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波听到朱喜明竟按团级军官待遇,给这个小孩子提供安全保护。
知道这个郑森在朱喜明的心中一定十分重要,也就很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在郑森和二丫两个孩子,有说有笑的离去后。
朱喜明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换上了一副漠然的表情,看向一直站在那里未发一言的郑之豹。
“郑森这孩子我很喜欢,这次让他留在特区学习,假以时日前程一定会不可限量,你回去告诉郑之龙可以放心。
至于双方条约谈判的事,你去找商会的魏国良会长商议,我不参与具体的事项。
但我还是要警告你们郑氏,千万不要再玩火了,我的心情不可能永远这么好。”
郑之豹连忙抱拳,表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
“请厚世伯放心,像以前的那些误会,保证以后再也不可能发生了。
郑家愿意为自己的那些过失,接受伯爷您的一切要求。
只是希望您能够高抬贵手,早日了结了这件事的不良后果。”
“首先更正一下,我已经不是什么厚世伯了。
我的爵位已经被北京朝廷下旨削去了,你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好了。
其次就是我不是让你们郑氏,单方面接受什么惩罚,那不成了霸王条款吗?
应该是互惠互利,一起共求富贵才对。”
“是!伯爷教训的太对了,是互惠互利,共求富贵。”
郑之豹可没有傻呼呼的去叫他的名字,还是称呼朱喜明为伯爷。
“你们福建郑氏,这次可给赣榆特区商业生产造成了巨大的破坏,还有巨大的经济损失。
但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促成了我和你们郑氏之间的再次合作,希望以后还能够更进一步加深合作。
例如大员岛和海外土地的殖民开发,还有对海洋商贸航道的控制。”
朱喜明先是对郑之豹进行了斥责,紧接着又画了一张大饼给他。
“伯爷,您可能有所不知,这大海上比我们更加厉害的还有西方的红夷人,他们的炮船可不是咱们大明炮船所能比拟的。”
“你说的是荷兰人吧?
我来告诉你,他们的炮船会在未来十年内,被特区海军庞大的炮舰编队所超越。
他们的大炮也会被特区海军,威力更加强大的火炮所压制,他们独领风骚的时代,很快就会成为历史了。
我们大明帝国才是这中国海域,甚至是世界海洋上的领航者和开拓者。”
郑之豹一脸愕然的望着眼前,这位只有18岁的年轻伯爷。
要不是知道他以往所创造的不败战绩,他绝对会怀疑眼前这位年轻人得了失心风。
他心中虽然不相信朱喜明的大话,但嘴上却还是连连应承着。
朱喜明看着郑之豹的神态,知道他没有听明白自己讲的话,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你回去后把我讲的话,都要告诉郑之龙知道,也许他更能明白海洋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我这里还写了一封信,你回去时带给郑之龙,我也很期待着他的回信。
你也一路劳顿,就早些下去休息吧。”
送走这位只知道“好好好是是是”的郑之豹后,朱喜明又向赵波吩咐道:
“二哥,你安排人带那个郑之豹,在咱们特区内转转,也给他看看咱们家的实力。
让他回去说给那位郑之龙听,省着以后再生出什么异心来。”
朱喜明通过对福建郑氏的,万里越境打击,终于让郑之龙知道了,赣榆特区军事力量的强大。
明白了他这位大明帝国厚世伯,也是不能随意招惹的,终于低头认错,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并随着郑森进入特区新军士官学校,让双方的利益绑在了同一辆战车之上。
大明朝廷这次对赣榆特区,轰轰烈烈发动的经济军事双围剿,历时数月终于以失败而落下了帷幕。
连云港码头上,一条条满载的海船又回来了,源源不断的给特区送来了急需的各类原材料。
当赣榆特区与福建郑氏,重新签订更大规模商贸协议后。
朱喜明给郑之龙的书信内容,就在《特区日报》上刊发了。
“中华民族的未来在海洋,海洋航行比陆地长途跋涉,更加便利顺畅。
不需要陆地上车马劳顿,和风餐露宿。
不需要爬山涉水,去到荒漠山谷中辨别方向。
一条船十数人,就可以从容自若的将十万斤百万斤货物,运送到这天下万里之遥的任何地方。
所谓的天下就是一个圆球,名字叫做地球。
这一点已经被西洋人通过环球航海证明了,地球上的海洋面积达到了70%以上。
目前西方的航海状况,是荷兰人被称为海上马车夫,通过海贸和遍地黄金的海外殖民地,赚的盆满钵满。
他们的百姓衣饰华丽,而且物质丰富商品精美,住的都是金碧辉煌的舒适洋房,不受劳作之苦。
反观大明帝国禁海两百多年,国力日衰,民不聊生,天灾人祸,内忧外患。
年年都会有大量白银,通过海上贸易流失,国内百姓生存环境却得不到任何改善。
回看中国历史上的宋朝,因开发了海上丝绸之路,国家富裕到用金银去买太平,百姓也很少因饥饿而发生暴动。”
朱喜明通过《特区日报》,给所有大明人画了一张诱人的大饼。
也再次展示出了他超越,这一时代所有人的广博知识,和超强的舆论控制能力。
当郑之龙看到郑森,派人送回来的《特区日报》后,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思虑了很久。
最后他向所有郑氏族人,讲明了自己得出的一个结论。
“朱喜明将是大明政权未来的主持者,也将是福建郑氏繁荣富贵的未来。
从即日起,郑氏家族放弃与厚世伯的一切争议,全面向赣榆特区靠拢。
将在日本生活的大女儿接到福建,希望能与已经长大成人,却还未娶妻纳妾的朱喜明结成联姻。”
赣榆特区在这次危机中虽然损失很大,但工匠们却都从繁忙的劳作之中得到了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