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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欢包扎手法很是干脆利落,很快就包扎好,她放下脚尖,沉着脸闷闷地说了一声,“好了。放开我。”
连擎却没动,还是保持着揽着她的姿势。
这是在大街上,看到一男一女,靠的这么近,大家都忍不住多看两眼,旋即眼里便闪过惊艳之色。
谢欢和连擎的样貌都是极好的,站在一块,当真如一对璧玉,天生一对,让人移不开眼。
只是……连擎身上的道袍,让人有一种恍惚感。
什么时候道士也能这么光明正大和女子搂搂抱抱了?
谢欢察觉到左右路过的诧异目光,伸手推了推连擎的胸膛,咬牙低声,“旁边都是人,你没看见吗?放开我!”
连擎动了动手指,但没放开谢欢,而是转而揪住她另外一只完好的衣袖。
似乎怕谢欢再动手斩断似的,他补充了一句:“你再斩断,我只能拉住你的腰带了。”
一副,他勾住谢欢腰带,好像是被逼无奈的模样。
谢欢气结,但没再挥开连擎。
因为她知道,连擎这厮看着一个谪仙,实际上还是个厚脸皮,说得出自然做得到。
她这边断自己的衣袖,那边,连擎就能够勾住她的腰带。
那姿势更说不出来的难堪。
还不如让他捏着衣袖。
思及此,谢欢就随他去了,转身朝自家方向走过去。
待走到青雨巷的巷口时,谢欢停了下来,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力。
“连擎,就到这吧。”
连擎没动。
谢欢又重复了一句,“就到这吧。”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微微的沉闷。
感觉到连擎的手还是没松,谢欢闭了闭眼,狠狠喘了一口气。
她强自压抑着不悦,“我娘在家里,你现在这幅样子跟我回去之后,有想过和她怎么解释吗?”
连擎听到娘这个字,眸光闪了闪。
“她……虽然不是你娘,但养了你一场,没有功劳,总有苦劳。”谢欢道:“这么多年下来,她也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没那么好打发,所以你最好别再出现在她面前。”顿了下,谢欢又借着道:“她年岁渐长,受不了刺激。当日,你选择对外公布萧长煜已死,应该考虑过这点。既然做了决定,那就不要回头,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决定付出
代价。所以,回去吧,泽宁尊。”
谢欢这次没发火,声音淡淡的,像是在陈述某件事实,但就是这样让人抓不住的声音,才让连擎心里有了一丝不安。
“若我回头呢?”他忽然道。
“回头也没用,不是所有人,所有事,都会无怨无悔在原地等你。”谢欢道:“起码我不是,我小肚鸡肠,记仇,且脾气倔。所以,泽宁尊还是不要回头了。”
连擎看着她平静的脸,心里被蛰了一下似的。
“方才……我流血,你心里是何感受?”
谢欢嗓子更哑了一分,但还是承认,“心疼,确实心疼,没办法说谎。”
“你心里还有我。”连擎断言。
“有,毕竟我也算是喜欢过萧长煜一场,如今你就是他,我自然对你也多了些不该有的感情。”
谢欢轻松地一笑:“感情这玩意儿嘛,想要断得一干二净,也没那么简单,总得慢慢来,但早晚有一天会忘得一干二净。”
语毕,她扭过头,很平静地望着连擎,“泽宁尊,回去吧,天师府的人,还在等你。”
连擎却抓紧了谢欢的衣袖,“为何?”
谢欢不知他问的什么为何,但猜了一下,大致了然。
他大概是在问,为什么心里有他,还非要这么决绝?
“那你呢?”谢欢反问,“当日我还没醒,你心里可曾有过我?若没有,我为何还要惦记你?若有,那是你主动将我推开,我现在不过是如了你的愿,不好吗?”
“泽宁尊,世上的事,并非所有,都能够如你所愿。”
“你想推开就推开,想挽回就挽回,那我在你眼里,算个什么东西?”
……
谢欢克制着,用最大的力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有任何讥讽或刻薄的语气,只是平静的陈述着事实。
但连擎,就像是没听懂一样,捏着她衣袖的手,不肯放松,反而越抓越紧。
最后谢欢还是老法子,断了自己的衣袖,同时一张屏蔽符,隔开连擎,迅速钻入青雨巷中,没给他再动手的机会。
连擎捏着那片衣袖,从怀里取出另外一片,神情怔然、迷茫。
徐真人循着踪迹与单阳子一道过来时,就看到满脸茫然,眼神里透着惶恐与刺痛的连擎,吓了一跳。
谁都没见过,如此情绪话的连擎。
单阳子左看看,右看看,发觉谢欢不在,便知道大约是谢欢跟连擎说了什么,他跟徐真人打了一声招呼,便独自疾步走进青雨巷,急着回去看谢欢。
谢欢伤势还没痊愈,他怕谢欢有事。
徐真人只好留下来照顾连擎,他朝连擎身边走了两步。
“首尊,我……”
“为何?”
徐真人想说我们换个地方歇息片刻吧,但一句话没说完,连擎脸上恢复了茫然,低头凝着衣袖,像是想不通。
徐真人一怔:“什么为何?”
“她说心里有我,却不肯再回头。”连擎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迷茫,“为何?”
徐真人脸色迅速变了,什么情况,他这才离开连擎多久,怎么出了好多事的感觉?
“谢,谢小友这么说的?”
“嗯。”连擎呆愣愣地点点头,捏紧了手里的衣袖,又低低地道:“她说这是我所愿,可我……不舒服。”
很不舒服。
心里很疼。
闷闷的,酸胀的疼。
徐真人一脸卧槽,深吸了一口气,“首尊,是喜欢谢小友吗?”
“喜欢……?”连擎闷闷地低着头,脑海里闪过,谢欢从前和他……或者是说,和萧长煜才更合适的画面。
好像那种感情,确实叫喜欢。
徐真人,“若首尊喜欢谢小友,当初在酆都鬼幽坡,又为何将人推开?”
连擎,“……不知道。”
就是看不得谢欢昏迷不醒的样子,觉得自己不受控制了,以为只要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他就会恢复如常,可好像并没有。“谢小友的性子,我大概能够揣测几分。”徐真人苦口婆心,“大约是被首尊伤了心,她又认死理,所以不肯轻易回头。其实……也无妨,首尊正好可以修身养性,重修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