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上走来却发现大街上行人稀少。
沿街商铺也都关门休业,一片萧条凄凉的景色,他这才想起现在北京城正在戒严。
朱喜明本想买些吃食带过去的美好憧憬,最终也没有能够达成所愿。
他在东城兵马司内见到了徐强和赵波,看到两人的气色比之前挨饿时已经好了很多。
见朱喜明来到,东城兵马司内的中年捕头、张司吏、瘦猴、胖子一众相识的人。
都赶过来向他跪地请安,每个人口中都高声说着“给厚世伯爷请安”的吉祥话。
朱喜明当场一激动,就也跪了下去向众人还礼。
随后他与赵波、徐强相拥在了一起,高兴的又是蹦又是跳。
大家在一起寒暄过后,朱喜明让胖子和瘦猴带张凤去街上找地方买些吃食,一会儿他要送去给那些难民救急。
朱喜明本想让杨贺也一同跟去保护,但杨贺却无论如何也不愿离去。
“伯爷,属下是受皇命保护您的安全,现在建奴十万兵马抵近北京城。
这城里城外都不太平,属下万万不敢轻易离开您。”
进入兵马司内堂后朱喜明被请到上座,其他人却都站着不敢坐。
搞得朱喜明连连抱怨这万恶的旧社会,也只好站着和大家讲起了这段分别后的经历,还有对前段时间的感激之情。
时间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中慢慢流逝。
大约半个时辰后,瘦猴眼眶青紫的跑了回来,大声叫道:
“伯爷,不好了,小娘子让人抢走了。”
“怎么回事?”
朱喜明见瘦猴的样子知道是出事了,赶紧从屋中迎了出来。
“是杨武侯薛濂的公子,见同去买东西的小娘子貌美。
上前调戏被姑娘打了一巴掌,就恼羞成怒要抢回去玩几天。”
瘦猴磕磕巴巴的向朱喜明讲述着刚才的遭遇。
杨贺听闻言忙问道:
“你没说那姑娘是宫里的人吗?”
“小人不知,但说过她是厚世伯的女眷。
结果薛公子说不知什么狗屁厚世伯。
还说不服就到杨武侯府去找他,如果敢去就打断他的狗腿。”
朱喜明跳到杨贺背上喊道:
“王新,你回去叫人。猴子带路,咱们去会会那狗屁侯爷的公子。”
他回头又对徐强和赵波说道:
“你们别去了,改日我再来看你们。”
一行人狂奔到事发地点,在围观百姓的指引下,一路向杨武侯府追去。
远远看见张凤正被人往府门里推,她还在拼命的反抗挣扎。
门口不远处有一名倒在地上的人,正在被几名家丁模样的人拳打脚踢,听那嗷嗷叫的声音应该是胖子。
一个阔绰公子模样的年轻人正站在台阶上骂着:
“什么狗屁伯爷,我爹还是侯爷呢。”
朱喜明张嘴就先来了一句国骂,跳下杨贺的后背就冲到台阶上。
指着那阔绰公子喊道:
“老子就是厚世伯,有种的冲我来。”
那阔绰公子也不废话,抬起一脚就把他踢了出去。
嘴上还不干不净的骂道:
“小王八蛋,你个穷酸样,竟然敢跑到侯府门前装大尾巴狼。”
杨武侯府门前一群家丁,见到一个小屁孩被自家少爷一脚踢出老远,摔了一个四仰八叉,都哈哈大笑起来。
三名锦衣卫见状赶忙上前拉起朱喜明,并护住了他的周围喊道:
“伯爷,你没事?”
“没事才怪,老子都喘不过气来了?”
朱喜明十分痛苦的捂着肚子说道。
那薛公子撇了撇嘴说道:
“还真他娘是个伯爷,这年头爵位就这么不值钱了吗?”
朱喜明好半天才缓过这口气儿来,对杨贺三人喊道:
“你们三个还在这看什么?都给我上,一定把张凤给我抢回来。”
“这是杨武侯的公子,卑职不敢造次。”杨贺低着头向朱喜明回禀。
薛公子听后哈哈大笑道:
“小崽子回去吧,那小娘子我玩几天就给你送回去,放心坏不了。
记住以后别这么狂,小心老子再踢你屁股。”
见那薛公子在一众家丁的簇拥下,笑哈哈的转身向府门内走去。
朱喜明也急了眼,大骂道:
“你们三个真是废物,手中的刀都是用来切白菜的吗?给我杀了他!”
他见三人还是不动,当即掏出双龙玉佩叫道:
“杀了他,一切后果我来承担,这是圣谕。”
三人见他拿出双龙玉佩,慌忙跪倒在地口呼:“万岁!”
只见杨贺抽刀冲向杨武侯府门,耿强、马致远也抽出腰刀护在朱喜明的左右。
眨眼间就有两名杨武侯府的家丁,在与杨贺得搏斗中应声倒地。
“好快的刀”朱喜明惊叹道。
但再仔细观看,却发现没有血,原来杨贺是用刀背砍的。
朱喜明随即又大声喊道:
“杨贺,我要见血要杀人,把这件事给老子闹大!
一定要把人给我救出来,你们两个也别在这杵着了,一起给我上。”
杨贺听到朱喜明的怒吼声,心中一横就将刀把反转,与对面正冲过来的侯府家丁打在了一起。
其中一个家丁连手带刀,被杨贺一刀砍下,顿时血光四溅。
众侯府家丁见状都停下了脚步,惊慌的大喊着:
“杀人了,快来人啊。”
朱喜明想要上前帮忙,却被马致远、耿强二人死死护住。
杨贺站在杨武侯府门口大声喊道:
“我是当今皇上派给厚世伯的锦衣卫百户杨贺,你们速速将宫女张凤送回。”
这时,杨武侯府门内又冲出十多名手拿刀枪木棍的家丁。
他们挡在门口与杨贺对峙,还有家丁将三名受伤倒地的侯府家丁给救了回去。
正在这时候王新带着20几名锦衣卫赶到了,他快步上前向朱喜明报告:
“伯爷,在路上碰到锦衣卫指挥使骆大人正在巡城,就带人赶了过来。”
这时骆养性从马上下来后问道:
“小伯爷,您这是在唱哪出啊?
怎么和杨武侯府打起来了?”
朱喜明见骆养性一脸悻悻然的样子正在看着自己,心里的火气就更大了。
他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站在骆养性的面前,也不抬头,就直勾勾盯着他朝服胸口上的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