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译垚下值回了府,刚在书房坐定,便收到了皇上的回折。
他第一时间拿起了随回折一起过来的信,尔溪的信,眸中皆是喜色。
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信,他傻了,笑容瞬间冻结在脸上,里面就一封“额娘亲启”的信。
他的信呢?在路上跑丢了?译垚看了看这一桌子的回折,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可能。
难道是,漏放了?译垚又拿起大信封,不可能,以前来信时,他的信总是在夫人的上面的。
那就是……小丫头故意的?可是,为什么?!
译垚站了起来,来回踱步,为什么没有他的信?呵,她一个小姑娘跑去斩蟒蛇他都还没有写信去教训她呢,她倒先不理他了?那么多护卫,不让别人去救驾,她逞什么能?万一受了伤,他怎么办?!
译垚如热锅上的蚂蚁,神思不属地走来走去。
是不是斩蟒的时候受了伤?为何密报上没有写?不是让重点禀报格格之事的吗?难道是漏报了?
瞬间,译垚周边寒气四射。
此事,必须彻查!
“来人,去将刘简叫来。”
“是,主子。”书房外有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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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县客栈
天要黑时,尔泰与晴儿终于回来了。
呵,还挺慢,两人肯定躲起来亲亲抱抱举高高了,福尔溪坐在房中暗戳戳的在心中画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黄车。
突然,晴儿一身湿气的从耳房沐浴房跑了出来,焦急的说道:“尔溪,糟了,我额娘给我的鱼形玉佩不见了!”
“什么?你先别急,应该是掉在林子里了,我去找找!”福尔溪知道那个玉佩,那是晴儿她娘的遗物,晴儿很看重。
“尔溪,你先别去,我去叫上尔泰,我们一起去。”
“你今日受了惊吓,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和二哥去就行了。”
怕自己变成他们的累赘,晴儿没有再坚持,只说:“天要黑了,记得点个火把。”
“嗯,放心吧。”福尔溪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等福尔溪与福尔泰兄妹两人到了那个树林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福尔泰点燃了火把,两个人沿着那时候的路径,牵着马,一路找了过去。
待找到晴儿从马上摔下来的地方之时,福尔溪说道:“二哥,很有可能是掉在这里的,你在这里好好的找找,我去前边的陷阱处看看。”
尔泰点头道:“你把火把拿去。”
“我把火把拿去了你怎么找啊?我这里有这个呢。”
福尔溪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一颗比鸽子蛋还大了不少的夜明珠来。
福尔泰看了看,回忆道:“你还有这么大的夜明珠吗?”
哈哈,曾经不是她的,但现在是她的了,这是离京那天译垚跟银票一起给的,她一直都带在身上呢。
“当然有了,我的好东西多着呢。你在这儿仔细找吧,我去前面看看。”
“嗯,小心些,我们速战速决,晚上的树林不太安全。”福尔泰叮嘱道。
“嗯,我省得的。”福尔溪拿着夜明珠照明,挥挥手走了。
陷阱边,福尔溪就着夜明珠的清辉,弯着腰,拿了根木棍,在地上拨着草叶子,仔仔细细的找了起来。
老实说,这个时候肯定是火把更好使了,他们应该多带一个出来的,大意了。
周围都找遍了,没有,福尔溪便打算去找二哥了,只是转身之际,目光扫到了陷阱里头,黑乎乎的。
她脚步停顿了一下,还是决定下去查看一下,反正来都来了。
福尔溪跳了下去,只是脚下踩到了一个软软滑滑的东西,她心中一惊,这种地方很可能是,“蛇”!
福尔溪定睛一看,果然是蛇,而且,是一条超惨的蛇,她这一脚下去,一只脚正好踩到了蛇头上,所以它才没办法弹起来给她一口,好险。
“蛇啊蛇……”你咋就那么背,这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呢,福尔溪便感到有一双有力的胳膊提溜着她的后衣领,把她带出了那个陷阱,然后,便听到一个声音说道:“对不起姑娘,得罪了,别怕,那条蛇伤不到你了。”
他刚好驾马行到这里,听到了这里有姑娘的声音在说“蛇啊蛇”,来不及与她打招呼,便把她救了上来,为了姑娘家的清誉,不能搂腰,只能提溜着她的后衣领了,虽是为了救人,但这动作也实在不雅,只能向姑娘陪罪了。
闻言,福尔溪看向了身侧的斗篷男,啊这,这不是萧剑吗?!
萧剑也看向了身边的姑娘,瞳孔不由的一缩,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又纯又艳的姑娘,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情在她身上,居然奇异的融合了,不矛盾不突兀,好像是本就该如此。
此时,她的一双翦翦秋瞳正讶异的看着他,三分可爱,三分呆萌,四分艳丽。
萧剑一向不与他人多话,但此时忍不住笑道:“怎么?你认识我?”
是认识,福尔溪看了眼手中的夜明珠,说道:“我不怕蛇,那条蛇被我踩死了。”
萧剑向陷阱里看过去,正好有一束月色照在里头,果然,那条蛇不动。
他又笑道:“如此,是萧剑冒昧了,姑娘好胆色,萧剑告辞了。”
说着,萧剑对福尔溪拱了拱手。
福尔溪也对他拱了拱手:“大侠,不送,一路顺风。”
“承姑娘吉言,有缘再见。”
福尔溪点头。
这萧剑倒不似剧中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剧中,萧剑从陷阱中救了晴儿上来,晴儿问他姓名,他不说,骑上马便走了。
现在么,倒是自报家门了,还两次。
萧剑打马离去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位姑娘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柔弱,她的下盘很稳,他放她下来时便感觉到了,她会武,如此,放她一个人在此应该也没有问题。
福尔溪看着陷阱,剧中晴儿与萧剑的初相识现在没有了,而且,晴儿和二哥是一对儿,这个嫂子,她是娶定了,嘿嘿。
福尔溪又跳了下去,手中握着那根打狗棒,小心的翻找着,毕竟,有一条蛇,就有可能有几条蛇。
果然,角落里,她又发现了一条蛇,巧的是,那条蛇一动,就露出了它身子底下的鱼形玉佩。
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将蛇一棍子敲死了,用帕子从地上捡起了那块玉佩,就这样维持着原样找到了福尔泰。
“二哥,找到了,给你。”
福尔泰开心的接了过去,问道:“居然掉到陷阱里了?我说怎么这里找不到呢。玉佩我收起来,帕子给你。”
“哎,千万别,这玉佩是在蛇身子底下发现的,这帕子我不要了,你先用它包着玉佩吧。”
福尔泰懂了,这是嫌弃那条蛇呢,那晴儿不是更害怕了吗?
尔泰若有所思。
“哥,走了,回客栈。”福尔溪上马说道。
“好。”福尔泰就着尔溪的帕子,包好了玉佩,贴身收好,翻身上马。
“妹妹,回头哥哥送你二十块苏绣双面绣锦帕。”
“好啊。”虽然双面绣难得,但二哥说了二十块就是二十块,她也没必要说不要,这都是二哥的心意嘛。
两人打马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