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福尔溪已经忘了昨晚的不愉快,一出了房门就看到一个芝兰玉树的身影正望着远处的白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福尔溪悄悄的走到他身后,踮起脚尖,想要蒙上他的眼睛。
只是译垚此时也正好转过身来,他刚才便听到她的脚步声了,于是,两人面对面的就撞上了,好巧不巧的,译垚的嘴唇就印上了尔溪的额头。
“哎,译垚你也注意点。”福尔泰刚好来叫晴儿与尔溪吃早饭,便看到了这一幕,感觉有点糟心。
自家的妹妹是肯定不会有错的,有错的必定是别人家的猪。
译垚很无辜的说道:“这光天化日的,我也没想干嘛,就是不小心碰到的。”
福尔泰不信,他也是男人,难道他就不想给晴儿一个早安吻了吗?
福尔泰把尔溪往身后一拉,说道:“妹妹,去叫上晴儿,我们一起吃饭。”
福尔溪看了下正委屈的看着她的译郡王,说道:“他确实不是故意的,是我悄悄靠近,想蒙上他的眼晴,然后就碰到了,这纯粹就是个意外。”
福尔泰奇道:“你不生他的气了?容我提醒你一下,你昨晚还在生他的气呢。”
福尔溪睨了她哥一眼,说道:“我是河豚吗?总是生气?再说了,好好的生什么气?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我有那么傻吗?”
“溪溪不傻,聪明绝顶。”译垚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绝顶?你们才绝顶。”福尔溪看瞥了眼译垚的光脑门,又瞥了眼尔泰的,说实话要不是有颜值在这儿撑着,她都不愿意看他们。
“等着,我给你找晴儿去。”福尔溪说着便跑进了屋。
译垚道:”我是在夸她,但我觉得,她不是在夸我。”
“对,”尔泰附和道,而且,“似乎还带了些鄙视?”
原来真的有鄙视,但是,为什么?译垚沉思了下,说道:“明白了,是鄙视的你,溪溪就不可能鄙视我。”
“刚好相反,我觉得我妹妹肯定鄙视的是你,我和她有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情意。”尔泰得意道。
译垚怜悯的瞅了眼福尔泰,呵,往后余生,她都是我被窝里的小白菜,比得着吗?
好在福尔泰现在面临着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不会如译郡王那般,傻瓜似的比来比去,因为昨晚晴儿生他气了,他记得清清楚楚。
于是福尔泰看向译垚,请教道:“你是怎么把我妹妹哄好的?据我所知,我妹妹要不不生气,要是生气了,三到七天,时间不等的不理人。”
至于是三天还是七天,全看你会不会哄,如何哄。
译垚也有些梦幻:“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没来得及做呢,她自己就好了。”
福尔泰怀疑的看向译垚,说道:”你说出来我借鉴一下,你要是藏着掖着,你别忘了,尔溪的两个哥哥还没成亲的话,也轮不到她出嫁。”
听着这赤果果威胁的话,译垚都被气笑了,不过,他上面有人,他不怵,故而译垚说道:“哦,我好怕怕。”
福尔泰……
此时,福尔溪和晴儿手挽手的出来了。
晴儿看到尔泰便笑了,问道:“去哪里吃早饭啊。”
原本正琢磨着怎么哄好晴儿的尔泰愣了一下,立即说道:“你觉得客来酒楼怎么样?”
晴儿问道:“尔溪,你觉得呢?”
尔溪看向译垚,译垚轻笑,说道:“听你的。”
如此,尔溪便说道:“可以啊,那我们现在便出发。”
于是,四个人便出发了,两个姑娘在中间,两个骑士在外面。
译垚从尔溪头顶上看向了福尔泰,眼神很明显,现在信了吧?他真的什么也没做,尔溪就好了,不生气了。
福尔泰眨了下眼,表示信了,也不知道刮的什么风,她们自己就好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有时候女生迁怒时候的气,来得快去得快,比大姨妈爽利多了。
快出官舍时,身后有声音传来:“译垚,尔泰。”
四个人停下脚步,就见福尔康与紫薇一起过来了。
既然大家都是去吃早饭的,那六个人便一起了。
吃早饭时紫薇有些紧张,问道:“那戏,今日真的要唱吗?老爷他,没有思想准备啊。”
“如果不挑明,老爷他这辈子都不会有思想准备的。”福尔溪吃了一口译垚夹给她的煎包后说道。
“对,就今日吧,按照原计划来。再拖下去,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晴儿说道。
“嗯,我估摸着,回京你们便都会被指婚,小燕子极有可能被指给我大哥。”福尔溪边说边看着译垚帮她布菜。
见她吃的香,译垚说道:“这里边的吃完就不要再吃了,吃太饱了对身体不好。”
“嗯嗯。”
一会儿后大家便离开了客来酒楼。
福尔溪租了个庭园,大家便坐在水榭中观戏。
皇上笑道:“今日看个戏放松放松委实不错,只这个名字,《真假金枝》,我看就有很多故事啊。”
纪晓岚道:“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老爷,我们且看看。”
“是啊是啊,看了才知道。”坐在一旁的福尔溪连连点头。
她们四个姑娘坐前面,五个小伙坐她们后面。
九时正,,好戏正式开场。
戏不长,也就两个小时。
【第一场】幕布拉开,一对年轻的主仆出现了,她们俩置身于一座小宅子中的客厅里。
两人皆身穿素衣,一脸的悲戚,头上都戴了一朵小白花。
只听丫鬟唱道:“如今夫人已仙逝小姐莫悲伤,良田20亩已卖掉,宅子的新主人马上就要来到,小姐啊,我们该离开这里呀进京寻老爷了。”
小姐抹了抹眼角,唱道:“相依为命的母亲已去,父亲的样子至今未曾见,你说他,一别便是十九载,他不知自己还有个女儿呀,他还会认我吗?”
“小姐,认不认得不是我们说了算,如今只有上京去试一试啊。”
【第二场】京中,宰相府,一位华服中年男子正在指导儿子们读书,另一边,一位华服女子正在教女儿们刺绣,之后,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饭聊天。
【第三场】那对主仆来到了京城,京城很繁华,又很热闹,一不注意便被小偷偷去了包袱。
这时候,一位年轻的女艺人闪亮登场,抓住了小贼,将包袱还给了那对主仆。
两人一见如故,摆上香案结拜为姐妹。
两人平日里同桌而食同榻而眠,比亲姐妹还要亲。
忽有一日小姐垂泪,与女艺人说起了自己的身世:“小鸟儿,先妣离世时让我带着信物来寻爹,可是宰相府高门大院,一般人的名帖进不了,这可如何是好?”
小鸟儿唱:“小花儿,我是女侠这可难不到我,若是你信我,信物交我,我代你走一趟。”
【第四场】宰相府内,宰相正在考校几个好大儿的武艺,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他们玩转的溜的很,宰相大人笑容满面,连连点头。
小鸟儿来到宰相府,在外面转呀转,突然发现了一个入口。
她趴下身来钻啊钻,终于钻了进去,但是一进去就对上了一张脸。
一张大狼狗的脸。
小鸟儿吓得哇哇乱叫,到处乱窜,刚巧就窜到了宰相家的演武场。
看到有人,小鸟儿正要求救,说时迟那时快,大狼狗一个跃起,一口咬在了小鸟儿的屁股上,小鸟儿大叫一声,吓晕了过去。
宰相过来查看情况,一下子便看到了小鸟儿倒下来时不小心扯散的包袱,包袱里的一块男式帕子掉了出来。
宰相大惊,捡起来一看,果然,边角绣有一个字,锦。
宰相名叫常锦,他连忙看向帕子上的字,这字很熟悉,正是他亲自所书: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