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伊说着,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紫薇一眼,昨日尔溪把紫薇做的小衣带给她了,说实话,这孩子心底善良的令人心疼,不但不怪小燕子,反而还帮着隐瞒小燕子的罪行。
不止是对小燕子,便是对容嬷嬷那个老货也是。
容嬷嬷那可是皇后身边最为忠心的嬷嬷,这么些年来,帮着皇后算计了不少的妃嫔,便是令妃,起先在她手中也吃过不少暗亏,还曾三九天被她泼过冰水。
对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嬷嬷,紫薇无条件的,说放便放了,她委实无法理解。
若说她给帮着小燕子那是因为姐妹情深,那对容嬷嬷呢?她们俩从一开始便是对立面的,可不存在什么感情。
说实话,像紫薇这般“以德报怨”之人,她是头一回见,将心比心,她如伊可做不到。
若是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
所以对于紫薇,她总觉得这孩子这样的性子,撑不起一个高门主母的门面,可是尔康又非她不可,所以她对紫薇的感情便更为复杂了。
但是紫薇不知夫人的真实想法,此时听到夫人让她将银钱收下,她只能红着脸收下了,夫人待她一向便好,她十分的感激她。
见两人终于不再拉扯了,如伊转身对五阿哥说道:“我们还要上山,如此便不好再耽搁了,那便先走了,失陪了。”
“夫人请走。”五阿哥忙说道。
如伊点点头,带着尔溪又上了车。
福尔溪与额娘贴贴,额娘威武,若是由着大哥与他们说话,不知道要说到猴年马月呢。
福尔泰打过招呼后也上了车。
福尔康对紫薇笑笑,最后一个上了车。
马车启动,向城门行去。
紫薇一直看着他们的车子,直到小燕子把她拉上了她们的马车。
马车内,福尔溪赖在如伊身边,跟她贴贴。
如伊将她搂到了怀中,像小时候那般拍拍她的后背,说道:“要不要睡会儿?”
福尔溪好笑的看着额娘,马车里,她又可以睡了?
如伊嗔怪的睨了她一眼,在额娘面前与在未来女婿面前那能一样吗?不过此话却是不好的,如伊只能没好气的说道:“你赶紧休息会,等下还要爬山。”
“嗯,知道啦。”福尔溪以帕子掩唇,秀气的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对面的福尔泰见此,起身对如伊说道:“额娘,我与您换个位子吧,让妹妹靠着儿子休息会儿。”
如伊本想拒绝,可又听到女儿软软轻轻的声音响起:“额娘,让我二哥来。”
如伊便只能起身与二儿子换了个位子了。
福尔泰刚一坐下,福尔溪的小脑袋便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福尔康仔细的瞅了瞅福尔泰,发现这家伙长脑子了,哄得妹妹和他越来越好了,明明妹妹以前更黏他一些的。
因着女儿要休息,如伊便也不再开口说话,免得吵到了她,遂也闭上眼睛,开始小憩。
福尔康见此,赶紧将他额娘的头轻轻摁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如伊笑笑,倒也没有拒绝,靠在大儿子的肩头慢慢的也睡了过去。
但福尔康与福尔泰却是不会睡得,相反,俩人此时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毕竟这车上一个是亲娘一个是亲妹,皆容不得半点闪失。
两人皆凝神留心着车外的情况,马车慢慢的驶向了城外。
之所以慢,起先是因为在城内,不能驾快车,后来则是为了让夫人与小姐可以更好的睡一觉。
…………………………
紫薇小燕子他们一行人到了大杂院,慰问了一番,又放下了一些银钱之后便离开了。
孙婆婆看着他们走远的身影,不由得有些黯然神伤,小燕子回来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了,虽然她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她明白一点,小燕子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燕子了,现在她身边站着的人各个都是一身的贵气,有头有脸有身份,令她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不敢直视。
小燕子不知孙婆婆她们的想法,跟着紫薇来到了花海。
花海是福尔康与紫薇约会的又一个秘密基地。
小燕子惊叹道:“这里的花儿真多啊,姹紫嫣红,五颜六色,看的我眼花缭乱啊。”
五阿哥立即热切的看着小燕子说道:“不得了,小燕子,你居然一口气说出了三个成语,佩服佩服。”
小燕子得意的看向了班杰明,班杰明立即也开口道:“小燕子一直在飞快地进步,我也佩服佩服。”
紫薇说道:“小燕子越来越厉害了,好了,现在我们开始摘花瓣吧,摘得越多越好,要做些送给老佛爷,令妃娘娘,愉妃娘娘,尔溪格格,这需要很多花瓣的。”
金锁一向把自家小姐放在首位,她第一个响应道:“好,那小姐我要开始摘啦。”
于是她们分散开来开始摘玫瑰花瓣,用来做玫瑰花酱,这是做罗汉饼最关键的原料。
自然的,紫薇与金锁一组,两人在花海中穿梭着;班杰明五阿哥则围绕在小燕子身侧,他们三个人一组,在花海中有说有笑。
虽然认真干活的只有紫薇与金锁两人,但是两个时辰下来也摘了不少的玫瑰花瓣,全是找的盛开之时的花瓣,太嫩的太老的,紫薇都不要。
花瓣摘够了,在外面吃完午饭大家便回宫了。
由此,老佛爷的玫瑰花保住了,而对紫薇,老佛爷也没了剧中对她的诸多猜忌,只把她当成了一个有些才气也有些心机的普通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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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译垚奢华低调的马车停在了学士府大门口。
译垚从窗口看到尔溪格格一身天蓝色衣裙,清新的像天边自由自在的云彩,等她飘上了马车时,清冷的车厢里立时便充满了清甜的气息。
“抱歉,等久了吗?”福尔溪有些不好意思,她原本穿着短打就要出来了,但是被她额娘看到了,非要她去换裙装,这才耽误了些时间。
“还好,以后不必如此赶,我在车上等会儿也无妨。”译垚看着她鼻尖上渗出的细小汗珠,将茶杯往她面前推了推。
福尔溪端起了茶杯,看向了对面一袭蓝衫,身如翠竹的青年,笑靥如花的说道:“译郡王如此体贴,将来你的福晋一定很幸福。”
福尔溪打定了主意,今日要将债主大人,不止马p,便是马蹄子也要给他拍舒服了,毕竟巨额债务它不好背啊,她到现在也不过才攒了450两银。
“你能这样想便好。”译垚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又说道:“出发。”
“是。”无风一拉缰绳,马车便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