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龙如数家珍的汇报着农会这段时间所取得的成绩。
“运来马铃薯400万块,可育种种植3000多亩;
运来玉米种子300万粒左右,可种植3000多亩;
抗旱早熟稻种1500斤,可种植3000多亩;
由南方招来有种植经验的农户318人;
这些良种的采购和农户的招募,还有农业示范基地的筹建,共耗费白银达一百万两之巨。
今年如果不遇天灾并获得丰收,明年就可以全面在特区60万亩土地上因地制宜开展种植。
朱喜明听完陈子龙的回报后,在众人心痛银子的唏嘘置疑声中表态:
“这银子花的好,花的值,陈子龙有大功。
特区其他五部们都要向他学习,在落实发展计划中,有强大的执行力和组织能力,奖给农会白银3000两以示表扬。”
在听到宋应星花费白银子3万两,完成了20件新产品研发,实验成功后有13件已经小规模量产后。
他也提出表扬,要求工会胆子再大一些,早日将研发成果全部转化成量产商品,奖励白银2000两以示表扬。
在听取了毛承斗的宣传部;杨子玉的学会;魏国良的商会都取得了很多成果和进展后。
每个部门各奖励白银1000两,以示表扬。
只有吕烈的海会,取得的成果很少,很多发展计划还只是停留在纸面儿上,得到了完善和补充而已。
当听到海边渔民们的生产和生活,因为免税的作用有所改善后,朱喜明也象征性的奖励海会白银500两。
并表示海会发展缺少人才和条件,以后他将会亲自参与,给予全力支持。
会议上朱喜明指出海洋发展和火器局还有新军的建设,是明年下半年乃至以后的发展重点。
是要花费更多银子的地方,所以先民后军,先富后强的政策是不会太早改变的。
但要求他们在今年的发展中,都要做好人才培养和人才储备,当条件成熟后才能一飞冲天,后来居上。
会后几日里,朱喜明天天住在农业基地的田间地头走访调查,有时吃住也会在农庄。
他也了解到很多地主乡绅,都不愿意种植那些少见的新农作物。
便找来农会会长陈子龙说道:
“你可以告诉不愿意种植新农作物的地主乡绅,如果他们有顾虑,特区府衙可以按三年前的土地收益租种,亏了和他们也没有任何关系。
和百姓们也要讲好,只有听从农会的要求去种植,才能享受免税两年的优惠,收获他们自己占七成。
朱喜明还特意交代陈子龙在原有计划上,尽量多的给新军士兵提供种子和种植支持。
他们四个营的新军及军属们,一个月竟然开荒3000亩,现在耕种热情很高,只有自给自足了我们的新军将士才会心里踏实。
春种时间也很短暂,到了四月中旬,全区农作物就已经全部下种完成。
朱喜明又开始将他的工作重点转移到了海洋发展上。
这一日,朱喜明带着吕烈、徐强、赵波等人前往海边盐场调查,在这里他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十几口大锅灶正热火朝天的在海边煮盐,旁边堆放着堆积如山的茅草。
吕烈向朱喜明讲解着这里海盐的产量和所产海盐的销售途径,以及草木灰提碱工作。
朱喜明很不高兴的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这个炉灶煮盐的办法效率太低,成本又太高,得不偿失,为什么不见盐田晒盐?”
吕烈见朱喜明对他的这个工作很不满意,连忙解释道:
“伯爷有所不知,这里海岸的海汛、地势、日照、季风都不能满足晒盐的条件。
而南部符合条件晒盐的地方,却都已经被官田所控制,草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朱喜明听闻吕烈的解释后,很是不解的问道:
“什么官田,是在咱们赣榆特区境内吗?”
“是在赣榆境内,但却归朝廷盐政司专署不归地方管辖。”
“皇上给我的旨意是在赣榆县全境开设特区,你没有听明白吗?”
朱喜明态度明显更加不高兴了,甚至是有些埋怨的语气。
吕烈见此也只能很无奈的说道:
“回禀伯爷,草民也曾去和当地盐田的运盐司长说过此事,那运盐司长没有接见草民,只是让盐吏把草民给轰了出来。”
朱喜明听后皱眉说道:
“吕烈,你现在是赣榆特区海会会长,按朝廷官制你也应该是七品官了。
不要再这样总是草民、草民的自称了。
还有就是以后讲话也要硬气一些,就自称我或是本官。”
“草民……卑职知道了,”吕烈显得十分不自然,还略带尴尬的回复道。
朱喜明知道和当官儿的办事,除了银子和关系以外,还有实力和权利。
他就对跟随着的徐强说道:“大哥,你去找驻防在这里的二营长耿强,让他把全营兵马都给我拉过来。”
徐强听令后立即就骑上战马亲自跑去了,朱喜明又向吕烈了解了一些当地渔政方面的情况。
两刻钟时间之后,耿强所率领的二营200多士兵就都赶了过来。
朱喜明见耿强率领着兵马来到后,就对众人说道:
“一会儿本伯先进去与他们交涉,你们在外边等着,我们今天要先礼后兵。
如果他们给脸不要脸,就把人都给本伯抓到新军驻地关起来。”
耿强大声的回答道:“是!末将遵从伯爷将领。”
一行人南行大约五里路程,朱喜明就看到大片如耕田一般的景象,四方的大盐田一眼望不到头。
盐工们正顶着烈日,三三两两的在各自负责的盐田中劳作。
二营的200名新军士兵被耿强带领着停在了盐田外等待。
朱喜明带着徐强、赵波、吕烈和几名亲卫,向盐田深处的运盐司府衙走去。
刚到运盐司府衙门口,就看到三名盐吏正在用手中的马鞭抽打着几名皮肤黑黝黝,衣着破烂打着赤脚的盐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