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在信中已经和您讲的很清楚了,赣榆特区的新政变法是真的可以中兴大明。
还可以让大明民富国强,特区新军也是当今天下最强大的武装力量。
也许用不了五年,我们郑家的炮船就再也不是特区海军的对手了。
我回来时特区海军已经有了三支炮船编队,目前全部都在海上日夜训练。
在连云港海港码头内,还有数之不尽的炮船正在被改造或者建造。
赣榆特区的军校之中,像儿子这样的年轻人何止成百上千。
父亲,您在大是大非上的问题上可千万不要犯糊涂啊!”
郑森已经察觉到了这件事情背后有阴谋存在了,只得苦口婆心的劝父亲能够认清形势。
郑之龙看着自己只有十三岁,但却聪慧过人的长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后,说道:
“森儿,是朝中有人想让为父在特区海上迁移过程中,给朱喜明来个致命一击。
但现在也只是带话过来,并没有具体的计划内容,也没有强迫我去做什么事情。
为父为防止出现万一,才不得不将你骗回泉州。
大明朝廷和赣榆特区都太强大了,父亲要先保护好你的安全才能再做出决定。
你说的这些事实也很对,为父现在和你两位叔叔已经商量过了。
我们郑家不会直接参与这件事情去和赣榆特区的新军开战,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瞒着你也是不想你出现危险或者将事情泄露出去,给咱们郑家招来灾祸。
你不想去日本那就不去,但为了咱们郑家的未来,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就不用父亲告诉你了吧?”
“父亲,森儿知道该怎么做,不会给郑家招来祸事的。”
郑森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后,心中已经做出了抉择,他也渐渐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崇祯九年一月十日,被掏空了身体的朱喜明,终于一步三晃的走出了他的安乐窝。
他来到了这座已经被他花费八万两白银,买下的大宅子北前院。
这里已经挂上了朱喜明亲笔所写的《大明日报》社,五个简体大字的牌匾。
这座大宅子也被朱喜明分成了报社区、办公区、居住区和驻军区四个区域。
今天是《大明日报》社,第一期第一版两千份报纸开印的大吉日子。
报纸上有朱喜明作出的简述,柳如是将文章内容再按照他的要求,以半白话文的写作方式编辑出来。
是足可以震惊大明的《沁园春雪》,和《为了和平》两篇文章。
“第一篇从头到尾讲述了这首诗的意思,批评了历史上的几位帝王,为了追求所谓的千古功绩。
而不顾民族和国家的承受能力,各自都发动过举国之战。
而没有对民族发展提出指导性方向,和有计划有目标的惠民行动。
只是一味地注重国家强大和所谓的面子工程,而忽视了组成这个国家的亿万百姓。
“属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不是看今朝谁手握重权,而是看谁为这个时代,做出了自己的一份贡献。
也就是说人人都可以是,也必将会是本朝的风流人物,因为大明帝国是由两万万百姓组成的。
第二篇文章《为了和平》,写的是赣榆特区为了避免与朝中各方势力因误会而发生冲突,引发国家动荡。
他才自愿服从大明帝国皇帝陛下的旨意,将赣榆特区全部搬迁出中原腹地。
前往广西开发建设特区,永镇南疆成为大明帝国南部屏障。
这种撤离不是逃跑也不是示弱,谁要是敢在这个过程中破坏阻挠,谁就将会成为如商鞅、秦桧、石敬瑭一样的民族败类和汉奸。
将会被刻在特区的汉奸石碑上,被后世万代所唾弃。
新军也必将跨越地域的距离和时间,将他们这些败类诛杀。”
起初柳如是在编辑时,曾请朱喜明将《为了和平》的最后一段改写。
说这杀伐之意太浓重,这样会与以和平为主题的文章不相符。
朱喜明却很是简单的回答了她十二个字:
“恰逢乱世,以战止战,战则和平。”
报纸是以免费的形式被分发到南京城内各茶楼、青楼会所和码头,等等人流密集场所的。
当大家听闻这是厚世伯所创的新报纸,而《特区日报》已永久停刊后都疯狂抢阅。
一时间南京城内到处都是诵读,和议论《大明日报》的声音。
复社的《南京日报》社反应也很迅速,第二日就刊发了顾炎武、张溥和钱谦益等大儒,对朱喜明所作诗词的评定。
“一针见血的指出他拥兵自助,手握生杀大权傲视天下。
他藐视先贤圣君,有私心,有欲望,为人风流无耻。
为了一人能独霸群芳而破坏秩序,强取豪夺而毫无顾忌。
说朱喜明的和平是一种虚伪的假和平,压迫百姓,藐视朝廷。
他是向大明皇帝索要更大的土地,才会有一县变成七十二县的事情发生。
大明朝廷为了和平防止内乱发生,才不得不忍让退步,使他独占广西一省之地。
公然向朝廷提出君主立宪制,妄图架空皇权独揽朝政,作当世的董卓、十常侍和曹操。”
这南京本就是复社的大本营,又有官方势力暗中支持,很快就将舆论导向了朱喜明不利的方向。
大儒学子们纷纷发表文章,指责朱喜明拥兵自重,贪欲权势。
很快《大明日报》又转载了,《特区日报》之前的文章和内容。
因为在南京没有基层记者的宣传和数据统计,又没有宣传部的支持,更没有赣榆特区那良好的百姓基础。
朱喜明只好让柳如是按他的解释,再次将旧文稿整理刊发。
因为柳如是在内容编辑上趋向温和,想以此来缓和与复社等江南文人之间的矛盾。
但被朱喜明全部否决,指出阶层斗争的残酷性,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指责她没有见过北方千里赤野,百姓异子相食的惨状。
还有柳如是表现出来的软弱,和太过于理想主义化了。
两人在这些文章写作上的矛盾,也开始越来越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