钱,现在你又多给了一辆百来万的豪车,这么大一债务,我得还到老死了我……不行,明儿个我就开工上班……”
她故意用了一个“还”字。
喝粥的靳恒远,立马呛到了,抬头一边扯纸巾擦嘴,一边叫:
“哎哎哎,坏丫头,你跟我算钱,我和你急啊……”
“不行,一定得还。相亲的时候就说好的啊,婚后aa制……怎么可以坏了约定?钱必须得还。”
她满口坚持。
他不悦瞪之,正要说什么,她抢着又补了一句:
“要是你不想我负上太大债务,行啊,千万别打我那辆破车的坏主意……我就要它……不准笑,反正,我就对它情有独衷了……”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不想他淘汰了自己的爱车。
可就是这个小心思,却把自家男人给惹笑了。
早餐吃好了,苏锦不想理这个笑得愉快的男人,收拾残局去洗碗。
那男人却跟了过来,还笑嘻嘻环住了了她的腰:
“小苏,债务呢,我不反对你偿还,不过,不见得非得用真金白银来还的,我们是夫妻,完全可以商量一下可以用其他方式偿还的嘛……”
“……”
她转头看,机警的发现他的眼神又闪起了坏坏的光芒。
他,这是又要使坏了?
“比如呢?”
她盯着问。
他的笑容在张大:
“比如,肉偿。这比还我现金,更能让我愉快的接受……”
“……”
她立马涨红了脸,忍不住骂了一句:
“臭流氓,你在想什么呢?唔……”
没说完。
无他,流氓给了一记缠绵的深吻,就在哗哗流着的流水台前……
……
美好而又平淡的一天,就这样在夫妻有商有量、有嘻有闹、有欢有笑中开始了……---题外话---
第一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