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回来了,吕布甚为高兴。曹操虽然退兵了,但是很多事需要吕布去处理。吕布虽然昔日在并州当过主簿,但一个人总感觉千头万绪无从下手。有陈宫这等人才处理政务才能达到事半功倍。
吕布又问起陈宫如何这么快就回来了。陈宫便将此行的经过一一说道。陈宫如何说动袁术、张绣一事就不复赘言了。且说张绣和陈宫在平舆大败后,那时吕布领兵回到了下邳。陈宫料想,曹操听闻曹仁大败,必定会撤兵,于是陈宫便让张绣撤兵和蔡瑁大军汇合。
刘表虽然出兵,但并不想和曹操正面大战,也只是徐徐进兵。果然,当张绣和刘表大军向许昌进发时,许昌各郡县纷纷紧闭城门固守,许昌不断的收缩兵力,固守。
曹操闻战报定然会撤军,在探出许昌有探马时,陈宫便和张绣商议撤兵了。如此两日后,两路大军又回到了南阳。回到南阳后蔡瑁领着荆州兵马回了荆州,而张绣此次大战也掳掠了曹军粮草器械,也算收获颇丰。陈宫和张绣、贾诩商议一番后,估摸着差不多曹军退兵了,于是便向张绣辞行,回下邳。
陈宫本想说动甘宁跟着自己一起回徐州,但是甘宁不知吕布是否会重用自己,便婉拒了陈宫的好意,不得已,陈宫只好在张绣派的护卫下回到了下邳,正好路上遇见了陈卫。
在回来的路上陈卫将下邳的一切告诉了陈宫,曹操退兵,徐州善后处理离不开他陈宫,所以二人回到城内也顾不得休息,直奔左将军府。
“公台,现在诸事繁多,千头万绪无从下手,还望公台教我!”
“主公,曹操退兵,现在很多事都是从头开始。曹操虽然退兵了,但是危险就不会再次离去。曹操占有兖州、豫州、关中等地,实力雄厚,很快就会恢复过来。若是下次再提兵进攻徐州,主公将何以挡之?”陈宫语重心长的劝道。
吕布赞同陈宫的话,记忆告诉自己,曹操横扫中原后便与袁绍战于官渡,而后一统河北。曹操可不会因这一次退兵而放弃进攻徐州的机会,下次再卷土重来,自己又岂能再次侥幸。
陈宫见吕布神色,欣慰笑道:“主公也无需忧心。当下之急,就是迅速平定下邳周围县城,使得主公之令通行各县。”
“嗯!”
“第二,就是安置流民,争取民心。下邳城一战,民生凋敝,百业待兴,主公可想好如何安置流民?”
“安置流民自然是依靠粮草。只是城中粮草只够支撑一月,如今又已入秋,还有两月就要入年关。这时候百姓们无论如何也挨过来年之春。”
“主公,流民安置我已经有了法子,只是这粮草一事,才是重中之重。我军粮草只够支撑大军,若是接济百姓,是远远不够。”
说道粮草,吕布起身在大厅内来回镀步,想到了一个办法,便说道:“公台,粮草我军没有,但是袁绍有,曹操有!”
陈宫感兴趣道:“主公说的可是?”
“嗯!”吕布当下将擒住荀攸、毛玠和袁熙都说了出来,陈宫听后,就明白了吕布之意,皱着眉头道:“主公身为一方诸侯,这般做的话,却是有点有失风度。”
“公台,现在我们的困境很危险,击败曹操活下来是第一步,我们不能固步自封,安于这徐州之地。如今汉室倾颓,天下动荡,诸侯割据,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天下终归要归于一统的。我们要向活下去,那就站在顶端,俯瞰天下,如此才能不被吞并。现在我们缺的是粮草,如若有了粮草,我军便可以度过这个难关。来年,再安排百姓耕种,我军才能有喘息之机。”
吕布说的没错,陈宫深以为然,也为吕布有此雄心而欣慰,当下便赞同道:“主公可有了主意?”
“明日我派人将袁熙押送到下邳,待袁绍派人送来粮草,才放袁熙回去!”吕布道。
“嗯!粮草无忧,那剩下的就是如何安置流民。现在城内城外有许多因无家可归的流民,若是主公开仓施粥,接济得了一时,却接济不了一世。城内四大家族之前叛乱,其家族财产已经被充公,这些田地可租给百姓耕种,一来可解决部分流民问题。其次百姓无家可归,主公当派大军协助百姓搭建房屋安置这些百姓,让百姓们有屋可住,最后就是主公不妨以工代赈。由州府出钱,让这些百姓们修缮道路、房屋和开垦荒田,这样他们有了钱也可以活下去,也不会生出事端。”
“哈哈,此计甚好!”吕布道:“就依公台之言!”
看来历经下邳一战,吕布对陈宫信任了不少,自己的建议全部被接受。
“第四,就是结盟一事!”陈宫将自己为说动刘表出兵,约定三家达成结盟,攻抗曹操。
这一点吕布也没有拒绝,现在的曹操实力远甚自己,只有联合外援,才能对抗曹操。不过结盟一事兹事体大,吕布不想草率行事。这件事交给陈宫也是最放心的,但现在下邳的政务还全部依赖陈宫,所以还得另派人往荆州达成联盟。
陈宫说了三点,目前是最为紧要的事,吕布便全部让陈宫去办,自己也放心不少。但是想到陈宫只有一人,派人寻访谋士也刻不容缓。
“公台且去先回府见见夫人和孩子,稍息片刻再处理政务才是,可不能累坏了身子,本将还要仰仗公台才是!”
陈宫内心一阵感动,也没有矫情,告辞后便回府邸了。此时已经到了中午时分,用完了午膳后,便派陈卫将看押在大牢里的刺客——史阿给提了出来。
回到下邳听秦宜将严氏、貂蝉遇刺的消息后,吕布恨不得将此人腰斩于闹市,可今天太忙了,所以没来得及处理史阿的事。
秦宜在一旁道:“主公,那史阿行刺主母,罪无可赦!”
吕布靠着案几,淡淡的道:“虽说杀了此人,能以儆效尤,但此人还有用处。说起来这人的师傅与本将还有数面之缘。”
秦宜道:“主公是想收服此人?”
“嗯!”吕布看向秦宜道:“你的武艺与他相比如何?”
秦宜想了想道:“此人剑术了得,若是正面对决,他胜过我,但若是沙场对决,他不如我。”
秦宜说的不错,史阿师从王越,剑术得其真传,自己昔日在洛阳时与王越比试过,也佩服王越的剑术。正如秦宜所说,若是沙场对决,十个王越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但若是行刺自己,自己未必能躲得过。毕竟剑客最大的本事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自己之所以想收服史阿,看重的是他的剑艺。此人和其师傅一样,醉心于官位,收服此人不难。
很快陈卫就将史阿带来了。史阿被擒住后一直关押在大牢中,虽然没有受过虐待,但是地牢那种昏暗潮湿的环境,还是给人造成生理和身体上的伤害。
眼前的史阿带着脚镣和手镣,目光不复往日那般凌厉,不过那不屑的目光还依旧让人生厌。
陈卫见史阿昂然而立,大怒,就要将其按倒在地,被吕布挥了挥手。
吕布负手走下大厅,看着史阿道:“史阿,你行刺本将的夫人,若是不能将你枭首,难以消我心头之恨!”
史阿不为所动,转过头去道:“今日落到你吕布手里,乃是我史阿技不如人,要杀便杀!”
“哦?”吕布笑了笑道:“还有骨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