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急步往永和宫走去。
到了之时便见欣荣与迎儿眉儿一起,都守在门口。
看到尔溪与晴儿也来了,欣荣连忙迎了上去,略有慌乱的说道:“尔溪晴儿,我敲不开娘娘的门,娘娘她,连我也不理了,不给我开门......,她,她不会有事吧?”
晴儿惊道:“连你也不理了?连门都不给你开?”
愉妃娘娘有多喜欢欣荣,那是有目共睹的。
迎儿也走了过来说道:“是真的,奴婢们也没想到......”
尔溪暗道一声不好,愉妃她不会是走了剧中的老路了吧?
来不及再细问,尔溪几步上前,推了推门,没推得开,她对到了自己身后的晴儿与欣荣说道:“你们靠远点。”
晴儿欣荣见她神色如此紧张,二话不说便赶紧往后退。
这个时候,什么都听尔溪的准没错。
尔溪向后挪了挪,将力量全部注于腿上,“砰”地一声便踹上了那个朱漆大门。
“碰”地一声,门被撞开了,尔溪立即闯了进去。
晴儿与欣荣对视一眼,也急忙的跟了上去。
尔溪一进去便看到了那个悬挂在白绫之上的人,衣衫整齐,脸上化了精致的妆容,只可惜她现在面色苍白,因而越发显得她那着了色的唇红的刺目。
来不及多想,尔溪环顾四周,一下子便发现了桌上放着的那把剪刀!
她一把抓了过来,一跃而起,一手搂住了愉妃的腰,一手一剪刀便割上了那根吊着愉妃脖子的白绫。
瞬间,白绫发出了“刺啦”一声响,裂开了!
“咚”的一声,尔溪搂着愉妃倒在了地上,好巧不巧的,尔溪的额头磕到了愉妃上吊时踢倒的那个凳子!
顾不得额上的疼痛,尔溪将愉妃抱起,放到了床上。
她猛地回过头来大声的说道:“快宣太医!”
“已经去了,我让人已经去了!”晴儿走上前来,不敢碰愉妃。
而欣荣已经吓傻了,愣愣地站在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尔溪转过头来,看着愉妃,抬起她的头来,脖子上的勒痕触目惊心!
她手有些抖,但仍然坚挺地放到了愉妃的鼻下。
许时太紧张了,她居然没有感觉到愉妃的呼吸。
她惊恐的看向了晴儿。
见她惊恐的看向了自己,晴儿稳了稳心神,扶住了她的肩膀道:“尔溪,冷静,太医马上就来了,别怕啊,娘娘她不会有事的!”
皇上本在议政,福伦与译垚皆在,他们几个听到永和宫的事情,立即便跑了过来。
皇上看着躺在床上衣冠整齐的愉妃,简直震惊到无以复加。
福伦的视线在女儿的额头上绕了一圈,垂下了眼睑,这罪......
尔溪看向了译垚,大眼里满是不安。
译垚看着她额头渗出的丝丝血迹此时已经干巴了,心就像被谁拿剪刀捅了一下似的难受的紧。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去轻轻地将人从床榻上拉了起来,退到了一边,安抚的握住了她的小手。
尔溪忍不住也握住了他的手。
皇上立即走了过来,坐到了愉妃的床前,伸出了手,想要放到愉妃的鼻下,犹豫了两下,又放弃了,忍不住捶了一下床沿。
嫔妃自戕乃大不敬之罪,若是死了,便褫夺封号,曝尸荒野,家族流放或满门抄斩;
若是没死,不管她还想不想死,都得绞杀而死,然后便是褫夺封号,曝尸荒野,家族流放或满门抄斩。
无论如何,愉妃她活不成了。
救与不救,相差不大。
五阿哥接到消息之时,正在如意馆与班杰明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乍一听到他额娘上吊自尽之时,恍惚了一下,不,额娘不会自尽的,额娘不会这么对他的,嫔妃自戕乃是大罪啊!
额娘她知道的。
自大清建国至今,没有一例宫女、嫔妃自戕的案例,他的额娘,绝无可能,哪怕为了他,也绝不可能!
“五阿哥,您快回永和宫吧,娘娘上吊自尽了!”永和宫的小太监声嘶力竭的又喊了一遍,永和宫的一众宫人,能不能活过今晚都是两说。
娘娘,您带走的不只是您一个人的命,还有永和宫上上下下二十几个人的二十几条狗命啊!
五阿哥犹如当头棒喝,终于清醒了一些,他无措地看向了班杰明。
班杰明冲他点点头:“快去!”
“额娘!”五阿哥嗷呜了一嗓子,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如意馆。
看着他的背影,还没有解禁的班杰明焦急的揪了下自己金黄色的爱发,朋友有难,他却只能干着急,这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郞教士看着五阿哥仓皇的背影摇了摇头,终于还是闹到如今这步田地了,这些年轻人啊根本不听劝。
他给愉妃娘娘画过画像,那位女子,外表柔弱,但内心刚强,看来这次是走进了死胡同,上吊,是她唯一能走的路了。
郎教士闭了闭眼,在胸前比划:上帝啊,万能的上帝啊,愿您拯救拯救那个可怜的女人吧。
“额娘额娘!”五阿哥失魂落魄的跑进了永和宫,一眼便看到了正毫无所觉得躺在床上的愉妃娘娘。
看到他来了,皇上起身,把位子让了出来,这个不孝子,后悔了吧?可是悔之晚矣!
这个节点太巧,不出半日,满朝文武都会知道,堂堂皇室第五子,爱新觉罗永琪,为了一个女人,逼死了自己的亲额娘......
丢尽了皇室的脸面!
五阿哥抖着腿跪到了愉妃的床前:“额娘,额娘,您不要吓儿子啊额娘,您醒醒,您醒醒啊额娘!儿子回来了啊额娘!求您醒来求您醒来了啊额娘!”
“常太医来了,常太医来了!快让让,快让让!”忽然一阵嘈杂声传来,是晴儿派出去的人,火急火燎的带着常太医过来了。
看到常寿来了,皇上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或许,救与不救都一个样儿吧。
常太医一下子便窜到了五阿哥的身旁,他毫不客气的把五阿哥往旁边一拨,真是的,这不孝子挡了他的位子了。
宫中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他常寿实在不明白,是侧福晋之位配不上她小燕子还是侧福晋之位不值钱,竟被嫌弃若斯。
你们若有本事,你们去闹皇上啊,你们闹什么愉妃娘娘,真是柿子尽捡软的捏啊。
昨日元宵节,娘娘与欣荣格格逛御花园时正巧遇上了他,还说下个十五要请他喝杯喜酒的呢。
就娘娘这性子,多软乎啊,不像皇后娘娘,跟个茅坑里的砖头,又硬又臭,令人烦的很。
可这样的额娘他还不满意,如今好了,闹得什么什么都要没有了吧,蠢材,蠢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