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译垚就去把他隔壁屋的福尔泰叫醒了。
福尔泰迷瞪瞪的起来时就发现他的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件深灰色的粗布衣服。
粗布就算了,居然还打满了补丁,打满了补丁就算了,这衣服脏的能刮下两斤的泥垢来。
而鞋子,还不如刘一心刘知县的鞋子呢,最起码人家的干净。这鞋子,唉,不提也罢,他怕穿上去了他的脚重的都抬不起来。
福尔泰瞬间清醒了过来,颇为玄幻的问道:“我的衣服呢?”
“你不是看到了,就这。”
福尔泰有些崩溃:“那你呢?”
译垚将藏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抖了抖:“我的在这儿。”
瞬间,福尔泰觉得译郡王把衣服上的泥垢抖到了他的脸上,弹了他一脸。
他有些明白他们要扮成什么人打入到“群众”中间,取得信任,并套取消息了。
唯有乞丐不会惹他们猜疑,最容易套取到他们的话。
可是,福尔泰说道:“译郡王,你穿啊,怎么不穿了?”
“这里面有一个问题,我们总在一起,需要一个身份打掩护,你选哪一个,爷孙中的孙子,叔侄中的侄子。
福尔泰想也不想的说道:“爷孙中的爷爷!我选爷孙中的爷爷!”
“行,”译垚很好说话,“那正好,你年轻,你扛得住被盘剥,被套话,我就躲在你身后,当个安安静静的小孙子。”
福尔泰犹豫了一下说道:“像这样需要高智商沟通的活,要不,还是你来做吧,我就做个叔侄中的那个侄吧。”
“也行,换衣服。”译垚见好就收,如果真坚持要扮爷孙的话,相信等他回京时,福大人会直接祭出一个二米长的大刀来,找他讨论,哪个人适合做爷爷,哪个人适合做孙子。
译垚二话不说,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眼都不眨一下的穿上了那身脏不溜丢的乞丐服。
福尔泰……,没办法,他只能也穿上了,瞬间,他便感觉到身上有万千只蚂蚁在赶集,哪儿哪儿都难受。
看他穿好了 ,译垚抬脚便走,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等下还有让他更难受的呢。
比如:乞讨,手抓饭,乞友,睡破庙……
别问他怎么如此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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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锦村刚好在举行花杆比赛。
所谓花杆比赛,就是爬杆比赛,谁先爬到最顶端拿到那个花篮谁就赢了,赢的人会获得举办方——邱员外的一个“神秘礼物”。
为了知道神秘礼物是什么,福尔康五可哥班杰明小燕子四个人都去参加了。
看着小燕子爬的乱七八糟摇摇晃晃的,五阿哥根本就无心比赛。
终于小燕子爬到了最高层,正得得意呢,一不小就踩空了身子直往下掉!
五阿哥吓坏了,立马一蹬花杆,施展轻功抱住了小燕子。
皇上也吓了一跳,指着小燕子直摇头:“小燕子啊小燕子,我就不能给我安生点吗?”
小燕子也吓了一跳,但是被五阿哥抱住的时候又很开心。
班杰明心不在焉的收回了已经伸出去的脚,继续往上爬了。
最后,毫无疑问赢的当然是福尔康,这是唯一一个在认真爬杆的人,他不赢谁赢?
福尔溪……,说好的精彩呢?
若不是不想在采莲面前暴露她的实力,她刚才都要上去比赛了。
也不知她与采莲,谁的功夫更好一些,如果对上了采莲,她有多少胜算。
采莲看着小燕子不由得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笑,花拳绣腿。
福尔康带着紫薇去邱员外那儿领取神秘礼物了,大家都在猜测到底是什么礼物。
晴儿说道:“既然邱员外每年举办花杆赛都是为了纪念他的夫人,那有没有可能,这个神秘礼物是他夫人生前所爱之物呢?”
小燕子说道:“那他夫人喜欢什么?像我小燕子就喜欢耍耍鞭子,变变戏法,紫薇就喜欢念念诗弹弹琴,还有做点各式小吃。”
福尔溪自然知道神秘礼物是什么,但她要是剧透了就不好玩了,就给她们保持些神秘感吧。
福尔康和紫薇很快就回来了,可是人虽然回来了,双手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皇上也奇了,问道:“尔康,是什么神秘礼物?”
这要是尔溪问的,他说不定要卖个关子,但皇上问就不一样了。
福尔康老实的回答道:“回老爷,是100斤大米。我没拿回来,让邱员外以老爷的名义分发给老百姓了。”
皇上点头,对傅恒说道:“你去跟知县说,让他敲锣打鼓给那位邱员外发一个褒扬状,他这样大公无私的行为应该受到嘉奖。我们先出发,你办好事情来追我们。”
傅恒道:“是,老爷,我现在便去。”
马车走的慢,他骑马很快就能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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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水城
这天,终于到了秀水城,皇上让大家停车吃饭。
这家酒楼是秀水城中排的上前三的酒楼,因而午膳这个时间点,可以想象有多少食客了。
皇上带着一行人进来的时候,刚好有食客离开,空了两张桌子出来,大家便在大堂里分桌而食了。
皇上和福伦他们几个大人一桌,她们年轻人一桌。
采莲如往常一般,站在吃饭的小姐少爷们的身后伺候着。
他们这行人一路上吃的特别的好,根本就不做掩饰。
那些高级酒楼做出的少量特别难买的点心,她们说买便买,从不皱一下眉头。
就是她们带出来在民间随便穿穿的的衣服也比她精挑细选的好,面料好,绣花好,款式好。
首饰也是,她们的首饰皆是成套的,无论哪一套拿出来都可以搭配各种发型。
尤其是那个女人的首饰,她居然看到了好些个她不认识的宝石,不愧是娇养着长大的贵女,就是幸福。
其实这些都是额娘和春喜夏欢她们一起帮她收拾的,很显然,有娘的孩子是个宝啊。
采莲捏了捏手指,她好嫉妒啊,嫉妒她们都有那样显赫的身世,那样厉害的爹。
福尔溪见她这一会儿功夫,脸色变了几变,便知道她脑补了很多,但是也没搭理她,左右不过是拿她自己与她们几个女生做了比较,心里不痛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