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克不克的,这话谁信谁傻。
尔溪想象了一下一箫一剑走江湖的萧大侠把他脑袋上的头发削光了的光景,不甚走心的说道:“娘家人都被她克死了?那这命是挺硬的,你不如等她死了挖个坑埋了,还治什么治?不怕她把你也克没了。”
“谢官爷关心,她娘家人都死绝了,但是她命硬,小的的命也硬啊,小的父母姐姐也走了,小的这命数能降得住她。”刘寿信誓旦旦,说得他自己都要信了,不怕这两位官爷不信。
恐怕你要失望了,尔溪略有深意的瞥了眼刘寿,三人走得都很快。
译垚跟在尔溪的身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尔溪眉毛一挑,怎么样?我这演技如何啊?
译垚点头,强,你比鄙人都会演,更胜鄙人一两分,在下佩服,不得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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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村子里
五阿哥一行人在村民的指路下,终于找到了村长家。
三个人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端着碗,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光了三大碗水。
五阿哥感觉嗓子终于舒服些能说话了,他立即说道:“村长,我们的人在你们后山的林子里被人劫走了,你赶快组织村民去找人,再有,再派人查探下村子里哪户人家今日多了人,还有,这周围的村子也要查......”
“你这老丈是谁啊,一来就安排了这么多,什么找人查人,找什么人?你当我是你的家仆呢,你先说说,你们是什么人?身份路引给我看看!”村长皱眉,近日村子里事多,不得不提防着这些外来人,须盘查的比平日里还要严格些才行。
五阿哥一噎,柳青柳红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刚才村民们说了,这是京郊,是杨家村,还好还好。
他们的身份不便透露,如今这村长又问他们要身份路引,那便只有避重就轻,说他们路上商量好的说词了。
柳青说道:“想来村长听我们的口音也能听出来,我们本是京都人士,商户人家,这次出门做生意的时间有些长,回来的时候便遭了生意场上的奸人埋伏,这不,钱也丢了,路引也丢了,包袱也丢了,好不容易快到京城了,丫鬟在你们后山又丢了!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这才来求村长您帮忙寻人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村长帮个忙,待我们回了京,定会来重金酬谢的。”
村长心里琢磨开了,这三人看起来就不是好人。若真的是京中人士,为何不先回去,报官寻人两手抓?再者,如今的商户人家都如此重视一个丫鬟了吗?老爷这般狼狈半条命都要没了,竟然还惦记着一个丫头,连咫尺的家都不回了?
村长喊来家里的几个儿子说道:“先把这几个人请进柴房,明日送到衙门去,衙门自会将他们的身份查个清清楚楚。”
五阿哥“腾”的一声便站了起来,什么,这老头居然敢拘禁他们?说什么送官,不会半夜就对他们不利了吧?再者,要是送了官,那小燕子被劫的事便瞒不住了,那她不定会遭遇些什么呢,说不得欣荣还会借此机会为难小燕子。
柳青柳红更是直接,三下五除二的便将村长家的两个儿子都撂倒了,跟那次在梁大人府上一样的干脆。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村长的婆娘立即拿了铜锣跑到门外敲了起来:“不得了了,村里进贼人了,乡亲们快来抓贼啊。”
好家伙,只一会儿,村子里的人便把跑到了院外的五阿哥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着这密密麻麻的人头,柳青便知道完了,一个村子的人啊,这如何跑?
这下村长更坐实了这三个人的的确确不是个好东西了,他一十年怕井绳令下,五阿哥他们三个人便被捆了个结实,又被堵了嘴,喜提破庙一夜游。
当然了,破庙里不止露风还露雨,半夜里下起了一场春雨,三个人如鹌鹑般哆嗦的蜷缩在一起。
那真是风凄凄兮雨寒寒,夜茫茫兮肝肠断。
谁怜依?泪潸然!
早知道还不如老实的待在村长家的柴房里呢,虽然没有棉被,但最起码不漏风不漏雨,也不至后来大病一场,伤了根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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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与尔泰没有追到人,便开始往回赶了。
他俩一前一后的到了村长家,问明了译垚他们没回来之后,骑上马便往京城去了。
破庙里,三人不知道,若是留在村长家,说不得此时已经被尔泰带走了。
柳青柳红不得不感慨,五阿哥当属大清百年来最惨一个皇子了,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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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寿扛着小燕子终于走出了后山,眼前便是一条清幽的小径,只够通过 一匹马。
“两位官爷,沿着这条小径一直往前,不必拐弯,官爷的马快,一个多时辰后便能到达城门了。”
尔溪看了看这天,都黑了,再看看小燕子的后脑勺,问道:“你小子这脚程可以,怎么样?要不要来我们刑部当个跑腿的?”
刘寿心中一喜,从来没想过这泼天的富贵会落到自己的头上来,他心中十分的挣扎,往前一步就能吃官家饭了,若是干得好,说不得他还能弄个刑部侍郎干干。
刑部侍郎容清......,你在想p吃。
刘寿还在想,成了刑部侍郞,他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最重要的是,他回村子多神气,真正的衣锦还乡,光宗耀祖!那些踩过他的,害死了他娘他姐姐的,他便不是那样小小的报复他们了,他要他们也如他一般,家破人亡!
但是,若他做的事事发了,那进了刑部,不就等于送羊入虎口一下子玩完了吗?
平生第一次的,刘寿陷入了深深的进退两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