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余双眼怨恨的看着眼前这女魔头,缩了缩身子,说道:“老爷,我和这些泥腿子的事,老爷您不懂,求老爷高抬贵手,放了小的吧。”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听说有人在此闹事?是哪个龟孙子竟敢在本官的地盘闹事?竟然还殴打本官的弟弟?还有没有王法了?”
突然,一个大嗓门响了起来,随之衙役开道,各个手持长枪,凶神恶煞,簇拥着一个身穿官服的老头子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这老头子正是知县大人,鲁兵是也。
福尔溪一脚便将鲁余踢到了鲁兵的身前,说道:“人是我打的,你待如何?”
鲁兵往福尔溪看去,不由得惊艳的睁大了眼,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这样的母老虎,就该拔了她的虎牙,丢在后院圈养。
鲁余抓住了他哥的衣摆,嚎啕大哭道:“哥,大哥,你怎么才来啊,你再晚来一步你就见不到你兄弟了!你看这母大虫把我打成啥样儿了?哥,大哥,我要这女的给我暖床生孩子!”
“这个不行,你驯不了,得本官来。”鲁兵不同意,这最好的当然是他的。
福伦脸都黑了,他往皇上身边靠了靠。
多年君臣,皇上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这个家伙也是该死,竟敢口出狂言污言秽语不知死活,于是便道:“要打就打,留条命就成。”
一听这话,福尔泰率先冲出去,一拳又一拳便落到了鲁余的大饼脸上!鲁余的头脑子直嗡嗡的闪着星,嘴角渗出血,他觉得,鼻梁骨断了!
福尔康上去一脚便踹翻了鲁兵。
鲁兵被一脚一脚的踹的直在地上打着滚,边滚边喊:
“反了反了,你们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你们这群狂徒真是不知死活!来人,将这些人统统给本官抓起来,先打板子再上老虎凳最后一片片割肉凌迟,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速速动手!”
这个知县,皇上略微打量了下他,其貌不扬,眼神浑浊,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鲁兵的话音一落,几十个官兵陆陆续续的回过了神,m的,今天太刺激了,这一把手二把手都被打的这么惨,这是他们不花银子便能看到的吗?
但一旦这姓鲁的兄弟缓过劲来,他们今天在这儿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会遭到他俩的疯狂报复,谁让他们护主不力呢。
几十个官兵的眼立马就红了,这拨人一个也别想跑,将功补过,可以少受点苦。
见那些官兵瞬间便支楞起来了,皇上说道:“福伦,拿下。”
“是!”
见福家兄弟甚至福伦都带着侍卫亲自出手了,五阿哥班杰明小燕子也赶紧上场了,不然,再晚会儿就打不了架了。
福尔溪倒是站着没动,便让哥哥们发挥一下好了。
官兵们被打的嗷嗷乱叫,倒在地上不肯再起来挨打。
鲁兵被踹之余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们这群废物,连几个公子哥儿都打不过,真是气死本官了!草包,废物!给本官去拼命!”
傅恒看这群官兵被打的差不多了,便走上前来,腰牌一掏,说道:“我们家老爷在此,不得无礼!”
鲁兵正好被福尔康踹到了傅恒的脚下,傅恒便好心一点,蹲下身去,给他瞧了瞧手上的腰牌。
鲁兵这么一看,啊?军机大臣?这位竟是军机大臣,那……
鲁兵的腿比他的脑子反应的快,在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人已经忍着巨痛从地上爬了起来,改滚为跪喊道:“傅大人!下官鲁兵,叩见傅大人!”
鲁余此时被打的满脸血,方向不辨,但也本能的跪了下来。
皇上看着鲁兵这个官场败类,忍不住就有些牙痛,算起来,这是此次南巡碰到的第一个地方官,结果就这?
此时,鄂敏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朝服的大官,和一群的官兵。
“老爷,李巡抚来了。”鄂敏禀报道。
李巡抚不待皇上说话,立即从便跪下了,说道:“臣李来福叩见皇上。不知皇上驾到,卑职罪该万死。”
“你来得正是时候,朕不出门,还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正在受苦。”
郭广业闻言立即便跪了下来,激动地直喊:“皇上微服私访皇上微服私访了啊!
老百姓们被这个巨大的喜悦砸晕了脑袋,但好歹没忘了朝皇上跪下来行礼。
一瞬间,打谷场上黑压压的跪满了人。
那些狗腿子跪的比谁都快。
那些官兵也不再躺在地上装死了,身板跪得直直的,就怕皇上看不到他们跪得有多笔直,忏悔的又多有诚意。
皇上朝郭广业看过去,说道:“老人家,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郭广业哭诉道,“求您救救梅花镇吧。这个鲁知县,他坏事做尽,他把原来的地主,议成了叛贼,强占人土地,霸占人妻女,并逼着我们缴纳田粮!前几年没有什么收成,他硬逼着我们把所有的农副产品全都抵了账,那几年,村子里饿死的人,比天上飞过的鸟儿还要多!
好容易今年有了这么一个大丰收,可是他不做人哪,他带着他的四个第弟,挨家挨户的抢啊皇上!我们老百姓实在没法活了,请您替我们做主吧,皇上!”
“鲁兵,你身为地方官,不但不爱乡爱民,反而冤死百姓,还伙同你的弟弟们强取豪夺,鱼肉乡民,若不摘了你的脑袋,难服人心!李大人,此事交与你来办,将这伙人关入大牢,专责调查鲁兵手上的冤案和贪污,罪证确凿,抄家问斩!”
“是,臣遵旨。”
片刻后,李来福令人将鲁兵他们押了下去,只是这两兄弟被打的跟个死狗的样子还是让他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毕竟,其中有个人乃是朝廷命官。
李来福跟皇上告罪一声后抬脚便走,此事需得即刻去办,办好了再向皇上上个折子,禀报下事情的经过。
福尔溪见李大人一把年纪了跑得却跟个兔子似的,便快步追上了他,说道:“李大人请留步。”
李大人回过头来,说道:“格格是福大人家的小格格吧?”
“正是,”福尔溪行了一礼道,“李大人,请问下那些被鲁兵强取豪夺的女子,将作何发落?”
“查明确实是被逼迫的,官府会发些银两遣送回家,无家可归的,或者不愿归家的,官府也会给她们找些事做,挣些银钱养活自己。”
福尔溪点点头道:“大人辛苦了,如此甚好。”
李大人拱手道:“本官先行一步,告辞。”
福尔溪回礼:“李大人慢走。”
李来福点点头,转身走了,只是心中感慨,格格心善,但是那些女子,恐怕大多下场不会有多好,毕竟女子失贞,为世俗所不容,其家人也不会容,多半是以死了残生,唉,可悲可叹哪。
李来福大踏步的离开了,这鲁兵及其一众党羽,该死。
郭广业看着那帮无赖被鬼哭狼嚎的强行拖走了,心中痛快,他朝皇上磕头道:“我们梅花镇能够迎来皇上的圣驾,真乃三生有幸!小老儿在这里谢皇上圣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圣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老百姓们齐声喊道。
“以后再也没有官员欺负你们了,你们继续打腰鼓庆祝吧,别让那几个蛀虫打搅了你们的兴致。”
“小人遵命。”郭广业的声音里带着真正的轻松,悬在头上的刀,他终于消失了,谁又能不高兴?
皇上对福伦说道:“我们也该出发了,再留下去便是扰民了。”
大家点头。
这时候,小燕子说道:“我们刚才打的腰鼓可以卖给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