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溪知道她这是忌惮晴儿,怕晴儿在老佛爷面前说些什么,惹了老佛爷生气,她皇后姑姑给她好果子吃呢。
在宫里,令妃有皇上撑腰,但这也不意味着老佛爷就不喜欢她,事实上,令妃会做人会说话,便是老佛爷也喜欢她。
但是,老佛爷对正宫嫡妻的维护,宫中谁人不知?
与其说她对乌拉那拉维护有加,不如说她维护的是大清正统,中宫之位。
所以,皇后因着老佛爷在她身后给她撑腰,平白的便多了许多的底气,她绝不允许娘家的侄女们惹了老佛爷厌弃。
若是有哪个侄女不听话,她罚起来绝不手下留情。
福尔溪在皇后这儿稍作停留后离开去了延禧宫。
在延禧宫,令妃拉着她与晴儿说了好一会儿话,两人吃了好些糕点后终于能够离开了。
福尔溪觉得,还是待在慈宁宫老佛爷这儿最自在了。
见尔溪走了,令妃有些懊恼,她原本是想多叮嘱尔溪几句,让她与五阿哥好好相处的。可是晴儿在,她便不好说什么了。
她哪里知道,晴儿就是尔溪特意邀请来堵她嘴的好姐妹呢。
什么青梅竹马?福尔溪表示,娘娘们,你们能不能尊重下现实啊?她与五阿哥异性相斥啊!
是夜,福尔溪依然歇在慈宁宫,与晴儿一个被窝,抱着香香软软的晴儿睡觉,那叫一个爽。
………………………
第二日晚上,福尔溪跑到她额娘跟前说道:“额娘,译垚让常寿给我准备了些东西,让我去拿一下,我便顺便在他府里吃个晚饭如何?”
“去吧,不过,把这身衣服换了再去。”如伊很痛快的答应了。
“我这衣服挺好的啊,不用这么麻烦了吧?”
“不换就别去了,哪有穿着家居服就往人家府里去的道理?”
不就是袖口衣襟少绣了几朵花吗?这就不能出门了?以前额娘也没这么刺儿头啊!
福尔溪妥协了:“行吧,那我去换了。”
福尔溪换好了衣裳,带着两个大丫鬟上了马车,去了译郡王府。
巧了,译郡王府大门口当差的又是王威与戴乐。
王威一见学士府的马车,人立马就风一般的跑了出去,对着马车里说道:“尔溪格格有请,主子有令,尔溪格格来府,无需拜帖,不需通报,府中任何地方皆可去,格格请下车,格格请进。”
戴乐……,不是,王威,你窜的是不是早了点?怎么着也得等格格的马车停稳了你再献殷勤吧。
马车内福尔溪听出了这个护卫的声音,不由的笑了,是个实诚人。
春喜则是难得的撇了撇嘴。
听到格格来了,老管家也乐颠颠的迎了出来:“尔溪格格,您可来了,快请进。”
“郡王爷已经回来了?”福尔溪便走边问。
“小主子应该也快要回来了,要麻烦格格稍稍等他一等了。”老管家心里有些着急了,小主子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让格格等着呢。
福尔溪看了眼老管家,看他如此着急,还以为译垚已经回府了呢。
不过,老管家这身手,一看便是练家子没跑了。
福尔溪刚在大厅坐下没多久,译垚便回来了。
他先来见了下福尔溪,然后才去后院换衣裳。
等他再回来时,两人便在膳桌上碰头了。
译垚一进膳厅便见福尔溪正盯着一盘子菜在等他,不用说,盯的那盘子菜自然是鹿筋拆肉烩银丝了。
译垚坐到她身边,拿起筷子便给她布菜。
福尔溪便如一只小仓鼠一般,开始吃吃吃,喝喝喝。
老管家根本舍不得离开膳厅,悄悄的苟在了墙边,就见他家小主子不但给格格布菜,还剔骨去刺,盛饭盛汤。
那个殷勤劲儿哟,没眼看。
但是,又特别好看,男人就该这般对待娘子才对。
小主子,好样儿的,你这样的都娶不到娘子的话,天下男子便都要成孤家寡人了。
也不知道盛京的主子有没有收到他的信,算算日子,应该差不多了吧。
看看那边温馨吃饭的两人,老管家悄悄的退了出去,对着府里的丫鬟吩咐:“你你你,还有你,装上最水润的果子和最甜的糕点,放在府中各处的亭台楼榭中,说不得小主子和格格饭后要散步,咱们有备无患。”
“是,吴管家。”丫鬟们恭敬的应一声后纷纷领命而去。
老管家吩咐完了又悄没声息的溜进了膳厅,继续笑眯眯的偷看。
哎呦,小主子真是没眼看哟,那看尔溪格格的小眼神儿,一不小心,老管家的鸡皮疙瘩起了满胳膊,年轻人,真是不懂得何为含蓄哟。
老管家的心理活动福尔溪不知道,在译垚的投喂下,她一不小心又吃撑了,译垚便陪着她在府中到处走走,消消食。
两人边走边停,影子时而贴近时而分开,竟显得有些缠缠绵绵。
但这缠缠绵绵只是译垚眼中的,福尔溪她,根本没心的。
所谓没心没肺活的不累,就是她这一款式的。
译垚虚虚伸出手臂来,他的影子便将福尔溪的影子搂在了怀中。
译垚的心中莫名的便甜甜的。
但是,还有些酸酸的,明天这姑娘便要出远门了,还没离开,他便觉得思念又远又长了。
“出巡路上,每隔几天我便会安排人给皇上送上一批奏折,等皇上将奏折发回时,你若有什么口信给我了,可以夹带带回来。”
我能有什么口信给你啊,福尔溪奇怪的看他一眼说道:“放心吧我没口信给你,我阿玛哥哥们都在呢。”
译垚……
译垚想了想说:“你额娘一个人在家,你不给她写信报平安吗?”
“这个不该是我阿玛的事吗?”福尔溪斜睨他一眼,她可不想跟她阿玛抢着在她额娘面前表现。
她就是不表现,她也是她额娘的贴心小棉袄。
译垚……
“儿行千里母担忧,你写的自然和福大人的不同。”
“行吧,到时候再说。”古代不止车马慢,这书信也慢啊。
再说了她福尔溪长这么大除了作文,就没写过信,便是微信扣扣都是发语音了,哭唧唧。
看她如此不走心,译垚也不勉强她了,想要知道她的情况他自有办法。
再者,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
两人散步到了水榭边,水榭里居然摆满了点心水果。
福尔溪不由的感慨道:“你们府上的老管家这服务态度,这服务能力也太出类拔萃了吧,简直令人感动。”
译垚但笑不语,关于老管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狠人,那些年爬过床被丢去乱葬岗的丫鬟小姐们最有发言权。
老管家……,真是冤枉啊,难道我不是听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