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得寸进尺这么无耻,夏清晏也是没想到,微微眯了眯眼睛,打量叶少庭的同时,不禁好奇他的由来。
“三十金,你还是拿回去吧!”
“我不缺这么点儿钱花。”
夏清晏垂眸看向柜台上的金锭,淡淡道。
凤昭颜看向夏清晏,目光中微闪过一丝亮色,她还以为夏清晏会继续应下去呢。
三十金,还是五万金,对他根本没有区别,不过是他想怎么做而已。
看来叶少庭的无耻,也是开始触及到主人的底线了。
凤昭颜心中暗道,随即又有些怅然。
她明知道是因为叶少庭开始触怒夏清晏了,但她心中竟然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和妄想。
要是主人有哪怕一丝念头,是因为在意自己,而拒绝叶少庭,那她便心满意足了。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这整个天京中,我叶少庭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叶少庭面色变了变,看向夏清晏的目光有些阴翳,带着威胁的意味。
“嗯?”
闻言,夏清晏不禁轻疑的哼了一声。
“整个天京,你看上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夏清晏的声音变得有些冷冽。
“那……皇位呢?”
此言一出,叶少庭和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懵了。
卧槽,哥们儿你是真敢说啊!
叶少庭虽然嚣张了些,但他那句话,怎么听,也不可能跟皇位那种东西扯上关系吧?
这是能乱说的吗?也不怕掉脑袋!
“你胡言乱语什么,我可没说我叶家有那个意思,你们给我作证!”叶少庭显得有些慌张,对周围人道。
他不怕夏清晏,也不会在他面前露怯,但扯到那个东西上面,就算他再嚣张,胆子再大,也不敢乱说。
毕竟,大夏如今的帝王,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就这点儿本事?我还以为你如今没当皇帝,是因为不喜欢呢!”
夏清晏冷笑道。
“他是哪家的?”
随后,夏清晏扭头对凤昭颜问道。
“叶姓,大概是叶中尉左侯家的。”
凤昭颜轻声答道。
“带下去处置。”夏清晏瞟了叶少庭一眼,对凤昭颜吩咐道。
他今日来是为了看一看据传在京都火爆的奴隶生意,还没见着,却是不好暴露身份,免得打草惊蛇,让这些奴隶商人有所防备。
“是!”凤昭颜恭敬应道。
叶少庭因为夏清晏出口惊人的那句话,还有些慌乱,而此时,凤昭颜已经向着他走了过去。
不等他辩解什么,却是直接一掌拍晕了他。
“嘶——”
围观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看着热闹,却不曾想,刚刚眼中还是柔柔弱弱小丫鬟的凤昭颜,转眼就展现出碾压的实力,一招制敌,将叶少庭拍晕。
这干脆利落的动作,显然凤昭颜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
感情主仆二人,刚才一直在逗着叶少庭玩儿呢!
凤昭颜单手提着叶少庭出去,夏清晏却是看向看呆的女店员,笑道:“其实我这次过来,不是为了这些东西的。”
“听说万宝楼最近新进了一批有意思的新货,能带我去看看吗?”
女店员慌乱回神儿,脸色却是不禁一肃,显得有些为难。
夏清晏口中所说的新货,她当然也听出来了,是心、羽两族的奴隶。
不过,奴隶生意在大夏是被禁止的,不可能放到明面上来做,特别这还是天子脚下,大夏天京。
雪风商会对这方面当然还是十分谨慎小心的,参与奴隶拍卖的顾客,全都是熟人引荐,不会随便放人进去。
“不好意思,客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女店员迟疑了一下后,一脸诚恳的道歉。
夏清晏微微皱眉,随即扫视一眼,从大厅中找到一个有几分熟悉的身影。
“傅公子,也来逛万宝楼?”
“别来无恙,令尊近来可好?”
傅焰行愣了一下,回头诧异的望着夏清晏,他刚刚也瞧见大厅中有几分热闹,但他并没有看热闹的想法,径直向万宝楼楼上走去。
没想到还没走到经人查验的关口,就突然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对方开口叫出他的姓氏,然而他却觉得这人有些眼生,不认识,貌似是方才那趟热闹中的其中一人。
叶少庭他也认识,虽然不是叶家核心成员,但以叶家在天京的权势,也足够他横着走了。
叶家当今的家主叶正心官至中尉左侯,负责天京治安。
这人得罪了叶家,他原想是有大麻烦了。
没想到对方竟能喊出他的姓氏,还认识自己的父亲?
傅焰行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夏清晏,认不出来,实在认不出来。
“令尊可是中常侍傅寰。”
夏清晏不紧不慢问道,他能认出傅焰行,是因为他跟他父亲有些相似,中常侍傅寰在宫中任职,倒也跟夏清晏混了个眼熟。
“正是,不知阁下是……”傅焰行听对方叫出自己父亲的名字,心中一凛,连忙有些恭敬的问道。
这天京之中,高官无数,就算他父亲的官职不低,倒也不敢像叶少庭那样张扬放肆。
夏清晏淡然一笑,将一枚小章递到傅焰行手中。
傅焰行摸了一下章底,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便要下跪拜偈。
夏清晏一把拉住了他,收回小章,平静开口道。
“听说天京最近出现些有趣的新玩意儿,带我去涨涨见识。”
傅焰行一怔,神色有些紧张,磕磕巴巴道:“公子明鉴,我可不是为了这个来的。”
“我是……我是……”
奴隶交易不被允许,不但卖家害怕,被人拆穿的买家也怕了起来。
然而,他们却还愿意铤而走险,可见这异人奴隶当真是好得很。
夏清晏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听他辩解不明,最后只能颤颤巍巍请罪。
“法不责众,我又没说要怪罪,只是让你带我去看看京中进来流行的这风气罢了。”
夏清晏抬手拍了拍傅焰行的肩膀,安慰道。
法不责众……当真吗?
当不得真!
傅焰行心中惊恐凛然,低垂着头,面上却是笑应道:“既然公子开口,不敢不应,请随我来。”
他还记得,一年前,夏清晏为了修建星楼,将满堂朝臣下狱,他的父亲,也被牵扯其中,差点儿没了半条命。
这就是那人的法不责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