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在这里议论!小心隔墙有耳!”声音粗哑的男人打断他,不让他继续往下说,还呵斥道,“你要记住,我们只是打工的,至于下决策和评估风险那是老板的事,老板没问到,我们一个字不能说!”
清亮嗓音的男人唯唯喏喏答是,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声音粗哑的男人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带着同伴快步离开。---手机端阅读请登陆 M.ZHUAJI.ORG---
等到脚步声渐远了,我才慢慢的抬起头望过去,只见一高一矮的两个西装革履男人背影匆匆走进了住院部入口处。
“黛儿!我肥来了!”手里攥着的手机再度透出贾倩茹的声音。
“哦哦,小倩,我有急事要处理,先挂了哈!”我急声说完,挂了线。
唉!如果刚才小倩又早早恢复跟我说话,他们听到声音不得将我灭口了吗?
我庆幸老天爷庇佑之余,也责骂自己反应迟钝,应该马上掐断电话关机或者调为无声状态的!
站起身离开原位置,重新找个更隐蔽的角落冷静片刻细想一遍,还是拨号给秦光明了。
那边响了三四响才接起,秦光明压低声音说,“齐小姐,什么事?”
“你现在说话方便吗?骏少在你身边吗?”我迫不及待地问他。
“方便,他不在。”秦光明简而短之回应。
“那好,你听着,有人企图要并购骏凯,至于内情怎样目前还不知道,但我会尽力去查证。”我语速飞快地切入主题。
“并购骏凯?谁会这么干?”秦光明惊诧得拔高了些声调。
我警惕地四下扫视一圈儿,见没人留意到我了再压下点嗓音详解,“我刚刚在省医住院部的院子里偶然听到两个男人说,一个叫杜总的要来省医跟戴总密商这事!”
“杜总和戴总,”秦光明喃喃重新这两个称呼,“姓杜的是不是看着面容有点严肃?至于姓戴的就肥肥胖胖满面是油的!”
“我不知道,没见到他们的面,那说话的两个男人应该只是他们的手下人,”我据实相告,顿了顿再说,“那我现在上去vip病房看看,你们不是安排了陈姨跟过来这边了吗,我找她去查证一下,她在这里有些熟人!”
“那好吧,注意安全,我也马上去着手查证!齐小姐,你要时时跟我保持联络!”秦光明再三叮嘱。
我应了他,结束通话后立马快步走进住院部里,出示探视证后搭乘专属电梯上vip区域。
走出梯厢,我先往走廊两边张望,看到三号病房门口有西装革履男职员模样的人出入,便低下头回到妈妈的病房里。
我跟特护阿姨聊了几句妈妈的情况,交给她两张红票票让她去吃顿好的晚餐,并支使她出去给我买几样东西。
等特护阿姨走后,我打电话给陈姨,让她过来跟我见面。
在等人的过程中,我迅速运转思维小马达,怎样才能获得我想要的信息呢?
他们见面商谈,那么,能录下他们谈话的录音就最好不过了!
要录音,工具在哪?突然间想起手机有录音功能!
我立刻拿出新手机,先进行格式化再抽掉sim卡去充电,给满电的电池再充足电量,因为我不知道他们要谈多久啊,当然电量越足越好啦!
虽然知道格式化的做法有点多余,若是对方夺了手机找个高手很快能破解芯片里的资料,但这么做是给对方设置点障碍给自己拖出点有利时间!
下一步呢,如何潜进去录下他们的对话?这才是关键啊!
我奔到门边隐着身子看看外头的动静,望见有个穿着医护服的打杂阿姨走进储物室里,一个念头闪过脑子,灵机一动!办法有了!
正当这时,陈姨端了饭盒走过来,我连忙招手让她随我躲进小洗手间里,掩上门我便问她,“您跟那个分派换洗病号服的阿姨熟吗?”
陈姨怔了怔,“……熟!”
我一听就有点激动了,“太好了!我等下要假扮成那个打杂阿姨混进去三号病房里录个音,你替我去打点一下她,即使花再多的钱也行,她要是怕工作丢了我可以给她一份收入比现在还好的工作!只要她肯给我那身制服和推车!”
“哦哦,可以的齐小姐,我即刻去跟她说!”陈姨连连点头。
“还有还有,你知不知道三号病房住的人是姓戴吗?”我要再确认一下。
“是的,我串门子的时候听看护的阿姨是喊他戴总的,他入住了两天,昨天刚做完胆摘除手术,他的下属职员每天流水一样来给他述职呢。”陈姨有碗数碗的搬出她所知道的事。
“行!您快去帮我搞定那位阿姨!”我拍拍她肩头。
陈姨应一声就开门快速离开了,我转过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去拿了包包回来,摘下白色宽檐绒帽把长头发盘好,洗掉脸上的淡妆,重新打上稍稍偏沉色的底粉将过分白皙的脸庞盖上薄薄一层,再戴上帽子,拿出围巾围上,又戴上一只大口罩,觉得隐蔽得够好了才佝偻着身子倚到门边去装作无聊的样子看着人来人往。
实则,我要观察储物室、三号病房、以及电梯口三个方向的动静啦。
第一个有反应的是储物室,陈姨从里面闪身出来,悄悄给我打了个手势,ok!
我暗暗回她一个摆手,她就施施然回去二号病房那边了。
过不久,瞄见三号病房走出那一高一矮的两个熟眼身影,我条件反射地挪了挪脚,一秒后又感觉自己实在没必要心虚,便依旧淡定的倚在那里。
果然,两个男人只掠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走去电梯口站着。
十来秒后,叮!电梯到达,梯门开处,走出五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头一个就是面容严肃、道貌岸然的杜总!
妈逼的!我一见这个臭男人,眼角的神经再也控制不住地猛跳!
在品魅的天贵房里,他是如何逼我喊他爹地、如何凌辱我的那些画面不断在眼前闪过!
眼下他又要与别人合谋来害我心爱的男人?我今儿个就揭掉他老底,连皮扒了他,让人看清楚他肮脏的里子!
瞅着这满肚子坏水的老东西在下属们的簇拥下大步流星走入三号病房里,我慢悠悠的转身回房,关上门后立即进洗手间给陈姨发短信:让阿姨开始推车换病号服,到我这里再跟我换装。
发完短信,我速速脱掉衣服等人上门来。
几分钟后,敲门声过后打杂阿姨拧门进来了,我立马拉她进洗手间边扒衣服边叮嘱她,“阿姨,你换上我的衣服后去和陈姨到麦当劳里呆着,别在我这病房和储物室里等,知道不?”
打杂阿姨连声应,“好,好!不过您要记着,三号病人特地要求要两套病号服轮换啊!”
两套?正中我下怀!我猛点几下头,套上她的衣服,戴好帽子、口罩、塑胶手套,再往发鬓上扑些粉底弄成花白头发的错觉,揣好充满了电的新手机到左边上衣口袋里,先闪出门外。
低头推着那辆杂物车,学足打杂阿姨日常工作的样子继续给每个病房派干净的病号服。
二号病房里已经不见陈姨的影子,我料到她是去跟打杂阿姨会合了,临退出去之前我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深呼吸一口气出了门,推车来到三号病房的门前,守站在门边外拿着资料夹的六个男职员用目光上下逡巡我,我没跟他们眼神,佝偻着腰身自顾自的比了比手上拿着的两套干净病号服。
一个男职员再盯我一眼后,替我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威严的问话声。
“戴总,换病号服的。”男职员通报。
“进来!”戴总沉声回应。
男职员拧开门把,对我撇撇头示意我进去。
我以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推门进内,一眼见到摇高床头的病床上瘫躺着肥猪似的戴总,他架了副老花眼镜,看都没看我,一味浏览着手里的资料。
至于那个杜总则站在窗户边背对着门口,似乎不愿意被谁看到他的脸。
还有四个手拿文件资料的男职员分站成扇型,个个表情都讳莫如深,他们当然没啥兴趣看我这种“欧巴桑打杂阿姨”。
我装作拘谨无措地对他们胡乱躬躬身,垂眼垂头,默默转身走向衣柜,趁着转身换角度之际,左手飞快从左侧口袋里掏出新手机。
打开单扇衣柜门遮挡所有人视线的瞬间,将手机闪电般放到旁边书架那几本书中间夹着,右手同时将病号服放到衣柜里,才从容关上柜门。
随后,走进洗手间里秒扫一圈儿,只有一套随手丢在洗手盆边的脏病号服,我拿了它退出房门外,继续推车到下一个病房进行换衣工作。
我并非受过训练的特工,做完这一切的时候那个小心脏啊怦怦剧跳得厉害!血液在血管里失速流动!连脚都发软了!需要极力强撑着才结束了余下的工作把车推回到储物室里!
关上室门,妈呀!我倚着门板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掌心里满满是一把冷汗啊!反手揩揩额头,手背上也是汗!
狂咽了几下口水才缓和了那股后怕,接下来该怎么办?
换回衣服去!
我火速出门,从走火通道跑下楼去,直出医院门口去麦当劳寻找她们俩。
跟打杂阿姨进洗手间里互换回彼此的衣服,整理好了之后我请她们俩到角落里的那张桌子坐下,低声问打杂阿姨,“我把手机放到书柜的书堆里,阿姨您能进去帮我拿回来吗?因为我只拿了一件脏的病号服。”
“这样啊?”打杂阿姨睁大眼睛,“戴总身上是不是穿着一件啊?他不脱下来我自己去管他要,这不合逻辑吧?”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会这样?刚才冲动之下竟没有细细推敲过各种可能性!还自以为很聪明地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