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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辛家自知对不住这新媳妇,才进门一个月,让人当了寡妇,加之辛家有个什么兄死,弟娶其寡嫂的老规矩,便让辛大善人娶了这新嫂嫂。”
军卫满脸隐秘地道:“这本是辛家的秘辛,从不外传的,还是有一回,辛大善人喝醉了酒,说起辛夫人原是他的嫂嫂,我顺着问下去,才知道了这么个大概。”
唐珂等人闻言,一个个不知该如何接话。
居然还有这样的规矩……
有这样的规矩不说,辛大善人还真娶了自己的嫂子。
不会觉得别扭吗?
有个太子侍卫,就忍不住问:“辛大善人居然愿意娶一个,已嫁过的女人?”
这不是破鞋嘛。
虽说是嫂子,但……还是嫁过人啊。军卫道:“辛大善人说,他原是不同意的,因他本来也定下了婚约,是他老家舅母说的亲,但辛老夫人和辛老爷子全部用性命逼迫,且辛大善人看到寡嫂一个人,确实可怜
,无奈之下,就娶了她。”
众人:“……”
这,这辛大善人也太惨了。
“那,辛大善人与这位夫人感情如何?”唐珂下意识地问,总觉得这般娶进来的夫人,感情会不大好。
军卫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后来辛夫人生了一子两女,辛大善人也未曾纳妾,想来夫妻二人感情尚可吧。”
唐珂,“辛大善人没纳过妾?”“没有。”军卫道:“辛大善人是个老实人,早些年因娶了寡嫂,又接手家里的生意,各地奔忙,便没顾上纳妾的事,等近些年年岁大了,他也不愿再纳些小的,蹉跎人家姑
娘的年华。”
关于纳妾这事,军营里熟识辛大善人的人,没少跟他提起过,让他再纳个自己喜欢的,并非父母意愿而娶的女子,下半生身边也有个可心人,过得舒心一些。
这纳妾,对男子而言,本就是世俗常有,大家都觉得没什么,但提了几次,都被辛大善人拒绝了。
说起这件事,军营里都夸辛大善人是个实诚人。
要不然以辛家如今的家世,想要纳妾,多得是削尖了脑袋,往辛家里爬的。
可惜,辛大善人偏是不让。
唐珂闻言,都不由夸了一句,“辛大善人真是个好人。”
“可惜,好人不长命。”军卫叹息道:“谁都没想到,辛老兄就这么走了。”
这话,其他人没法子接。
他们都不知道,辛大善人到底是不是吓死的。
唐珂心里怀疑的很。
她偏头看向走在前面的连擎,问道:“首尊,辛家的事,我们还要不要插手?”
“晚些时候再说。”连擎语焉不详。
唐珂也不敢追问,便点点头。
一行人开始在幽州城里,找落脚的地方。
军卫本来说,可以带他们去军营暂住的,但看到唐珂一个女子在,恐多有不便,便在幽州城里的驿馆中,给他们找了三间房,便离开了。
唐珂一间,连擎一间,其他三人挤一间。
毕竟,他们不可能跟唐珂一个女子挤着住,但同样,他们也不想和连擎住一间,总觉得这个首尊冷冷的,很吓人,还是躲得远一些好。
连擎对此依旧没说话,只推开门,进了自己那间房,就再也没出来。
晚饭时,几名侍卫就忍不住敲了唐珂的门,问道:“姑娘要不要去吃饭?这个点了,咱们兄弟几个都饿了。”
唐珂看看时辰,确实不早了,便道:“驿馆一楼,便是酒馆,一同下去吃一些吧。”
闻言,几名侍卫雀跃了一秒,旋即看着旁边依旧紧闭的,连擎的房门,小声地问道:“那要不要叫上那位?他都进去好半天了,也该饿了吧?”
唐珂看着紧闭的房门,默了一瞬,摇摇头:“不必了,咱们自己下去用饭吧。”
连擎这修为,早就对饥饿温饱和寒冷,没了感知,对他而言,四季如春,吃不吃,都不打紧。
这个时候,妄自去打扰他,才是不好的。
听得唐珂都这么说了,几名侍卫也没有坚持,便跟着唐珂下了楼,在驿馆的一楼,叫来小二,点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而这时的楼上,连擎的房间里,依旧一片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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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欢这边,在朝德殿守了一天,直到晚上,也没什么异样。
傍晚时分,李乾就回来了,还带来了桑苏。
看到桑苏屁颠屁颠跟来,谢欢挑了一下眉头,“他在这,又不会出事,你不至于巴巴地赶过来看着吧?”
桑苏背着手,没搭理谢欢,先在朝德殿内溜达了一圈,啧啧两声道:“果然是皇帝老儿住的地方,金碧辉煌,就是好看。”
谢欢不语。
朝德殿,就跟是黄金堆出来的宫殿一样,到处透着一股“老子有钱老子很有钱”的土豪味儿。
这种地方,谢欢是着实不知道,桑苏是怎么说出来,好看这两个字的。
李衢看着突然出现的李衢和桑苏,知道这俩都是谢欢的人,并没有说什么。
最后还是李乾忍不住,拽住还在到处溜达的桑苏的袖子,道:“你不是说,你有办法解艳蛊嘛,如今人都来了,还不赶紧说正事?”
闻言,谢欢才正眼看向桑苏,“你知道怎么解艳蛊?”
桑苏白了李乾一眼,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脸,“就你话多,让他们等一会儿,他们又急不死。”
他虽没搭理谢欢,但这话,算是承认了。
李乾蹙着眉,拍开桑苏那只爪子,正色道:“有事说事,你捏我脸干嘛!”
桑苏捻了捻手指头,啧了一声,“虽然做了鬼,但你这皮肤还挺滑溜的。”
李乾:“……”
李乾瞪着他,“让你说正事呢!姑娘都在这等一天了,你还在浪费时间???”
“你就别逗他了。”谢欢道:“没看到他都快跳脚了吗,把人气急了,回头吃亏的还是你自己,何必呢?”
瞧见李乾板着脸,愠怒的模样,桑苏舔了一下牙根,终于说起正事,“就跟他说的一样,我知道怎么解艳蛊,所以跟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谢欢道:“难不成,你还研究过蛊虫?”“没研究过。”桑苏双手枕在脑后,吊儿郎当地道:“但见过。活得年岁长了,什么东西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