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予凡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声音高的都直冲云霄:“你说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的实验室可是做了特殊改造的,不可能会出现你说的情况!我要知道失火的原因,还有,你们消防队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那么大的火都没能及时赶到去救火??”
兴师问罪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光是听说实验室被烧毁,吴予凡就气得跳脚了。
实验室的防火棉是干什么用的??放火卷闸门在他离开的时候都是自动关闭的,还有那么多的消防喷淋头,这些通通都当机了??
全部装置同时出现故障的情况几乎不可能,何况火势还大到把实验室付之一炬,简直不要更夸张好不好?
警察隔着电话线都能感觉到吴予凡那滔天的愤怒,但他依旧不卑不亢。
“吴先生,我只是将现场的情况如实相告,你实验室的这场大火还蔓延到其他的地下室,造成两个仓库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损,目前出租人正在统计损失情况。经过消防队的现场初步勘察得出的结果,火灾原因应该是由你实验室的电路短路引起的。加上你实验室里有大量的化学药品和试剂,也许在起火后还发生了小型的爆炸,才导致火势迅速扩张。最终确认的火灾原因要等消防队出具书面报告,不过我们希望你能回来协助调查,核实统计你的损失,再看看现场有什么我们疏忽了的地方。当然了,我们的专业态度也是毋庸置疑的,现场没发现任何人为的痕迹,实验室的门锁也完好无损,门窗都无异常,暂时看不出有人进去过,基本上可疑排除人为因素。你这边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吗?比如和什么人结了怨?或是近期得罪过什么人?”
最后这句话如果是让吴予凡的同学或朋友听到了,恐怕能笑出声来。
吴予凡天生就有得罪人的天赋,这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如果一天没得罪人,那他还真不叫吴予凡了。
警察说的每一句话,吴予凡都听进去了,只是他始终无法认同。
耐着性子,压制着满腔的怒火,吴予凡还是对警察说:“我的实验室里并没有什么危险品,更不会自燃爆炸,我希望你们能连同消防队一起,尽快查出原因,给我一个说法!”
那位警察先生也是可怜。
明明只是尽责地通知当事人,不成想却充当了一次炮灰,无端被人抓来撒气。
吴予凡气归气,他还是立马买了香港飞芝加哥的机票。
虽然警察口口声声都说没有任何可疑的线索,但是吴予凡下意识地觉得,这事儿没准和靳宇轩脱不了干系。
但怀疑有什么用??必须要有实锤才行啊!
谁都不是傻子,口说无凭,他要是真跑去找靳宇轩兴师问罪,也只会被嘲笑而已。
吴予凡几乎是憋了一肚子气飞芝加哥,靳宇轩在B市正偷得浮生半日闲地喝着咖啡聊天。
廖永锴翘着二郎腿坐在他对面,脸上难掩兴奋之情:“接下来要怎么做?什么时候去烧他另外两个实验室?他那套长租的公寓也一起烧吗?”
所有的事儿靳宇轩都不方便亲自出面,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
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有心人盯着,有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就引人注目,所以才会拜托廖永锴代为处理。
他们这几个人中,除了程子懿在部队里算得上是个人物,廖永锴在道上也是认得一些人的。
别说悄无声息地潜入吴予凡的实验室,就是派人全天候跟踪吴予凡,吴予凡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只不过关系网强大的廖永锴,却说出了和徐佳枫一样幼稚的话,换来靳宇轩嫌弃的一瞥。
“你的脑子今天也忘在家里了吗?”靳宇轩又有了“交友不慎”的感慨。
对付敌人怎么能每次都用同样的方法呢?
当然是要换点儿新花样来折腾才过瘾嘛!再说了,谁会那么笨,有过一次惨痛的教训还不长点儿心么?
廖永锴摸了摸鼻子,本想开口反驳的,想起斗嘴压根儿就不是自己的强项。
更何况对象是太子爷,就更没有胜算了,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们几个人当中,要论玩儿心眼,谁都玩儿不过靳宇轩。从来还没见过谁得罪了太子爷,还能全身而退的。
靳宇轩不需要用自己的身份去压制谁,也不用打着他们家首长的旗号,光凭自己的计谋和人脉,就够对方受的。
习惯了唯靳宇轩马首是瞻,廖永锴索性就不再追问,他只要等着靳少爷的下一步指示就好。
识趣地不再刨根问底,廖永锴中规中矩地问:“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靳宇轩合起桌上的文件夹,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接下来请自便,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迈开大步往外走。
急得廖永锴连忙起身追上去:“哎,你这是上哪儿去啊?不是还没讨论好下一步方案吗??”
“下一步方案就是--”靳宇轩故意停顿了一下。
看到廖永锴支起耳朵全神贯注的样子,他忍不住漾出一抹淡笑:“你等我通知就好。”
廖永锴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不悦地抱怨道:“你这算什么?我可是大老远的专程跑来跟你汇报成绩,你倒好,饭也不请吃一顿,就让我喝了一肚子的咖啡,你可是越来越抠门儿了。”
靳宇轩走进总裁专用梯,廖永锴紧随其后,大有“你就是甩不掉我”的势头。
靳少爷按了负一层的按键,凉凉地扫了廖永锴一眼:“刚才的咖啡可不便宜,随便那么一小杯都比得上一桌山珍海味了,何况你还一连喝了三杯,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自知理亏,廖永锴没好意思再提这茬,不自在地转移话题:“我说你这么急着去哪儿啊?”
“接老婆下班。”
谈话间,专属电梯就到了停车场,靳宇轩施施然走了出去,按下车子的遥控锁,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廖永锴看着太子爷一骑绝尘的姿态,不禁有点儿风中凌乱。
他这是自己送上门来找虐么??
会所里,夏清雅正和一众同事在开会,讨论开业的相应活动,看怎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吸引客流。
B市这样的一线城市,最不缺的就是纸醉金迷的高档消费场所。
他们的女子会所要想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就必须要有过人之处,否则对消费者而言,根本就毫无吸引力。
“我有一个想法,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看是不是可行。”夏清雅坐在居中的位置发言。
虽然大家都知道夏清雅就是会所的老板,但她着实一点儿老板的架子都没有。
装修进度亲自监督,如果施工的工人有哪里做的不合意,她还会不嫌脏地在现场调整指挥。
忙的时候,夏清雅也会和所有人一样,吃着十几块钱的快餐盒饭,喝着街边某个流行品牌的奶茶,没有豪门阔太的任何讲究。
也正因为夏清雅这样的态度,还有她整天都面带微笑的样子,让人觉得很亲切。
同事们都很乐意和她交流沟通,就像此时此刻一样,即便是开会,夏清雅都会很和蔼地征求大家的意见,不会因为自己是老板就独自拍板。
“我们不是有几个不同的课程吗?除了对会员开放以外,我还想在每个月做几节免费的体验课,让感兴趣的、想了解的顾客都先来感受一下。这就和商场里促销食品有免费试吃是一样的道理,试过觉得好,自然就不愁没有人来消费。当然,前提是我对我们的课程都很有信心,我们还有业内最优秀的导师。”
夏清雅的提议一说出来,立刻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这倒不是溜须拍马,既然老板都不介意浪费公司的资源,也不在乎几节课的经济损失,那他们当然乐见其成。
这个销售方法的成效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是不会差的。
人都有贪小便宜的心理,尤其还是免费的,不要白不要,到时只要他们宣传开了,估计来报名参加免费体验课的人都能把门槛踏破了。
“我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老板英明。”会议室敞开的大门处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大家都微笑着看夏清雅,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背对着门口的夏清雅转过头,就看到靳宇轩站在那儿,玉树临风面带微笑地耍帅。
不用说,就凭他在会所里那么多的迷妹和粉丝,一准儿又是两眼冒桃心了。
夏清雅嗔怒地白了靳宇轩一眼,轻声说了句“散会”,自己倒是先走回办公室了。
她可没有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的癖好。
“你怎么有空过来?今天不忙了吗?”坐在办公椅上,夏清雅踢掉高跟鞋,双脚放在按摩器上,打开开关就享受起来。
活儿是要干的,但也要适当放松嘛!
靳宇轩走到她身旁,自动自觉地给夏清雅按摩肩膀:“忙啊,但再忙也要陪老婆啊,不然哪天被休了都不知道。”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一句话,却换来夏清雅的嗤之以鼻。
“得了吧,少在这儿装可怜啊,我哪儿敢休你啊,那不是在自寻死路嘛!”
靳宇轩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倒是侧过身子和夏清雅对视:“你当然敢,你可是咱家的领导,小的甘愿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有事儿您尽管吩咐。”
夏清雅又白了他眼:“油嘴滑舌。我还得晚点儿才能走,手上有好些事儿没处理完呢。”
靳宇轩早就料到会这样,倒也好脾气地应道:“没关系,我陪你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