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什么人?”城头的哨兵喊道。
骑着马的肖成压了压帽檐,也对着城上喊道:“我来送元帅大人将令的,赶快开城门。”
看看远处并无什么异象,哨兵点点头道:“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开门。”
野马城虽然在城市边缘处,有那么一道勉强可以称作是城墙的东西,但这城墙完全用夯土铸成,虽然厚达五米高却也不过五米而已,经过岁月的侵蚀,这城墙如今也是斑驳不堪,尤其是哨兵跑动起来,搞得尘土飞扬。
哨兵跑到城下,与守城门的几个兵丁合力卸掉门栓打开了大门。咳嗽两声将口中土沫吐掉,哨兵道:“你随我来吧,赛罕大人已经等得心急了。”说完他拉着肖成坐下的大宛马,就向着不远处的一座府邸而去。
肖成也不反驳,任由哨兵拉着他的马匹,眼睛却四处巡弋着,努力的将附近地形全都记忆下来。“勒里怎么没回来?他不是去送信的吗?”
肖成早就想好了理由,当即回答道:“勒里途中遭到了敌人袭击,抵达军营的时候已经身受重伤,根本无法在经过长途跋涉,所以元帅将他留下疗伤,另派我来送信了。”
“勒里受伤了?唉,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啊。以前都是咱们打过去,可是捞到的好处也有限,去年更是大败而归。如今现在好了,人家都打到家门口来了,真不知道那些上官是怎么想的,好好过日子不行吗?非要打打杀杀的,到头来还不是咱们这些小兵倒霉。”
“是啊,但愿这次元帅能够旗开得胜,让那些龙啸帝国的人再也不敢来,咱们就安定了。”肖成随口答应着。
“安定?如果这次打败了,咱们去求和,人家龙啸帝国或许会碍于情面,放咱们一马。如果真的打胜了,你就看吧,当官的一定头脑发热,等到天暖了这出征是跑不了了。”哨兵似乎很有见地,给肖成说着其中利害关系。两人聊着天,一会儿就到了那府邸门前。
这府邸说不上华丽,毕竟整个城市全都是土坯房,谁也不比谁好多少,只是这座房子占地面积较大,看起来住了不少人。以前这里是管理此地收税的长官驻地,不过由于此地的集市有季节性,任命的长官只是在有集市的时候才在这里住下,以便就近收税。如今是冬季,根本没有了集市,这位长官自然也就不来了。
暂时空下来的房子正好被大军利用,如今这里驻扎着的,是东征军专门负责后勤的万夫长赛罕,他隶属于德昂手下,是专门负责看守此地军需物资的。
赛罕是个心思细密的人,他不同于大多数粗线条的察合台人,是个遇事肯动脑子,甚至达到了多疑程度的家伙。也正是由于他的谨慎和狡猾,这才让德昂放心将如此重要的补给基地交给他管理。
此时赛罕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洗脸就有卫兵来报,报告说给元帅送回信的使者到了。“哦?居然晚了一天。”赛罕心中暗暗嘀咕,本来根据他的计算,回信应该昨天就可以到的,却不想会耽搁了,多疑的赛罕心中暗暗留了神。
“让勒里到大堂上等着,我一会儿就过去。”赛罕挥手道。
“大人,送来回信的人不是勒里,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卫兵报告道,听说自己派去的人没回来,却是换了一个,赛罕的疑心更重了。
赛罕来到大堂上,肖成早已恭敬的站在那里等候了。赛罕暗暗打量心中就是一沉,他发现此人的实力很高,与他也不相上下,以如此的身手在军中应该不是无名之辈,他的心中立刻起了警觉。
“元帅的亲笔信在哪里?拿来我看看。”赛罕假装没有看出破绽,大声说着。
“在这里。”肖成将假造的回信掏出来,递给了旁边的卫兵,那卫兵很快将信送到了赛罕的案上。赛罕打开信封看了起来。看起来这信道是元帅亲笔,里面的内容也没有问题,只是说前线战事激烈,恐怕还需要一段日子,让他立刻调集粮食牛羊,给前线送去粮食,其他的却没有什么新鲜内容。
信看起来没有破绽,赛罕还是不放心,他望了望肖成突然爆喝道:“大胆奸细,竟敢冒充信使来骗我,左右给我拿下。”
赛罕的话让肖成的大脑中嗡的一声,好像炸开了一般,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暴露了,一定要跑出去。就在卫兵靠近他的时候,他突然冷静了下来,看着那赛罕带着戏谑的目光,他忽然明白了,这个多疑的家伙肯定是实在试探他。如果这个时候,自己露出哪怕一丝慌张或者犹豫的神色,都会被对方看出端倪。
肖成的演技也是了得,他先是装得愣了愣,随即就显露出愤怒的神情对着赛罕大喊道:“你只是个万夫长而已,有什么权利逮捕元帅的传令兵,难道你想造反不成?何况在下身在铁卫之中,你似乎根本没有权利逮捕我。”肖成的话让那些卫兵身形一滞,他们放缓了动作,不敢靠过来了,毕竟得罪了元帅可比得罪万夫长严重多了。
见到肖成理直气壮的理论,赛罕颇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这个人既没有害怕,也没有凭借实力突围,却反而与他理论。赛罕没有去管那些明显是出工不出力的卫兵,而是饶有兴趣得道:“我抓你就是知道你并非元帅的传令兵,而是假冒的,难道你被我识破了,还不承认吗?”
“我为什么要承认?我本来就是元帅的传令兵,难道你还想将罪名强加给我吗?如果你的伎俩被识破,难道不怕元帅秋后算账吗?”肖成口口声声将嘎木迪元帅摆在面前,就是为了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所顾忌。
赛罕道:“好,那我就说一说你的破绽好了,根据我的计算,送信的使者抵达军营再折返只需要三天而已,你为什么晚了一天才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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