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警察局总部的人很快就来了,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良川市电视台、晚报的记者,将现场拍摄下来。
记者都是李建林打电话叫来的,目的就是先将现场拍摄下来,先制造舆论,杜绝顾小峰为钟文举翻案的可能。
这种事情一旦被媒体暴露,顾小峰肯定唯恐避之不及,避免惹上麻烦,绝不会再掺和进来,钟文举已经注定了要被抛弃。
在钟文举被带出酒吧的时候,他也享受不到戴头套的待遇,记者们拿着照相机对着钟文举咔咔地猛拍,一边追问钟文举。
钟文举以手挡脸,但基本上没有什么效果。
当天晚上。钟文举在警察局中眼见无法再抵赖,便全部招了,将所有罪名认了下来。
李建林打了一个电话给杨庆毅,汇报最新进展,杨庆毅听到钟文举招认。杨爱雪是钟文举杀的,当场气得切齿破骂。
钟文举是他亲自送上西城区探长的位置的,可没想到钟文举不但不知恩图报,反而杀了杨庆毅的女儿。
杨庆毅本想亲自到警察局总部质问钟文举,不过因为身体状况实在不宜在外走动。便只能委托李建林,全权负责这个案子。
钟文举招供了,但我和李建林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毕竟陈木生这一伙人什么都做得出来,难保不会出什么杀害证人。来个死无对证的阴招,因而又做了部署,派了十二名警员分为两班,二十四小时保护金大顺,确保金大顺的安全。
钟文举招供。对我们来说,还有进一步挖掘的可能,如果能顺势将顾小峰、陈木生拉下水,那才是真正的大获全胜。
不过,结果如我预料中的一样,钟文举只肯承认杨爱雪是他所杀,并且对今天意图栽赃陷害我的罪名供认不讳,其余的拒绝交代。
我因为李建林的关系,被破例准许参与对钟文举的审问,这一耗就耗到了凌晨三点钟,已是困得不行。
我打了一个呵欠,看向钟文举说:“钟文举,大家都是明白人,要说这件案子和顾小峰、陈木生没有关系,谁会信?你都已经认了杀害杨爱雪的罪名,何必再死撑呢,和自己过不去?”
钟文举虽然招供,可是已经从刚被抓的时候的恐慌中恢复过来,他看了我一眼,讥笑道:“莫小坤,你算什么身份?在这警察局里有你说话的份?还有,我再次申明,这次的案子完全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其他任何人没有关系。”
我冷笑道:“钟文举,你以为你帮他们遮掩会有什么好结果?”
钟文举说:“不用跟我玩这一套了。大不了坐牢而已,难道还能枪毙?”
现在刑法做了修改,判死刑的已经很少了,几乎只有恐怖活动的人才会被判死刑,所以钟文举并不怎么怕。
一旦无法判死刑。钟文举就有办法从监狱里再出来。
所以,他主动认罪,将全部责任扛下来,却保住了顾小峰和陈木生,就是孤注一掷,寄希望于顾小峰和陈木生,指望顾小峰和陈木生将他救出来。
我听到钟文举的话,忍不住冷笑摇头。
钟文举说:“莫小坤,你笑什么?”
我说道:“你这么为他们着想,就不怕他们杀人灭口?”
钟文举说:“呵呵。你别想吓唬我,我是不会被你唬住的,我什么也不会说。”
我笑道:“你以为我在唬你?”
钟文举说:“难道不是?”
我说道:“假如我出去放风声,说你将顾小峰和陈木生供了出来,你说你会是什么下场?”
钟文举原本还镇定从容。听到我的话,登时脸色大变,指着我怒道:“莫小坤,你!”
我也收起了笑脸,冷冷地看着钟文举。厉声道:“钟文举,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杀害杨爱雪害我,今天我也投桃报李,送你一份大礼。你说不说?不说,我走出警察局,便让人四处散播谣言!”
钟文举怒道:“随你!莫小坤,你要散播谣言也随你,大不了就是一死。”
钟文举虽然有点害怕,但最后还是没有妥协。
我和李建林在审讯室里再呆了十多分钟,便离开了审讯室。
到了李建林的办公室里,李建林便皱眉说:“要想让钟文举将顾小峰和陈木生咬出来,只怕不太容易啊。”
我想了想,说:“其实不难。李局长,咱们可以这么做,暂停对钟文举的审问,明天晚上安排人假装要杀钟文举,制造顾小峰和陈木生要杀人灭口的假象,钟文举还会不说?”
李建林听到我的话,登时大喜,说:“好办法,哈哈,坤哥,你的脑袋转得太快了,这一招用出来,钟文举必定和顾小峰、陈木生反目成仇,恨不得将对方拖下水。”
我说道:“陈木生还是其次,如果能将顾小峰拖下水。对我们才是最有利的。”
话不用说得太明白,李建林自然懂。
现在杨庆毅之后的局长争夺,更趋于白热化,李建林和顾小峰都是热门人选,顾小峰一倒,那下一任局长必定非李建林莫属。
李建林听到我的话,眼中涌现炽热的光芒。
对于局长这个位置,他是觊觎已久,想不到钟文举的事情,竟然带了惊天转变。使他有可能获得登上局长的位置的可能。
和李建林在办公室闲聊了一会儿,在天快亮的时候,我离开了警察局,回住处休息。
钟文举被抓,带来的影响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大,此前我一直局限于西城区,没有深入去想,也就没有意识到钟文举有可能成为绊倒顾小峰的一个契机。
……
因为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中午,听到一阵手机铃声才醒了过来。
揉了揉眼睛,摇了摇昏昏欲沉的脑袋,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查看来电显示。
来电显示上显示,打电话来的是唐钢。
“喂,唐钢。”
我接听电话后说。
唐钢说:“坤哥,我联系过几个摊主,和他们说了下,你想收购他们的摊子的事情。”
我听到唐钢的话精神瞬间集中起来,说:“他们是什么意思?愿不愿意卖?”
唐钢说:“他们一直想脱手,可是找不到接手的人,听说坤哥有意买下摊位,都说想要和坤哥当面谈谈价格,合适的话,立刻交易。”
我说道:“先不急,你联系其他摊主,再安排一个时间。一次性把所有摊位谈下来。”
唐钢说:“好,我再去联系。”
“嗯。”
我挂断电话,想到即将完成对摊位的收购,心中颇为激动,一大笔钱要到手了。
翻身下了床。去练习了一会儿深蹲,再去院子里练习踢腿,结束的时候虽然全身大汗淋漓,可是感觉到神清气爽,精神奕奕。
返回屋里,换了一身衣服,我便打了一个电话给李建林,问李建林钟文举那边有没有进展。
李建林说,暂时还没有,顾小峰找他交涉过一次。要李建林将钟文举交给他,但被李建林拒绝了。
顾小峰要求单独见钟文举,同样被李建林拒绝。
这个时候,顾小峰和钟文举绝对不能见面,因为二人一旦见面。私下交流的话,有可能达成某种协议,使钟文举安心下来,导致我们的计划无法顺利进行。
顾小峰见不到钟文举,当然不乐意,和李建林在警察局里产生了冲突,双方再次大打出手,参与的条子超过数十人,规模空前,两大派系的矛盾变得更加突出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