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国最富庶的江南地区,百姓们为了庆祝这场百年不遇的胜利,将所有店铺中的鞭炮全部抢购一空。
还有很多卖鞭炮的商人在得知大捷的消息后,又跑到其他的商铺中去买鞭炮回来自己燃放。
人们庆祝这场对异族作战胜利的热情,正在江南民间被无限放大。
夜间南京百姓们打着火把灯笼,公然违反官府的宵禁令走上街道大声呐喊着欢呼庆祝。
南京城内各官府署衙却都没有出面进行干涉,唯恐会引起众怒。
就连城内朱喜明的大宅外墙上,也写满了城中百姓的祝福留言,其中不乏某某到此的字样。
他曾去过的丽春苑和怡红院,也出面组织了盛大的募捐军饷活动。
三日时间共募得白银三千余两,敲锣打鼓送到了《大明日报》社所在地。
当众交给了报社社长马飚,请他代为交给厚世伯用来赏赐新军将士。
复社的《南京日报》社,这次却没有发表任何文章表示庆贺,而是悄悄的再次停刊关门了。
本就很热闹的秦淮河上,夜间浮满了燃着蜡烛的各式纸船,和水面上随波起伏的莲花灯。
这是当地百姓为此次出征的新军将士祈求平安,为战死沙场的新军英烈祈求安息。
秦淮河畔一名十三岁左右,身材高挑的小女孩,正在看着另一名同龄的女孩对着秦淮河祈愿。
见她祈愿完成站起身后,两人一起看着水中的莲花灯逐渐飘远。
身材高挑的女孩向那名刚刚祈愿的女孩问道:
“香君妹妹,你刚才的样子那么虔诚,不知祈的是什么愿呀?”
“白门姐姐你先说,你刚才祈的什么愿?我再告诉你。”
那名叫香君的漂亮女孩,笑嘻嘻的不肯先说。
“我希望厚世伯能够长命百岁,将那些该死的建奴全部消灭干净早日得胜归来。
当他再次回到南京时,我希望……能够见到他。”
那名叫白门的女孩红着双腮,一脸虔诚地回答了香君的问话。
“我也希望厚世伯能够百战百胜,杀光建奴平安返回南京。
我就会去找小婉姐姐玩,也……也希望能见到他。”
香君小娘子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已经是声不可闻,却让她那涨红的脸出卖了她情窦初开的少女之心。
身材高挑的女孩叫寇白门,身材娇小的女孩叫李香君,都是怡红院新培养出的未来花魁人选。
她俩正如古今的小女孩一样,对英雄充满了爱慕,对爱情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姐姐,你说厚世伯那‘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真的是一首绝句吗?
我怎么感觉不像呢?
还有复社的才子们,所对之诗也让人感觉到哪里不对。”
李香君对朱喜明的诗词很是感兴趣,常常缠着同样喜欢诗词的寇白门评议。
“也许就是一首绝句吧,厚世伯的诗风也让我一直搞不懂。
就像是几位不同性情的人同时作诗一般。”
寇白门也对这首绝句写了很多下篇,但都感觉不足以表达前两句那种初恋的美感,和对爱情的无限惆怅。
秦淮河畔丽春院中,原来柳如是的房间内已经搬入了她的新主人。
就是原来柳如是的小丫鬟马湘兰,此时她正一只手拿着她亲手抄录下来的厚世伯诗集。
一只手托着她那漂亮的香腮,心有所往的发着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厚世伯啊!您可还记得那名,为您去给柳姐姐送卖身契约的我吗?”
至此朱喜明苦苦寻找的另外秦淮三艳,在他所借用的这首只读了一半的诗前出现了。
崇祯九年七月十九日,朱喜明与新军东路北伐第二师团,和西路北伐第三师团完成了会师。
正与多尔衮和豪格所统帅的西路清军五万兵马,在北直隶顺德府清河县一带对峙。
与济尔哈朗和阿巴泰统帅的中路清军五万兵马,外加阿济格败退回来的一万七千兵马。
在北直隶故城县与吴城县一带对峙,双方也将兵力全面展开,战线竟然有两百多里长。
双方目前都没有轻举妄动,因为谁都没有一口吃掉对方的能力,都在安静的等待着战机出现。
清军在等待皇太极所统领的中路5万大军来援,或者是他们所制定作战计划的实施时机成熟,再对新军发起全面绞杀。
朱喜明在等杨贺的第一师团,和魏建军的第四师团在天津港登陆。
从北直隶对南下的十多万清军,按照作战计划完成战略上的合围。
在朱喜明的新军帅帐中,孙传庭正在讲述着目前敌我双方的战场态势,和新军的对敌作战计划。
“伯爷,清军在北直隶河间府和顺德府掳掠了大约三十余万百姓。
他们驱赶这三十余万百姓,给他们在防线上挖掘了数道深沟。
这三十万百姓就被困于这些深沟之间,我军无法对清军防线发动火炮轰击和战术打击。
他们摆出的就是一副死守待援的态势,目的是要将战事长时间拖延下去。
而我们新军因为兵力数量处于劣势,只能在两百多里战线上,以团为单位建起了八座大营寨。
为了防止八座营寨的防御空挡被清军突破,也计划挖掘三道深沟和大量的陷马坑。
这个土木工程很是庞大,参谋部计划在当地召集百姓,只是这粮食和银子消耗量会很大。”
朱喜明安静的听着孙传廷的汇报,这时他摆手笑着打断了他,说道:
“孙参谋长,关于两军对峙防线上的土木工程,我看完全没有必要去劳民伤财。
清军现在不敢分散兵力穿插到我们的后方,因为现在我们的新军骑兵的战斗力,完全可以将他们关门打狗剿灭掉。
我猜想杨贺和魏建强的两个师团,应该已经登陆或者是正在准备登陆了。
他们登陆后的兵力展开和战略上的运动合围,按照作战计划需要五日时间。
所以我们在这里与清军对峙的时间不会超过五日,而那些繁重的土木工程又有什么用处?
我们对这场战事拖不起,无论是内政民生、军心士气和后勤补给我们都拖不起。”
朱喜明并不想将战事久拖不决,而是想速战速决,他讲完自己的想法后示意孙传廷继续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