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大丫鬟,不是姑爷的。我允你与我一样,可以穿大红嫁衣,可以有八抬大轿,如何?”
春喜心中一惊,大红嫁衣、八抬大轿,那是正妻才有的待遇,平常的小妾室,一顶小轿便进了门,而通房丫头,连轿子也省了,铺盖卷一卷,开下脸,给个小院,那便礼成了。
而今,格格说她可以穿大红嫁衣,可以坐八抬大轿,可以相夫教子,格格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她春喜,当不起啊!
春喜“咚”的一声就跪下了:“格格,是不是春喜伺候的不好,格格您尽管打尽管骂,春喜改。”
福尔溪一直关注着春喜,自然看到了她眼中一瞬间绽放的光彩,她这样争气,那她自然也会给的更多些。
福尔溪笑道:“快起来,怎么,让你当正头娘子你还不高兴啊?还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春喜抬头,问道:“格格说的是真的啊?”
“自然真的,骗你又没有银子。”
“那夏欢呢?”
“当然也是。你们姑爷答应了我一生不纳妾,不抬通房,我是傻了才把你们往他榻上推,你们想得美。还不快起来,地上有银子捡啊。”
“格格,格格!”春喜眼泪直掉,膝行着抱住了福尔溪的腿,“呜呜呜,格格,你待奴婢太好了,奴婢无以为报。”
“行了,好了,从现在‘赶紧起来’开始报起。”
“是,格格!”春喜噗嗤笑了,爬了起来。
“真是的,跟个小孩子似的,又哭又笑老猫上吊。”
“格格,奴婢就是高兴嘛。”春喜赶紧倒了杯茶,双手奉到了自家格格的面前。
福尔溪接过茶笑道:“从现在开始留神着点,不管是咱们府上的,还是姑爷府上的,看上了谁跟我说,我来保媒。”
春喜害羞的捂住了脸,脸红红的,姑爷府上啊……
“赶紧去洗把脸,然后回来给本格格磨墨。”
“是,格格,奴婢领命。”春喜欢脱的跑开了。
福尔溪看着她的背影觉得有些好笑,原来平时那么稳重的人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啊。
心情就这么好啊。
福尔溪心情倍儿好的拿起对象送的红狐毛笔,准备给她额娘写封平安信。
当然了,说不给姓舒穆禄的人写,就不给他写。
……………………………
翌日
一大早晴儿便醒了,昨晚与尔泰约好了今早去吃过桥米线,那家铺子就在客栈旁边不远的地方,穿过一条小巷子就到了。
晴儿下床前看着睡得呼呼的尔溪,犹豫了下,还是推了推她,问道:“尔溪,起来吧,我们去吃过桥米线。”
“不去,你和哥哥去吧。”尔溪咕哝了声,又睡了过去。
晴儿一愣,尔溪怎么知道她是与尔泰去的?
片刻后,晴儿脸有点红,尔溪看着大大咧咧,其实聪慧异常,看她对待紫薇便知道了。
她昨晚丢开她与尔泰悄悄的溜了,那就说明,说明……
晴儿摸了摸脸,赶紧下了床。
福夫人慈爱,尔溪又与她是闺中密友,且她又不反对,那就……这样吧。
晴儿稳了稳心神,不自觉的,浅笑又爬上了眼底。
在看到福尔泰时,这个浅笑又不自觉的成了眉眼弯弯。
福尔泰昨晚约晴儿出来吃早饭时,心里便有些打鼓,可是没想到的是,晴儿答应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昨晚高兴到现在,停都停不下来。
此时,看到晴儿,他眼眸中的笑意不自觉的又加深了。
两人相视一笑便往米线铺子去了。
晨风中,米线铺子门前挂着的幌子随风起舞,似是舞得十分开怀。
福尔泰与晴儿的心情也好的出奇。
两人进了铺子,掌柜的看着两人的容貌与气度,再联想到昨日之事,脸上的笑意便深了几分。
他将客人迎进门来,待两碗米线上桌,趁着客人吃的开心之时,旁敲侧击的问道:“贵客今日便要离开吗?我们湘县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公子小姐不妨多留几日吧。”
福尔泰看着老掌柜殷切的双眼,心中一动,问道:“那都有些什么好玩的地方?”
掌柜的激动了,这公子是懂他的意思了,遂说道:“就前面那条巷子里,有家极好的包子铺,就是……,哎,公子,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福尔泰点了下头,看向了晴儿。
晴儿说道:“我与你一起去。”
福尔泰犹豫道:“你到时候别出声,保护好自己。”
晴儿乖乖点头。
两人吃完了米线,尔泰付了钱,两人往那条巷子走去,这条巷子就是她们刚才来时经过的那条。
刚到小巷子口就听到里面有哭声,也有叫骂声:“你们这群天杀的混人啊,包子可以拿去,把我女儿放开。”
“放你娘个屁,我大哥前几日就放话今日要来接人了,怎么?你们家包子是镶了金边了啊还是锁银边了,还能换个人了?”
“可我牛家本来也不欠你们什么,凭什么把我闺女抓走?”
“凭三爷我的拳头比你硬,怎么着?你不服气啊,不服气看我打不打得你服气!”
“爹!三爷,你们别打了别打了,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
福尔泰握紧了拳头,拉住了晴儿的手,两人往巷子里跑去。
到了人群后面,福尔泰对晴儿说道:“你不要进去,就站在这儿,免得误伤了你。”
晴儿点头:“你快去吧,那个老人家快被打死了。”
福尔泰点头,运起轻功,从老百姓头顶直接越过,一脚便踢翻了一个正打人的混子,然后左右开弓,又打倒了两个。
被一脚踢翻的正好是那个三爷。
只见他瞪着绿豆一般大小的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长得不比他好看多少的青年,恨声问道:“是你小子踢我的?”
福尔泰看向他,此人绿豆眼络腮胡,看着便是一身的匪气,他说道:“正是小爷,怎么,你有意见?”
“嘿,兄弟们,给我将他活捉了,今晚便把他卖了换酒钱!”
剩下的五个混子一听,兴奋了,嗷呜嗷呜的就扑了上来。
福尔泰腾挪转移,瞬间就把这群家伙打得七零八落。
他身高腿长,身手矫健,一举手一投足间冲满了男儿的阳刚之气,看得晴儿眼中直冒小星星。
福尔泰余光一直留心着晴儿,见她如此,不由得动作越发的飘逸了起来。
福尔溪……,二师兄,会还是你会啊。
只可惜这十几个家伙不撑打,功夫太弱,福尔泰没怎么费劲便将他们全打趴下了。
“你,起来。”福尔泰踢了一脚那躺在地上装死的三爷。
此时,刘一心带着几个官差也赶来了。
他一看到地上抱着腿正哼哼的三爷,先是冲福尔泰拱了拱手,接着便说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还真的来了,本官派人在这儿等了你们几天了!来人,将他拿下,收监!”
“你敢!我上边有人!”
那个三爷急了,剧烈的挣扎了起来,想要挣脱那些衙役。
“你上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触犯了大清例律,本官依法捉人,不犯国法!”
“哎,你们放手,我上边有人,真的有人!你们这帮狗东西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