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福尔溪喜滋滋的看了眼译垚,对封掌柜茶言茶语的说道:“掌柜的,您这话是没错,但我与译郡王是什么关系啊,自然不必美食美酒的招待着如此见外,我们只吃些家常小菜便可以了,对吧,译垚?”
啊?您俩是何关系?封掌柜激动的搓了搓手,是不是他以为的那个关系?
毕竟主子可从没带过旁的女子来过,而且,还喊得如此亲热,“译垚哥哥”。
福尔溪……,我是真的冤。
译垚扫了眼突然便开始抽风的掌柜,掌柜的立时便停下了直搓的手,将两只手老实地搁在了身子两侧,不好意思习惯了,一激动便有些小动作,请主子您别关注我,尔溪格格与您说话呢。
译垚对碍眼的封掌柜说道:“听到没,美食美酒的招待起来。”
“那二位稍等,熊掌早已经蒸好,淋上汁儿便可以上桌了,老朽这便去上菜。”
“封掌柜,美食即可,美酒不必。”译垚在他出雅间时多说了一句。
封掌柜立时便说:“格格,这酒呢,小酌怡情大酌伤身,微醺胜买醉,不知格格意下如何?”
“对,言之有理,那便小酌一下吧,麻烦掌柜的了。”
译垚……,他是东家吧?且是他做东吧?都问过他的意见了吗?
就在译垚的眼神淡淡的射向老掌柜之时,他老人家已经如一只老兔子般的窜出了包厢,心中直夸,这尔溪格格能处,听劝,与主子互补,堪称完美。
“你喝不了酒。”译垚实话实说,喝口雄黄酒都能醉倒的人还大言不惭说小酌。
“小酌,小酌懂不懂啊?再说了,我能不能喝酒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译垚看着身侧的姑娘,冷酷无情的说道:“等会你若喝倒了,可别怪我把你丢这儿。”
“就你这身板儿,不把我丢这儿你还能把我扛回去啊?”
译垚……
译垚一言不发,站起身来:“本来怕影响某人的用膳心情,想等到膳后再说的,既然现在这样了,那便现在就写了吧。”
啊?写啥?福尔溪懵圈的看着译垚从屏风后拿出笔墨纸砚来,在吃饭的桌子上一一摆开。
她眨了眨眼,说道:“要不然我们还是吃完饭再写吧,不然,确实影响我吃饭的心情的。”
“拿都拿出来了,不如就写了吧。”译垚开始磨墨,修长的手指捏着墨条,那来回磨墨的机械动作显得他的手指特别的勤劳。
无法,福尔溪只能握住笔,气呼呼的问:“写什么?我的欠条呢?”
“等你写完以后,一手交新一手换旧。”
福尔溪想了一下:“那你把旧的拿出来给我瞧瞧。”
译垚放下墨条,从身上摸出来一个帕子,展开,取出里面的一块折叠的四四方方的小纸包,打开,欠条两个字赫然的便闯入了福尔溪的眼帘。
跟上次见茶斋自己收走的那张一样一样的。
译垚将纸张在福尔溪面前晃了一下后,又原样塞回了怀中,冲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福尔溪蔫不拉叽的握上毛笔,刚写下欠条两个字,突然转过头,对译垚说道:“就你这弱唧身板,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按趴下然后把欠条抢回来,懂吗?这年头欠钱的都是大爷,所谓站着借钱跪着要债,你学着点。”
译垚尽量忽视那个“按”字,语气平和,边磨墨边说道:“呵,狗儿胡同今早才丢出来一个瘸子,他本来不是瘸子,是被人打瘸的,知道他为何被人打瘸了吗?”
呵,这种时候问这种话,那肯定是欠债不还被打的呗。
“我爹是福伦。”
没忍住,福尔溪也“我爸是李刚了一回”,就为了呛一下身旁气定神闲的青年。
“呵,那新瘸子他本家爷爷是朝中一品大员。”
朝中一品大员也就那么几个,她爹和傅六叔都是其中之一,但纪师傅还没够格。
福尔溪叹了口气,行吧,那新瘸子也是活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能仗着家里有人便胡作非为。
“我写还不行吗?”福尔溪没忍住,又叹了口气,真是造孽,这年头谁能想到,做个梦也要负责。
“写完便有熊掌吃。”译垚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呵,我谢谢你。”福尔溪蘸蘸墨,奋笔疾书。
可是才疾书了几个字便被译垚按住了,只听他清润好听的声音响起:“写一千两金。”
“为何?”福尔溪嗓音高了八度。
译垚便又从怀里摸出了几张纸,摊在桌面上。
福尔溪用毛笔拨动着瞧了瞧,想了想,说道:“这100两是买消息的银票,这100两么,应该是买那块原石的银票吧,这可是我给你当躺椅擦布换来的,是我劳动所得。”
说到这儿,福尔溪特意的停下来看了下身旁的青年,就见他毫无愧色的回望着她.
福尔溪眨眨眼,回过头继续对着一张百两银票点评道:“这100两是我好心让出躺椅给你的谢礼,可是这张五十两是什么?”
“这150两是你二哥还我的,但用得着他还吗?”
福尔溪点头,也是,100两原石的银票她用劳动还了,至于这五十两么,是那天她们各种吃喝花掉的银子。
福尔溪从身上小心地摸出个东西,随意的往桌上一放,说道:“这是昨日求的,就当是你这五十两银买的吧。”
译垚眸底含笑,修长的手指一勾,护身符便到了他手中。
她并不知道今日他会给她银票,所以这符,是她特意为他求的。
译垚小心地放入了胸前,用手压了压,有些敷衍的说道:“行吧,那便当是我买的吧。”
福尔溪见他收好,没说话,又唰唰唰地写了起来。
与小时候写得内容没什么区别,只是字却不可同日而语,福尔溪如今的字潇洒大气,如行云流水,落笔云烟。
福尔溪大笔一挥在下面附加了一条:
若尔溪格格有需要,译郡王需无条件借人,费用由尔溪格格定。
译垚指着这条附加的协议说道:“此项话语权都在你,我觉得不妥,很不妥。”
福尔溪挑眉:“我还觉得这一千两金不妥呢。”
看着福尔溪那一副他不同意则一拍两散的刺儿头架势,译垚扫了扫“一千两金”那四个落笔明显有些重的字,硬着头皮说道:“要不,加两个字?”
\\\"两个字?哪两个字,你说出来,我斟酌下。”福尔溪语气略有不善的说道。
译垚顿了一下,伸出手指点了点:“此处,加两个字,‘正常’如何?”
正常?为何不是正当?难道她还会有什么奇奇怪怪不正常的需要?
\\\"为了安你的心,可以。\\\"福尔溪大度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