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福尔溪趴在窗口看着大街上的热闹,发呆。
京城的大街上,车多人多声音也多。
卖艺的柳青柳红他们已经走了,估摸着是换一个地方接着卖艺去了,毕竟,开一个会宾楼前期砸进去的银子可不少。
可是,她欠的银子却更多,一千两黄金便是一万两白银,那重量,能砸死几个梁廷桂梁大人了。
要不是那个老小子不肯受理紫薇的案子,紫薇又怎么会遇到小燕子?要是遇不到冒充格格的小燕子,又怎么会有昨日的事?若是没有昨日的事,哎?不对,要是没有昨日的事,该被催债还是会被催债的。
千两黄金呢,换了是她,这八年来债早就要回来了,还能留着过了八个年吗?
瞧不起谁呢。
“格格,您想到什么办法没?”夏欢忧心忡忡的问道。
千两黄金呢,如果知情不报,待得哪天东窗事发,格格挨骂不说,她做为大丫鬟,轻则被打一顿,重则被发卖了,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有了,你们过来!”福尔溪眼睛一亮,冲着两个大丫鬟勾了勾手指,压低声音,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末了,从荷包里掏出了五两碎银子出来,分给了两个丫鬟。
春喜和夏欢觉得此计可行,是个好办法,便欣喜的离开了。
福尔溪也离开了,直接回了学士府。
当晚,福尔泰回府之时给了福尔溪一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福尔溪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串青玉手串。
看这玉的成色,应是上品,通透,温润。
“这是五阿哥托我给你的,昨日之事的谢礼。”福尔泰说道。
福尔溪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拉了一把愉妃娘娘而已,委实不用特意来谢一下。”
“你就收着吧,他好东西多着呢,也不差这一个。”福尔泰轻轻拍了下妹妹的小脑袋。
“嗯,那二哥明天代我谢谢他,谢谢愉妃娘娘啊。”
“你自己去谢吧,今日老佛爷跟我说了,让你收拾一下,明日进宫住几日呢。”
福尔溪听了,眼睛都笑弯了,老佛爷跟晴儿这就想她了啊,喜滋滋。
福尔泰犹豫了一下,说道:“到了宫里,多与晴儿一起,不要跟漱芳斋的人走太近,知道吧?”
福尔溪点头:“知道了哥哥。”
“尔溪,看大哥给你带什么了?咦,尔泰也在啊。”福尔康边说边进了大厅。
福尔泰笑道:“我来妹妹这儿坐坐,大哥给妹妹带什么了?”
“罗敷饼,紫薇下午特意做好了让我带给妹妹的,妹妹你快尝尝看味道如何。”
福尔溪打开食盒,尝了一口:“嗯,很好吃的,大哥二哥你们也尝尝。”
“我们下午吃过了,这是紫薇特意为你留的,你自己吃吧。”福尔康笑道。
福尔溪笑道:“好,大哥明日别忘了代我谢谢紫薇哈。”
福尔康看着妹妹笑道:“老佛爷宣你明日进宫,你自己去谢吧,那样更有诚意。”
福尔泰在一旁笑意淡了些,又听福尔康说道:“我估摸着太后就在这几天就要召见小燕子了,尔溪,到时候你暗中帮着她点。”
福尔泰脸上的笑没了,他说道:“昨日妹妹已经给小燕子支招了,在太后皇上皇后面前,妹妹还是多看少说的好。”
福尔康愣了一下,说道:“也是,妹妹你就别管她了,让她自由发挥吧,怎么说她现在还有一个格格的身份,皇上舐犊情深,总不会真的不管她的。”
福尔溪笑道:“我知道了。”
福尔康留下来说了一会话后便先走了。
福尔泰与福尔溪又说了几句话后也要走了,临走前,他看着桌上的那盒糕点说道:
“宫中就属慈宁宫的小厨房最好,几个厨子都是宫中最厉害的御厨,他们的徒弟有在御膳房当差的,有在各宫娘娘小厨房的,有在漱芳斋的,所以,妹妹若是想吃点心的话,就托他们做给你吃,新鲜的更好吃,这盒不新鲜的你就分给院子里的人吃了吧。”
福尔溪点头,一副很乖巧的样子说道:“哥哥,我知道了。”
闻言,尔泰便满意的走了,妹妹又乖又可爱,五阿哥眼神有问题,说什么霸王花,明明就是一朵小娇花嘛。
夏欢见福尔泰走了,拿起桌上的糕点看了看,明明是下午才做的,怎么就不新鲜了?
福尔溪见她如此,也不点破,只说:“这糕点味道确实不错,春喜夏欢,你俩拿下去分着吃了吧。”
夏欢开心的应了一声后,拉着春喜退下了。
福尔溪笑笑,这盒糕点应是他们下午吃剩下的,所以哥哥才不让她吃的,尔泰,真的是好萌的一个小奶狗呢,只是小奶狗也是有爪子的,也是会保护妹妹的,美滋滋。
福尔溪打开盒子,仔细看了看那条青玉手串,对嘛,这才有做人的基本原则嘛,知恩图报,那个译郡王真的应该好好的学一学,
昨日她可是花了“大”力气把他抱走的,公主抱哎,他那么高一个人呢。
嗯,这个手串明早进宫前送给额娘吧,这个跟她很称。
福尔溪将盒子放到了梳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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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郡王府,书房
侍卫刘简进来说道:“主子,今日下午,京城里刮起一股妖风,大家都在说主子昨日被一个姑娘从马蹄子底下救了出来,有说是抓着主子的胳膊拽出来的,有说是拖着主子的腿拖出来的,有说是提溜着主子的后脖颈提出来的。
虽对这身体的部位众说纷纭,但对姑娘救了主子这件事,意见却是高度统一的,大家甚至在猜测,如此救命大恩,主子何以为报?
有说报之以银的,有说报之以物的,更离谱的是,有说以身相报的,说反正主子不喜女子,娶哪个不是娶,那还不如娶了她,既报了恩又能省下好多银子宝物,王府爵位还后继有人,简直便是一箭三雕,美事一桩。”
书案后,译垚手中的笔一顿,抬眸问道:“查清楚源头了吗?”
刘简说道:“查清楚了,是福大人家的格格,福尔溪。”
呵,就知道是她,这所有的传言皆完美的避开了“抱”这个亲密的字眼儿,她要闺誉,难道他便不要清誉了?
还提溜他的后脖颈,请问她那身长,配吗?
救命之恩,以身相报?想得美。
便是报了,那该还得金子,她还是要还的。
她的是他的,他的还是他的。
见主子不说话,刘简问道:“主子,属下这便去安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必,你只关注着就行。”
这不像是主子的作风,那些胆敢利用舆论往主子身上贴的女子,那些胆敢对主子有非分之想的女子,不是嫁乞丐挖野菜了,就是家道败落住破庙了。
但是,刘简只管听令,其他多余的一句都不会问的。
“主子,除了这件事,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还珠格格,说她不学无术好赌成性,爱出风头爱惹祸,还……”
“是皇后。”译垚打断了他。
“正是,昨日皇后派巴郎出了宫。”
“不管她,还有其他事吗?”
“有,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