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行了,我要去方便一下,你们在这儿等等我。”小燕子胡乱的拍了拍脏兮兮的绣花鞋后,往脚上一套,随手拿起永琪的拐棍儿便向林深处走去。
不是忍到忍不住了她都不愿意去方便,从前在宫里时用着特香特漂亮的官房不说,大号时还有红枣塞鼻子、
虽然红枣常常被她边坐官房边吃掉了,可那红枣的甜味儿她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呢。
永琪看她走了,把好的拐棍儿往自己身边拢了拢后说道:“我们便在这儿等着她吧。”
“嗯,刚好我们也歇歇,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山,怎么这么大的,翻过去又是什么地方。”柳红放下拐棍儿,小心的坐了下来,真的,身上哪儿哪儿都疼,袖口都磨破了,大家身上脏的都要看不出衣裳原来的色儿了。
“翻过这座山肯定就有人家了,我们刚才不是看到过几个陷阱吗?多半就是这附近的猎户下的。”柳青说道。
“看到了五个,但是没一个陷阱里有猎物,这会不会是些废弃的陷阱呢?”五阿哥沉思道。
“管他是不是废弃的呢,如今也只能翻过去再说了。”柳青道。
“对,我们的运气不会这么差的,我相信,翻过去便是人家了。”柳红不由得也开始画大饼了,哦不是,她这一定不是画大饼,山下一定有人家,她这愿望一定能实现!
这边小燕子拄着拐棍儿进了林子,左转转右看看,终于找到了个相对看起来土壤还算干松的地方,她急急地蹲下了身子,跟着便是一阵阵的哗哗声。
伴随着哗哗声的,还有小燕子的嘟囔声:“稀里哗啦稀里哗啦真舒服啊。”
这小老太太还挺能憋的啊,这么长的动静。
暗地里,一个男人盯着她的背影,眼睛里全是兴奋。
他从家中离开,来到了这后山之上,原本只是想着来碰碰运气,说不得便能打到一只两只的山鸡,野狍子啥的,也好拿去大户人家换些银钱傍身,躲躲风头。
只是没想到他运气好成这样,刚进山转悠了没多久,便看到了一个小老太太,花白的头发,虽拄着拐杖,一瘸一瘸的走路不太方便,但她那身衣服真值钱哪。
虽然看着脏污不堪,但那金丝线的耀眼光芒能灼瞎他的狗眼,这般富贵的衣裳他自然看到人穿过,那都是他够不着的人。
这件衣裳,至少能当一两银子。
男人矮着身子趁着她在放水,悄悄地靠近她,靠近她。
终于,她拎好了裤子,男人手一扬,一个手刀劈到了她的后脖颈上。
小燕子眼前一黑,人便晕了过去。
若非看在这衣裳的份儿上,她晕便也晕了,男人根本不会管她,直接让她倒地上扒衣裳便行,反正他现在扒老太太的衣裳挺在行的。
只是现在不行了,这么好的衣裳可别弄脏了,故而在她倒下的瞬间,男人便一把捞住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中。
只是这一搂,他便发现了不同,这个身子软软的,似乎还弹弹的,与老太婆干硬的身子完全不同。
男人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好家伙,竟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他原本就在怀疑这山上怎么会出现一个老太婆,现在看到这张脸,他明白了,这说不得就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丫鬟偷了当家夫人的衣裳偷跑了出来,咦,那她身上定然有些银子的吧?
男人将手伸进了她的怀里,摸了又摸,又在她的腰间摸了又摸,跟着在她的袖口里摸了又摸。
狗p,竟然一文钱都没有摸到!大户人家欺压丫鬟固然可恨,但这丫鬟也太不中用了,连个傍身的银子啊,首饰啊也没能偷些出来,这么干干净净的出来,早晚饿死。
不过,现在她可饿不死了,做他的媳妇他还能把自己的媳妇儿饿死吗?那他也太不中用了!
男人的手摸上了她的脸蛋儿,别说,还挺顺滑的,果然大户人家的丫鬟就是不一样。
如此,他出去避风头的时候正好带着他媳妇儿一起,等两人回来的时候,村里人便知道他在外面做工,挣了钱,娶了媳妇儿,这简直天衣无缝啊,老天爷都给他送媳妇儿。
男人兴奋的很,老天爷终于开始补偿他了,他恨不得此时兽性大发,要了媳妇儿,但是不能,那几个衙役还在,此时避出去最重要。
如此一想,他便忍下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掐了一把怀里人的脸,心里美滋滋,想他早就过了弱冠,却一直无钱娶妻,两场丧事一半,已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银子,现在好了,他也有媳妇了。男人心花怒放,弯下腰来,将人打横抱起。
如今已是他的媳妇儿了,自然要照顾着些的,扛在肩上她肯定会不舒服。
反正他有的是力气,抱到家不成问题,便是累了路上也还可以歇一歇的。
再说五阿哥这边,三个人坐在地上歇息,歇着歇着五阿哥便问道:“小燕子过去的时间是不是有些长了?”
柳青柳红迟疑一下道:“你上午的时间也不短。”
五阿哥立即便红了脸,他那是便秘了,第一天就吃了顿早饭后便滴水未进,第二天便是今日,到现在除了草什么也没吃,他方便的时候便不太方便了。
想起来在宫中,只有点风吹草动,额娘便让一干的太医整装待命,恨不得他们永和宫一天十二个时辰里都有太医候着。
想到从前种种,五阿哥便开始走神了,低喃了一声“额娘”。
见他如此,柳青柳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不知怎么的,也想起了他们的娘。
当初娘生病死了,爹不忍在家中触景生情,伤怀又伤心,便带着年纪尚小的他们背井离乡,远离族人,出来做生意。
结果,因为爹无心生意,心里头始终住着悲伤,既不能好好的待他们兄妹,又未能好好的经营生意,生意便一落千丈,而他的身子也是一落千丈,最后值钱点的东西全被当光了,换成了药,也没能挽回他一分一毫的生机。
想到当时兄妹俩恨不得卖身葬父的悲哀,柳青柳红的眼睛也有些红。
若是娘亲还在,他们兄妹俩定然也上了私塾,学了琴棋书画,说不得一个是翩翩公子哥,一个是温婉娇小姐了。
所以他们兄妹俩这么些年来相依为命的感情,旁人是无法深刻体会的。
柳红想,哥哥还是幸运的,春喜一定会是一个好嫂子,好妻子的。
柳青则是想,此次回京了,定要上学士府找郡主要了春喜,春喜一定会是一个好妻子,好嫂子的。
【如果觉得这一章猥琐,请告诉我,我改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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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
玛钰从衙门回来后便赖在小妾的房中不出门了。
小妾是他刚纳的,商户之女,十八岁,正是身子骨最好的时候。
谁也别怪他纳了这么多小妾,实在是除了三十九年前夫人给他生了一个嫡子之后,不论是夫人还是妾室们,均不曾再给他生出个一儿半女来。
可他这儿子短命啊,十九年前惨遭姓萧的毒手,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痛不欲生。
虽然他十九年前派了手下在萧府藏了一份反贼青龙帮的名单,以此来构陷姓萧的乃是乱党之首,不等他翻案,不出三日便斩首示众了,处理的极为利索,不留痕迹,大快人心。
只是,姓萧的有一双儿女,他虽想要斩草除根,却苦于这些年都不曾寻到,故而,他也无法真正的做到高枕无忧。
总要亲手将姓萧的一家人都送去地府做伴了,他才能真正的安心。
不过,姓萧的自己厉害,他的女人也厉害,据说一出事她便将那一双儿女远远地送走了,以致于他吃了个哑巴亏。
原本想把那女人也收入囊中的,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把人抢回府好生折辱呢,那女人便一把火烧了萧宅,自己也葬身火海,为姓萧的殉了情,实在是可恨!
小妾如姨娘见大人眉头紧锁,干瘪的脸上更显苍老,忍不住的一阵心烦,这老头什么时候才能死?
她端了杯茶,递到了玛钰的嘴边,风情万种却又温柔多情的说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满面的愁容,奴家这心里啊,可心疼坏了。”
玛钰就着她一双白皙又柔软的小手喝了一口茶,手便抚上了她的身子,问道:“如儿,你这肚子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动静呢?你若是给老爷我生个儿子,我便提你做个平妻,与夫人平起平坐,共同管理府中事务,你觉得如何啊?”
“奴家这便先谢过老爷了,可这生儿子的事儿,也不是奴家一个人说了算啊,老爷得跟奴家一起努力呢。”
“这个自然,老爷我的种子定然是好的,就不知道你这地儿肥不肥了。”玛钰盯着她饱满的胸部,眼里都是光。
如姨娘暗暗呸了一声,就这老黄瓜纳了多少妾室了,就没见人给他下过蛋过,可见这老东西打年轻时便不顶用。
她们是妾,平常不怎么得见外男,倒是夫人常常出门。
这老东西的独子,哦,就是那个早死鬼玛璜,怕不是这老东西的种呢。
不然凭什么大家都无所出,偏偏夫人一人得了一个孩子呢?
如姨娘柔弱无骨的手便攀上了玛钰的脖子,她往他脸上吹了口气道:“那老爷您倒是来啊。”
“你这小娘子倒是骚气,这大白天的就拉着老爷胡来,真是不知羞耻。”玛钰嘴上调笑着,手却揉了上来。
片刻后,屋里便想起了某些不正经的声音。
尤其如姨娘,使出了浑身的表演细胞,一副“老爷很行,我承受不住”的娇羞模样。
很快的,屋内的动静便戛然而止了。
玛钰折腾累了,倒头便睡,几个呼吸间便呼噜声大起了,那声音,恨不得把房顶都给掀了。
如姨娘她身子松泛不曾劳累,在这样的大白天自然睡不着了。
更何况听着这样的呼噜声,别说睡觉了,她烦躁的都想把这老东西摇醒了,打他二十个大耳光子了。
如姨娘起了床便来到了小院,这时候她的贴身丫鬟来了,她悄声说道:“姨娘,那边来消息了,咱们可以动手了。”
如姨娘心中一喜,终于可以送这老东西去西天陪他儿子玩儿了,每日里与这老家伙虚与委蛇,可苦了她了。现在好了,她脱离苦海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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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锣巷
欣荣此时有些神魂不属。
桂嬷嬷知道她如今心思重,也不敢多说,只在一边侍候着,她端上了一杯新茶,奉到了欣荣面前。
欣荣接过茶,轻叹了口气,道:“永琪出门也不支会一声家里,显然,这是没将我放在眼里啊。”
桂嬷嬷嗤了一声道:“如今的少爷可不是从前的少爷了,从前,少爷他重规矩、讲礼仪,现在,他只重小燕子那个妾室啊。”
闻言,欣荣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喝着茶。
茶是新茶,是额娘派人送来的。
为了拉拢永琪,她让丫鬟在永琪的房里也放了一些。
小燕子那里自然不可能有,再者,欣荣也不觉得小燕子那种人会品茶。便是会品茶,她也不给。
“少夫人,老大夫来了。”佟妈妈来报,她奉了少夫人之命却请了西街最好的大夫过来。
“快让他进来。”桂嬷嬷连忙说道。
老大夫进来后仔细地为欣荣诊断了起来。
片刻后,他收了把脉的手,说道:“夫人的脉象强劲有力,当是自小便注意调养的,如今还未有孕,一事成亲之日尚短,一是夫妻行房的次数少。再有,这男子的身子也重要,若是再有两三个月不孕,可让我也查查他的身子,再作打算。”
“我夫君的身子很好,他能文擅武,身子定然没有问题的。”欣荣脸有些红,永琪,身子不差的。
老大夫笑而不语,男子生育能力的强弱与方方面面都有关系,这个他在小媳妇面前不好说太多,若是真有不妥,只对他男人说便是了。
“夫人按我说的来便可。”老大夫收起了脉诊,便打算回医馆了。
桂嬷嬷给了出诊费,老大夫背起药箱便走了,这铜锣巷的事他自然有所耳闻,对于那个庶人皇子,可以不巴结,不搭理,但却不能不逊。
即便他现在落魄了,无翻身之望了,但他体内流动的依然是皇上的血液,皇上可贬他,可废他,可放逐他,但定然不允许老百姓天子脚下欺负他。
如今,他这身份令他尴尬,但从某个方面来说,也是他的保护色。
没听说学士府的大公子一直与他交好吗?堪称现实中的焦赞与孟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