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年度最牛『逼』婚纱照’
当这个热搜挂在微博上的时候,邬乔压根不知这说的是自己。
还是顾青瓷截图发给她。
原不知是谁,居然她的朋友圈,截图发给了营销号。结果营销号就是大肆吹捧一通,就是别人拍婚纱照背景,不是大海就是沙滩,不是小清新森林就是直升机。
结果邬乔程令时拍婚纱照,背景直接是自己设计的建筑。
“这有意义了,自己设计的建筑。”
“我觉想要拍这样的婚纱照,也不是很难,不就是步,第一,你是个建筑师,第二,你有建筑落地作品,第,你有个对象。”
“楼上你不难个给我试试看。”
“建筑狗羡慕哭了,毕业年依旧还是个边缘人物。”
“建筑师cp也好磕了,双向奔赴yyds。”
邬乔从不知,自己居然是易热搜体质,甚至她还偷偷问了问程令时,究竟是不是时恒的关部偷偷给他买的热搜。
怎么他两个建筑师,有点儿风吹草就上热搜。
结果程令时看了她一眼,淡然:“这是有点儿风吹草?你都这么主回应我了。”
??
邬乔瞪眼看着他,程令时一将人薅进怀里,嘴唇在她的脸颊上,细细密密的吻着,一边吻一边发出低问:“愿意臣服我?愿意?”
或许是这句话让他真正入了心,此时他弯腰吻着邬乔,一遍又一遍。
但邬乔没想到,这次他的结婚照,居然还没营销号搬去做了短视频,在各大平台放,本程令时就在网上很有热度,后又有某乎个事情出了圈。
这回真的有越发不收拾的情况。
于是程令时实在是忍无忍,直接让时恒法务部出,将这侵权的营销号删除视频照片。
邬乔也有点儿烦恼,她平时不喜欢发朋友圈,但也会碰到有想要分享的事情。
结果微信里面居然出了这种人,她发的内容,直接截图给营销号。
邬乔也挺烦这种,但偏偏又找不到,这件事究竟是谁干的。
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邬乔都没发朋友圈,偶尔司的项目需要转发,她才会转发一下。
但她没想到,自己程令时居然在网上还有了cp粉。
连超话居然都有了,而且就叫“建筑师cp”。
因为最近素人情侣恋爱综艺很火,节目里请各类职业的素人上节目,在上面制造冲突矛盾,引起观众的共鸣。所以因为素人恋综的原因,出了很素人cp。
网友为他疯狂,为他痴『迷』,为他咣咣撞大墙。
所以对于程令时邬乔这种真夫妻cp,而且是跨越了校园职场,汇集了暗恋成真、养成各种元素的超真人恋爱。
用网友的话,这不比电视上cp好磕了。
因此之前消停的综艺节目,再次看中了她自带的热度,这回她不邀请邬乔参加建筑真人秀了,而是直接邀请她参加恋爱综艺秀,就是将情侣夫妻谈恋爱的常,呈在观众面前。
是邬乔连建筑类节目,都不愿意参加,怎么能会愿意参加这种完全将自己的私生活曝光在大众面前的节目。
她再次直接拒绝,理由依旧是工作繁忙。
“邬小姐,我已经将您的婚纱目前制作进度发到了您的邮箱,我希望能跟您做进一步的沟通。”中午邬乔收到了婚纱设计师助理,发的邮件。
为了婚礼,程令时特地为邬乔请了国际奢侈品牌的大师,为她量身定制婚纱还有婚礼所需要的礼服。
不不说这种高定品牌,只要有钱,就以享受一切优待。
自然婚纱的设计,也会完全参考邬乔的喜好而。
至于价格,邬乔虽然不知,但也知定然是不菲。
而设计师全程只跟邬乔联系,婚纱的部分则是对程令时保密到底,势必要让他在婚礼当天才真正看见她穿主婚纱的模样。
她的婚纱从去年领证之后没久,程令时就开始找人制作,因为听说一件高定最起码要经历大半年的时间。
邬乔本还觉不用着急,谁知他却说,想要早点举行婚礼。
因此在他拍婚纱照的时候,婚纱还有礼服都在同步准备中,邬乔也是在这时候才明白,结婚是一件么麻烦的事情。
至于在程令时也没轻松,虽然今年他有意减少工作。
但是时恒到底是他的创办建筑事务所,个项目都需要他盯着,不过在他也开始有意松手,培养其他能够主持项目的主创设计师。
“令时,要不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去参加一期,就一期行吗?”容恒一脸恳求。
原是他实在被帮制片人烦的不行,程令时如今热度如此大,完全是流量以变的时候,一个个恨不逮着他就薅两没,奈何不管是邬乔还是他,都是软硬不吃的主儿。
容恒不是没在邬乔边想办法,没想到这姑娘平时是挺好说话,是遇到这种原则『性』问题,死活不松口,不管他怎么求都没办法。
这不容恒只能再从程令时这边想法子,没想到程令时也依旧是这副模样,于是他实在没办法了,当场就怒了,说:“这司难是我一个人的吗?我一个正值风华的大老爷,一天到晚跟个大内总管一样的,管着这司的一摊子事,让你帮忙分担一下,你怎么就不愿意了。”
“要是关于建筑的采访,我倒是以答应,但是,”程令时将面前桌子摆着的企划拿了起,抖了抖:“这种恋爱综艺,你说我跟邬乔参加干什么?你是想让别人对邬乔评头论足吗?我告诉你,这件事我绝对不允许。”
“等等,你答应,是因为邬乔?”容恒一怔。
程令时冷笑望着他:“自己的媳『妇』,自己疼。你以为这网友只会追捧你吗?不会,一旦我跟邬乔参加这种节目,他就会觉我急着变赚快钱,更是会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我的生活,还会有人关心她的设计吗?”
程令时是已经成名的设计师,哪怕他就算接受这种节目,各路甲方也不会对他戴有『色』眼镜,说不定还会因为他身上的这流量,争相邀请他做设计。
是邬乔不一样,她虽然获奖,但顶只能算是新锐设计师。
“邬乔的未还很长,我不希望任何事情打扰她,养家糊口这种事情,我以,就让她继续为她的理想而努力。”
程令时这么郑重说完,容恒也难正『色』,许久他摇头:“程令时,我知你爱邬乔,但我真没想到,你爱到这种程度。”
连容恒都不不感慨,他的用心良苦。
很设计师哪怕经历路艰辛,一路长途跋涉,都未必能看见成功的彼岸。
是邬乔却何其有幸,能有程令时始终护她左右。
程令时低头,看了一眼,从里面挑出一个,说:“就这个吧,独家采访。”
原容恒很邀约直接拿了过,死活非让他选一个。
这要是一个都不答应,实在是罪人了。
开司办企业,最不能罪的就是媒体,特别是他建筑行业,虽然真才实学很重要,但是平时也离不开媒体的宣传。
这年头哪个行业都内卷的要命。
“行,独家采访就采访吧。”容恒竖起手指。
不过他很快说:“不过电视台边,让我司报个年轻、单身、优秀的设计师过去,说是他恋综还在挑选参加的素人嘉宾。我看你组里的个不全都是单身。”
“顾青瓷高岭不行,其他个,你随便挑。”程令时淡然。
容恒好奇:“怎么他两不行?”
“高岭喜欢青瓷,”程令时直截了当。
“居然是这样,”容恒笑了起,反而说:“我看他两个这层窗户纸只怕比牛皮纸还要厚呢,要不我让青瓷去参加,回头也刺激刺激高岭。难不成还能等人家女孩子主,一个大男人要是不主点,小心喜欢的姑娘被人拐跑。”
程令时微抬眼皮,他的眼皮薄又窄,抬起起,犹如两片薄薄的刀锋,直直的扎向了容恒:“你怎么不让杨枝去?”
“关杨枝什么事儿,”容恒好笑的说。
程令时见他转头看向墙壁的模样,语气慢悠悠:“我觉杨枝挺合适的,她不是也一直没谈恋爱。”
容恒失口:“她在手头上有两个项目在推进,而且她是主创设计师,她哪里合适了。她这种一心工作的人,怎么能愿意参加这种节目。”
“是吗?我听她说,她想用上次在年会上抽的个大奖,还有她手头的年假,好好休息天。”
“你从哪儿听说的?”容恒腾地一下站起:“我说你一已婚男人,能不能别跟年轻漂亮的女下属谈论这种私生活的问题。”
程令时一副看傻『逼』的模样,朝他看过,淡然:“上次邬乔邀请她顾青瓷到家里吃饭,杨枝说的。”
“她还去你家吃饭?”容恒这下彻底怒了,“你说说你都久没让我去你家了?咱两个打小就穿一条开裆裤,我到在家里的门锁还是你的生。”
这话终于让程令时没忍住,『露』出嫌恶的表情:“是你变态。”
容恒再次警告:“不许让杨枝去。”
程令时原本一直是边跟他说话,边处理邮件,这会儿掀起眼皮,朝他扫过,“你是以什么立场说这话?”
容恒顿住。
“一个大男人要是不主点,小心喜欢的姑娘被人拐跑了。”
程令时语调缓慢的说这话,这是容恒刚才自己亲口说的,他只是原封不的还了回。
容恒:“……”
*
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八点,两人都实在是累,干脆直接在家叫了外卖。好在他有固定的外卖店,容恒最爱投资餐厅,在他家附近正好就有一家。
所以邬乔只要打电话过去,经理就会安排人送过。
“我的婚纱好像再过两个月就能制作好,”邬乔因为倦了,躺在沙发上,眼皮抬起看着程令时,她小声问:“你想看我穿吗?”
“想,”程令时倾身过,含住她的嘴唇。
两人都忙了一天,并没有什么欲.望,但是程令时就是喜欢这样细细密密的亲吻她。
哪怕是不带任何欲.望。
待吻了好一会儿,程令时这才声音微哑:“我想在婚礼当天看你穿。”
成为他最美的新娘子。
邬乔双手勾着他的脖子,黑亮的眼珠子定定的望着他,“你知吗?我有时候总喜欢时间过的慢一点,或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最好。”
“为什么?”
程令时修长的手指,将她耳鬓的碎发,往后勾了下。
“因为这样,我以跟你在一起更久的时间。”
在的她拥有着一切,幸福的婚姻,喜欢的工作,贴心的朋友,老天爷好像一下子对她大发善心,似乎要将她年少时所受的委屈,一次『性』都弥补回。
只有经历过失去的人,才会明白。
程令时似乎一下就明白了她的小心思,在她额头上轻碰了碰:“傻瓜。”
他正要将人揽在怀中,手机铃声急促的响起,程令时伸手将茶上的手机捞了过,接通电话,但很快他原本还含笑的表情,突然变了。
原本上扬的嘴角,渐渐紧抿,最终成为薄薄一条线。
邬乔是很容易能察觉他变的人,但因为他还在接电话,便安静待在一旁等着。
“怎么了?”他电话一挂断,邬乔轻声问。
程令时正要摇头,似乎想安慰她没什么,是不知为何,却愣在原地,突然什么都没有开口。
好在邬乔的手机也响了起,这是微信进。
阮冬至:【乔乔,令时父亲病危,医院方面已经下达病危通知单,请他务必医院一趟,以防万一。】
这最后四个字的以防万一,看邬乔心脏砰砰直跳。
邬乔再抬头看过去,程令时的脸『色』早已经没了先前的轻松,而是一种近乎麻木的面无表情。
她不知该说什么,劝他去医院吗?
是她说不出口。
但她什么都不说的话,或许他就真的错过了这次跟父亲见面的最后机会,他真的怨恨自己的父亲,以至于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去见吗?
两人坐在沙发上,突然邬乔俯身伸手抱住他。
她没说话,就这么安静抱着他,直到许久,程令时低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响起:“我没事,早早。”
“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她知世人都觉,不管有大的仇怨,父母都应该是他最亲密的人。不管父母曾经犯过大的错误,都应该原谅。
特别是在这样的时刻,好像不去见最后一面,就是天大的不孝。
是她不想看着程令时委曲求全,哪怕他真的因为不去医院,被人责骂,她也想陪着他一起背。
最后,程令时『摸』了『摸』她的后颈,低声说:“我去一趟医院,你在家休息。”
听他说要去,邬乔立即:“我陪你一起。”
好在程令时并未说,两人立即下楼开车,这次邬乔主开车。
她直接导航了医院的位置。
一路上,车子里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再无一丝声响,安静的过分。
他赶到的时候,好个人站在走廊,焦急的等待着,不仅有程望之还有别人,只是邬乔并不认识其他人。
“我早就劝过孝何,回新加坡治疗,他就非要留在上海,养的儿子嘛,有个什么用,都这个时候还不出。就他一个人工作忙啊?咱谁不是扔下手头成千上亿的生意过。”
有个中年男人喋喋不休的抱怨。
邬乔一出电梯,就听到这话,当即冷了脸『色』。
倒是程望之看着对方,毫不客气:“七叔,您如果真的忙,您在就回去,我就不耽误你成千上亿的生意了。”
“程望之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被称为七叔的人,当即说。
其实自从国内经济腾飞之后,程家很人都明白,未亚洲的中心在中国,甚至世界的中心也会转移到中国,因此很程氏家族的人,逐渐回流国内。
程家在新加坡上百年,家族分支众。
程望之虽然喊这人七叔,对他的态度并不算是善,况且对方被他这么淡然一刺,居然嗫嗫不敢再说话了。
反倒是程望之看见这边的静,有惊喜:“令时,你了。”
他直接走到程令时这边,邬乔陪着程令时就站在电梯旁边,并未往边的人堆里凑,反而是就站在这边。
程望之过低声说:“叔叔半小时之前就被推进去抢救,但是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邬乔心脏腾腾往下落。
反而是程令时靠着墙壁站着,一双长腿支着,神态不说无所谓,但看起既不悲伤也不愤恨,好像此刻在间手术室里的人,与他无关了。
不知过了久,大家都累了。
程令时怕邬乔累了,带着她在椅子上坐着,因为已经过了十二点,便直接将她揽在怀里,低声说:“靠我肩膀上先眯一会儿。”
“我没事,”邬乔摇头,她对熬夜倒是没什么,画图熬夜到两点都是常有的事情。
只是医院给人的压迫感却是不一样的。
特别是爸爸『奶』『奶』相继在医院去世后,邬乔很怕医院。
医院是注定痛苦夺过快乐的地方,虽然也会有新生儿的出生,是她在医院体会的却都是痛苦。
不知过了久,医生终于出。
众人立即围上去,反而是作为儿子的程令时站在最后面,不远不近的,邬乔陪着站在他旁边,倒是能医生的话听个清楚。
“万幸的是在情况稳住了。”
大家脸上不由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等医生说完病情,程望之立即说:“大家在这里等了一晚上,也辛苦了。还有麻烦今晚的事情,务必要保密,毕竟叔叔的病情极有能会影响司的股价,而且我也不希望外界打扰他修养。”
“要是让我发,谁胆敢消息透『露』出去,”程望之扫了一圈,声音冷漠:“不要抱有侥幸心理,我一定会你找出的。”
等边走的差不了,程望之过拍了拍程令时肩膀:“你先回去休息,等叔叔醒了,你再过看他。”
程令时眼睑微抬,反而说:“还是你先回去吧,嫂子在到了预产期,随时都能生产,她身边离不开人。”
邬乔也是这个意思,于是在他的坚持下,程望之只能先回去。
虽然程孝何这会儿还在icu,但是他的病房是种高级病房,还有陪床,程令时直接过去休息,他让邬乔先回家,甚至还打了电话让司机过接她。
邬乔阻止他说:“我回去给你拿一身干净衣裳,就别叫司机了,我自己打个车,反而更快。”
“你小心点,”程令时情绪一直不对劲,就好像整个人都很懒散。
邬乔知这时候她没有办法更的宽慰他,只能先回去。
下午邬乔还没回。
但是医生告诉程令时,程孝何醒了,想要见他。
程令时坐在床边,身上的衬衫已经睡了一会儿,被弄皱巴巴,整个人不说狼狈,但有明显的疲倦感。
但他还是去了icu,这会儿程孝何已经能说话。
这是他父子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具体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见面,程令时居然忘了,他这样记忆力的人,居然连这种事情都忘记了。
而且当他透过玻璃窗,看着程孝何,才发这个人在他印象中居然都模糊了。
明明他是父子,甚至连长相都有着如出一辙的相似,只是程孝何在再也没了先前的倜傥风流,病痛将他折磨的清瘦而苍白。
当他进入房间里,两人望着彼此。
许久,程孝何先开口说:“你结婚了。”
程令时结婚这件事,程孝何甚至还是从程望之口中才知,他父子之间,好像早已经成了不死不休的死局。
“下次你妻子带给我看看。”程孝何声音微弱。
程令时盯着他:“你就只想跟我说这个?”
两人又是许久的沉默,终于程孝何转头,这次他不再盯着程令时,而是抬头,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声音如同自悠远的苍穹:“我一直问你的件事,在我死之前,你以告诉我吗?”
程令时看着他,觉讽刺无比,他问:“你觉在问这个,还有意义吗?”
原霍唯茵『自杀』之后,程孝何知程令时身上有霍唯茵最后的遗,一直『逼』着程令时交出,会儿他跟疯了一样。
父子两人本就杀红了眼睛,要不是程望之挡着,只怕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情。
程孝何一直想要到封遗,想要知,霍唯茵最后有没有想对他说的话。
但是程令时去死也不给他。
没想到在,他居然还没放弃。
见他不说话,反而是程令时嘴角微掀,『露』出嘲讽的表情:“你想知,也以,我以在就告诉你。”
程孝何躺在病床上,转头看过,原本已经浑浊的眼睛,在这一刻仿佛迸发了光亮。
“她的遗上,一个字都没有提到你。”
程令时盯着他的眼睛,哪怕他此刻已经病入膏肓,他对眼前这个应该被称为父亲的人,都没有一丝怜悯。
他没有骗程孝何,霍唯茵的遗满满的,都只有对程令时想说的话。
怕他过专注学业,怕他吃不好,穿不暖,也怕他不懂讨女孩的喜欢,连女朋友都交不到。唯独没有提到程孝何,连一个字都没有提到。
或许知程令时不屑在这件事上骗自己,程孝何眼底的光亮再次慢慢散去。
渐渐又变成双浑浊的眼睛。
她是真的恨他,恨到宁愿在他眼前『自杀』,恨到连一个字都不愿留给他。
看着他此刻后悔的模样,程令时只觉讽刺,但凡当年他收敛一点,别让自己的花边新闻满世界的飞,他妈妈都不至于走上这条路。
“这是你妈妈对我惩罚。”
程令时听到这句话,冷笑了起,他垂眸:“惩罚吗?对你最大的惩罚,应该就是让你这样活着,然后体会一遍她当年的感受。”
在无望的等待中,不断的失望,直至绝望。
程孝何听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对自己毫不犹豫鞭挞,居然没了先前的恼火,反而虚弱一笑:“如果你想要继承我全部的财产,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让我你妈合葬。”
程令时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做梦。”
他不想再说,直接离开,但是走到门口,他突然回头看过:“别想再去打扰她的清静。像你这样的人,只配一辈子活在悔恨中,带着你的忏悔活下去吧。”
程令时走到icu的走廊,整个人站在墙边,愣了许久,才慢慢走出去。
当他脱掉这防护服,走到外面时,就看见一个长发姑娘站在对面,安静的盯着门口,在他出的瞬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程令时走过去,还未到跟前,邬乔已经张开双手。
直到彼此相拥在一起,程令时低声说:“我聊到我妈了。”
乎在看见她的一瞬间,他就想要告诉她。
因为他知,这世界上唯一也是最能理解他的人,一定是邬乔。
“妈妈,她只是累了,需要先去休息一下,”邬乔声音低软,柔声说。
程令时的短发蹭了蹭她的脖颈,低声一嗯。
许久,邬乔再次缓缓开口:“所以,以后的人生,就让我陪你走下去。”
“我答应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
他都是被抛弃的人,明白被抛弃的痛苦,样的痛依附在身体,缠绕在血脉中,所以他成为了这世界上彼此最大的依靠。
他受过伤害,却依旧愿意温暖彼此。
因为她爱他,而他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