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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
被老头提着的加双两眼紧闭, 不知是不是被老头弄昏了过去。
对于加双,老头可没那么爱护,直接把人丢在地下室一角。
“喂,老头, 放我出去。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违反契约精神吗?”加三做出敲门的样子。
“对你怎么小心都不为过。”老头只挥了挥手,加三就从方寸牢之间走出来了。
老头拿出一瓶『药』剂, 表情相当不舍。
加三盯着他, “你把人带过来时,没吓着我妈和我『奶』『奶』吧?”
老头:“她们不知道。等下让你父亲自己走回去, 给她们一个惊喜不更好?”
加三撇嘴。还惊喜,不吓死就算不错。
老头抬起加双的头, 手指对着加双的嘴巴点了点, 嘴皮嗡动。
昏『迷』中的加双自动张开嘴巴。
老头咬开瓶塞,把灰黑『色』的『药』剂全部倒入加双口中。
“等着, 最多半个小时就能看到结果。”
老头没有浪费这半个小时, 丢下这对父子, 又去忙他的事情。
加三出于好奇心,蹲在那儿不时戳戳捏捏他的便宜父亲。
加双的身体真的有了变化。
首先是他长年灰败的脸『色』, 逐渐变得红润。而原本枯瘦干瘪萎缩的身体也在一点点变得饱满。
不是胖起来的那种饱满, 而是身体里有了生命力,肌肉开始恢复弹『性』, 皮肤开始恢复光泽, 血『液』通畅流动。
二十分钟后, 加双口中发出一声呻-『吟』。他没有醒来, 但身体四肢开始剧烈颤抖。
“老头!”
“那是正常反应。”
加三沉默,继续观察加双变化。
加双常年躺在床上,老头带他来时自然不会特意给他穿上鞋子和外衣。
加双浑身上下就一条破旧短裤,所以他的身体变化看起来也就特别明显。
加双的脚趾突然抽动了一下。
加三挑眉。他这是见证了医学上的奇迹?如果这『药』剂能拿到地球去卖,世界首富指日可待?
似乎知道加三在想什么一样,老头声音传来:“这是生命咏叹……的模仿『药』剂,但等级和效果已经无限接近生命咏叹,不说炼制失败的那些,只成功的这一份,其中所耗费的『药』材就够买下一座三等城市。”
“这是你炼制的吗?”加三相当心动,琢磨着能不能拜老头为师啥的。
可这老头只想拿他做实验,一点想要收他为徒的意思都没有,连让他做仆人都没兴趣——他之前问过,还想着在这里打工养家来着。
老头没回答。
加三非常有眼『色』地没有继续追问。不过老头之前说他只有一瓶这种『药』剂,那时他不信,现在他有点信了。
可同时他心中也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值得一座三等城市全部财富的生命『药』剂,一个普通的瘦弱男孩子实验体,双方价值对等吗?
如果不对等,老头为什么要做这么吃亏的买卖?
他不知道现今这个世界一座三等城市大约有多少人口和有多大的经济实力,但怎么想,能被称为城市,上万人口总有吧?也就是说买这样一支『药』剂的钱应该足够老头买上万名奴隶做实验?
一个相当于一万?这具不起眼的身体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才能价值一座城市?
加三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老头放下手中工作,转过身,“你很麻烦,问题也很多。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是纯种夏国人。”
“夏国人?”加三下意识重复。
“你不知道你是夏国人吗?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怀疑你的夏国人血脉很浓厚。而我给你做过一点小小的血『液』测试,确定你就是纯种的夏国人血脉。”
“夏国人在这里很少见?”加三刚到这里时也注意到这里的人大多身高体壮,脸部轮廓也比较深,但同样黑『色』头发、茶『色』眼眸,和地球华夏人差别并不是特别明显。
“我来这里就是因为这里人的血脉,据说他们混有夏国人血脉,可惜夏国人从纷争大陆消失得太早,传说这里是夏国人最后出海的地方,可惜我来到这里很多年,也没有找到拥有纯正夏国血脉的人。直到你们一家来到这里。”老头说最后一句话时,表情有点微妙。
加三回忆他那便宜老妈和『奶』『奶』的模样,再看加双,和这里的人并无多大区别啊。
老头似乎看出加三的疑『惑』,说道:“他们不是,只有你是。”
“你什么意思?”加三变脸了。
老头摊手,“意思就是这一家确实和你有一点血缘关系,但是你的直系亲属铁定不是他们。”
听说便宜父母和祖母不是自己的真正直系亲人,加三感触并不深,他刚才变脸不过是因为原加三的记忆在作祟。
原加三的记忆从婴儿时期开始,他自己不记得了,但记忆仍旧储存在海马体里,现在的加三来了后,因为帮助原加三复仇,并答应会照顾他家人,很顺利地就接手了这具身体,包括原加三的记忆也融合得很顺利。
加三在融合原加三记忆时,有种在看电影片段的感觉。
原加三的记忆中,他在婴儿时期睁开眼能清楚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现在的母亲,那个为了让一家人逃脱追杀,为了给瘫痪的丈夫买『药』,为了家人能吃几顿饱饭,为了一家人有个庇护之地,不惜一路出卖自己肉体的伟大女人。
“他们养大了我。”加三这句话表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老头也没有深究他来历的意思,只说道:“你只要记住夏国人血脉如今在各个大陆都极为稀少,尤其是纯种,如果你能撑过这次实验,我建议你以后出门最好稍微改变一下自己的外形。在魔法研究上,我算是温和派,如果换了鹰派魔法师,你就惨了。”
加三皱眉:“纯种夏国血脉有什么特殊之处?”
老头没有隐瞒他,很大方地告诉他道:“融合并提升。这是经过法师协会公布的,天下所有种族和魔法师公认的研究结果。传说纯种夏国血脉可以任意融合其他种族的血脉,这里说的其他种族包含但不限于人族,且会完美继承最强大一方的所有优点,并加强最优点。”
“生殖隔离呢?”加三脱口问道。
“你说什么?”
加三摇头,满脸曰了狗的难言表情:“这肯定不是地球华夏种,绝对不是!”
这句话他是用华夏语说的,只看老头表情,就知道他听不懂。
“所以你的试验是想让我和某个异种生孩子?”加三咽了口口水,握紧了手中武器。
终于,那个点中挤出了一点点淡淡的黑烟。
打开过的通道就算关闭了也会留下痕迹,更何况某个“伟大的炼金大师”为了能原路回来,还留下了坐标记号。
当然,以这位大师的能力,他留下的坐标记号很难破解。可是很难破解并不代表不能破解,这不,这就有什么寻踪找过来了。
“布咕。”放在桌上的铁鸟摆饰忽然抬头,扇动翅膀,叫了一声。
那淡淡的黑烟顿住。
铁鸟似乎做了某种判断,嘴巴一张,一道冰箭就对黑烟『射』了过来。
冰箭准确地『射』中黑烟。
可这对黑烟没有任何伤害,黑烟甚至还做了一个扭头看冰箭穿过它身体的动作。
“布咕!”铁鸟叫,又是一道冰箭『射』出。
淡淡的黑烟忽然散开。
“咯吱。”铁鸟的脑袋被旋转了七百二十度。
黑烟重新聚拢。
但黑点还是那么小,似乎自黑烟冒出来后就不肯再扩大。
黑烟明白,这是这个世界的大意志在排斥它。
而且黑烟出来越来越费劲,那黑点不但没有扩大,还正在缩小。
黑烟化出了两只手,用力拔自己的下半身。
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友好了!它连最微弱的分-身都出不来。
如果有谁给它送祭品就好了,由本世界的生物供应本世界的祭品,它可以借这里的祭品的血肉暂时躲过这个世界大意志的排斥。
突然!黑点旁边的石台冒出了极致的亮光!
黑烟吓了一跳,烟雾陡然散开。
“咔嚓嚓。”亮光消失,石头彻底碎裂。
黑烟:所以它讨厌炼金师,这些打铁炼『药』的总是喜欢把自己的屋子搞得像儿童游乐场一样。简直不能再差评!
也幸亏它现在身轻体薄,存在感极度薄弱,否则还不知会引来什么大招。
不过这些拙劣的把戏偶尔也有管用的时候,比如那石台的爆炸似乎让紧紧箍住它的空间通道缝隙稍微松动了一点,让它终于把自己拔了出来。
而黑烟刚把自己拔-出来,那黑点就消失了。
黑烟没在地下室多逗留,它闻到了食物的味道,转眼就从地下室的门缝里飘了出去。
“噼里啪啦!”
“轰隆!”
“砰!”
等黑烟成功离开『药』剂师的小楼时,一具盔甲林散地倒在地上,客厅木桌变成了一团焦炭,木地板被掀开大半,有一些木地板还像刀一样『插』-进了墙壁和土地中,小楼大门也倒下了一块门板。
黑烟:再说一遍,它讨厌炼金师!
此时,村中斯奈尔家外面。
加三不需要这样的公平和帮助,他恨不得亲手把斯奈尔兄弟给撕碎!而且他觉得他自己有这个能力做到,现在他浑身都是劲。
“哈德大少爷,感谢您的慈悲,您是我见过的最宽宏、最公平、最仁善、最为子民着想的领主少爷。”加三手按胸膛说道。
村民:如果这小贱种以前有这么一张会说话的嘴巴,他也不至于被欺负得那么惨。
哈德大少爷眼里全是笑意,哪怕知道这是马屁,听得也很爽。
加三语气一转:“只是斯奈尔兄弟和我们一家的仇恨已经无法化解,大少爷您可能还不知道,他们一家人原来就因为我们是外地人就经常欺负我家人,他的儿子还带着一帮人差点把我打死,如果没有仁慈的『药』剂师大人,我现在已经死了。而斯奈尔兄弟知道我有魔法师天赋后,怕我以后报复他们,就到处去找村人想要说服他们对付我们一家,他们已经准备好只要您和魔法师大人离开,就会杀死我和我的家人,然后谎称我因为野兽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死亡。”
哈德大少爷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骑士们看向斯奈尔兄弟和村民的目光也变得冷酷。
斯奈尔慌忙大喊:“他在说谎!”
加三:“我没有说谎,这些事情村里人都知道,随便问谁都能问出来。他们还派了村里的痞子克里夫去监视我们家,但被我家人发现。我们想要进村找您和魔法师大人做主,但村卫不让,说就是他们要求的。后来他们抓捕我,我无意间闯进斯奈尔家,用镰刀恐吓小斯奈尔时,小斯奈尔就威胁我,把他父亲和他叔伯的打算都说了。亨利也听到了。”
亨利:“……是的,大人,我也听到了。”
丹尼尔瞥向亨利,他在使用远听术时,可是听到了亨利和加三在斯奈尔家商量了什么。不过亨利愿意帮助自己人,也是很聪明的举止。
加三总结:“所以,尊贵的大人们,我想自己动手解决我的仇人,哪怕打不过他们,我也想要试试。而且我也不想让任何人说两位偏帮我,坏了大人们的名声。”
哈德大少爷摇摇头,“好了,孩子,我们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你想为自己、为家人报仇的决心,但是做人应该量力而行,你有魔法天赋,不要为了一点仇怨就浪费了这样万中无一的天赋,卑劣又可耻的斯奈尔一家可不值得你如此。你也应该想想你的家人,如果他们失去你该有多痛苦?而且你可以问问这里的每一个人,如果我让你上场挑战斯奈尔家的男人们,那才是真正的不公平,是对我哈德一脉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