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将那个竹编小兔子以及糖果的钱付了之后,正要往茶楼而去呢,便被柳红拦住了。
柳红十分诚恳的说道:“姑娘,大恩不言谢,请姑娘代我们向小姐道个谢,拜托了,谢谢。”
春喜笑道:“好说好说,姑娘去忙吧,我也要上楼了。”
二楼厢房内,白衣青年给紫衣青年的杯子里添满了茶后说道:“这快一年未见,没想到这霸王花功夫长进了不少嘛。”
“嗯,确实是,简直便是‘质的飞跃’。”蓝衣大叔喝了一口茶后又说道,“过瘾,这鞭法看着属实过瘾。”
“别忘了,欠我一锭银子。”紫衣青年睨了白衣青年一眼。
白衣青年一噎,这个怪我吗?那锭银子是我愿意给的吗?那是无辜的我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才给的。
紫衣青年又瞄向蓝衣大叔,蓝衣大叔很自觉,立即说道:“那锭银子,我还我还。”
唉,想他堂堂一个怪医,不过出来喝杯茶看个杂耍,便损失了一个银元宝,这简直比窦娥还冤嘛。
“笃笃笃”
此时,有人敲门。
白衣青年也未在意,以为是小二,便说道:“进来。”
门被推开了,一张芙蓉粉面露了出来。
福尔溪摆出标准的淑女笑容,笑不露齿的说道:“译郡王,好巧啊,又见面了。”
今日这个译垚没穿官服,一身紫衣长袍,只那么随意的坐着,那贵气就“蹭蹭蹭”的直往外冒,她站在这门口都被他“贵”了一脸,更何况,他还长得如此俊美,比他身旁的那位白衣公子俊多了美多了,只淡淡的瞥她一眼,她便觉得他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了。
至于桌边的常寿,福尔溪看到了就当没看到,这常太医的长相,如果没有剧中滤镜,当真是演坏人也不用化妆的好苗子。
不好意思,她是颜狗她肤浅。
此时的她哪里知道,以后,她会与常寿成为“狼狈为奸”的忘年交呢。
“进来。”
白衣青年容清愣了一下,他这好兄弟说什么呢?进来,进什么来?
福尔溪闻言却是脚步轻快的向他们走了过来。
今日她没有穿旗装,也没有梳旗头,乌发如云,柔顺的垂在肩后,身穿紫衣,脚蹬珍珠绣花鞋,眸子灵动,步履翩跹,一步一生莲,踏在了某人的心尖儿上。
福尔溪径直的走到桌前,坐到了译垚的身旁。
立时,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便传到了译垚的鼻尖,他的指尖动了动……
容清看了看神色未变的译垚,这家伙不对劲,首先,他竟然让一个女子进来了;其次,他竟然允许这个女子坐在他的身旁;再有,他的指尖微屈了一下,这是九年前他紧张时的表现,所以,这个郎心似铁冷漠如霜的家伙,在紧张?
不对劲,很不对劲。
容清看看霸王花,再看看译垚,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
“喝什么,自己点。”译垚的视线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落在了福尔溪娇美的小脸上。
出于礼貌,福尔溪问道:“敢问译郡王,这银子算哪家的呀?”
译垚看着她那副谨慎的样子,嗤笑道:“你觉得呢?”
福尔溪谦虚的笑道:“这里的你们,都是官家身,只有我一个,是白丁,如此看来,这费用,自然不会是我的。刚才译世子让我喝什么点什么,我估摸着,此次,应是译郡王做东,谢谢译郡王啦。”
“呵,”译垚屈指点点桌子,说道,“小二,拿画册。”
小二在福尔溪上楼时,便也跟着上来伺候了。
此时,听到译世子的话,立即将画册双手奉上了。
福尔溪接过来一看,说是画册,原来就是饮品菜单,还有配图,配图还是彩色的,做的十分精美,可见这“见茶斋”的东家心思之奇巧了,确实是长了一颗商业脑袋的。
福尔溪浏览过后说道:“别的就算了,这个阳春白雪给我上一壶试试。”
“阳春三月桃花雪,枯树墙头又遇春。小姐,这壶阳春白雪,煮茶的水不是一般的水,是小店取自于三月降雪之时,那落在桃花上的积雪,烹制而成。
而与那无根之水同煮的花瓣,便是那落了雪的桃花瓣,不但型美,味道也浓,小姐只要喝过一次,便会想着来喝第二次,第三次……”小二很有职业素养的继续说道,“那小的便去给小姐安排了,请小姐稍等片刻。”
福尔溪想着那50两银一壶的价格,点点头,说道:“麻烦了。”
小二颇有些受宠若惊的走了。
容清看着福尔溪,若有所思,这位格格,变化有些大啊。
译垚斜睨了一眼容清,容清突然便觉得空气莫名的有些紧张。
译垚垂下眼睑,端起茶杯,说道:“怎么,你们刑部很闲?”
容清闻弦知雅意,立即起身,说道:“怎么可能,昨晚还抓了一个大贪官,这不行,我得忙去了,刑部离了我它转不了。”
“有前途,就得把公事当成私事来办才有紧迫感。”译垚细品了一口茶后,赞道。
呵,容清拱了拱手,很麻溜的开门出去了。
门口守着无风,容清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至于偷听,不可能的,他就不是那样的人,君子就该坦荡荡。
呵,他绝不承认是因为他打不过无风。
容清的突然离开,对常寿一点影响也没有,他只是盯着福尔溪问道:
“丫头,你的功夫怎地突然如此厉害了?我还以为你就那样了,一辈子花拳绣腿了,没成想,去了一趟五台山,你的脑袋和身手,一起开光了?”
“那倒没有,就是受了好些天的梵音教化,不过,我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怎么可能不长进?”福尔溪摊摊手,总结道,“天道酬勤。”
“好啊!年轻人这思想境界高啊,要不,你跟着我学医吧?我那些生员不行,怕吃苦,到现在连基本的草药药性还没有背全乎呢,我就稀罕你这样勤奋的徒弟!”
福尔溪颇有些为难的说道:“常太医,您确实长了一双伯乐的眼,但是我这千里马,只针对武学,不包括医学。”
“哎呀,这医武一家亲,都是一样的。”常寿开始昧着良心坑蒙拐骗,“你知道皇上吧,他老人家为什么看不惯我又得供着我?就因为本太医医术高超让他不得不依赖啊,小丫头,你想不想成为像我这样牛气哄哄的大人物?想,那就来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