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平听闻曹操召自己用药,心中暗喜,机会来了。于是暗藏毒药于药箱中,跟随曹操派来的人进入司空府。
司空府之内,曹操卧于榻上,双目微闭,头上搭着个热毛巾。吉平跟随侍卫进来后后先是给曹操见了个礼,曹操挥挥手,道:“孤今日头疼难眠,你且为孤看看,该如何用药!
吉平连忙躬身道:“请让下官为司空诊断一番,才知晓如何用药!”
曹操假寐闭着眼,目光却是微不可察的盯着吉平,只是吉平不知道而已。
吉平先为曹操诊断一番后,才道:“司空大人患的是头痛病,此病不甚严重,只是用药需谨慎,且让下官为司空大人煎药。”
曹操点点头。
吉平便开了个方子,名侍卫去先抓药,等药抓来后便亲自为曹操煎药。趁着侍卫不留神的时候,悄悄将毒药放入药中。待药煎好之后,吉平将药端到曹操面前到:“司空大人,药已煎好,趁热服下,出了汗便可痊愈!”
曹操睁开眼,眯着眼望了吉平一眼。吉平被曹操目光扫视,心中微微紧张,强自镇定身形,低着头将药递到曹操面前。
曹操忽然一笑道:“汝既读过儒家经义,当知晓礼义:君有疾饮药,臣先尝之。父有疾饮药,子先尝之。汝乃我心腹之人,当先尝之。”
吉平顿时有点心慌,抬起头连忙道:“臣无病,无须服药。更何况,药是用来治病的,哪里是用来尝的。司空大人还是尽快服药吧。”
曹操狐疑道:“汝不肯尝,莫非药有毒?”
吉平心中一惊,知道事已经泄露,此时离曹操只有一步距离,狠下心来,当下疾步上前,揪着曹操耳朵将药灌入曹操口中。
曹操起身一把将吉平推开,汤药洒了一地。这时侍卫立刻将吉平抓住按在地上。曹操走下前来,怒问道:“汝与何人暗害于我?”
吉平大骂道:“汝乃国贼,人人得而诛之,我为何不能杀你?”
曹操大怒,喝令左右掌嘴。吉平被侍卫连续掌了几下,顿时脸上血肉模糊,口中犹自大骂曹操。
“说,是不是你联合董承等人要暗害于孤?”曹操揪着吉平的衣领喝问道。
吉平嘴上全都是血,但是犹自大骂曹操。
曹操大怒,令人先将吉平关押起来,明日再招董承、王子服、种辑等人,来当面对峙。
翌日,曹操于府中设宴,邀请大臣饮宴。除了董承心虚,托病不来之外,其余种辑、王子服、吴子兰、吴硕等人都前来赴宴。宴会结束之后,曹操又独留四人与后堂饮宴。四人如坐针毡,只是恐曹操见疑,都不敢离去。
曹操举杯笑道:“诸位,宴会当有一乐,可为诸位助兴!”于是吩咐侍卫道:“将人押来!”
几人心中狐疑,须臾只见侍卫拖着一人进入后堂,丢于地上。那人蓬头垢面,浑身被鞭子抽打的血肉模糊,此刻已经昏死过去。几人看去,却是吉平,看的几人心中震惊不已,纷纷低着头不去看那吉平。
曹操冷笑连连,命人以水将吉平喷醒,吉平醒来后,曹操喝问道:“说,所谋者悉数还有谁?若是说出来,孤还可免你一族老少一死。”
吉平抬起头,浑浑噩噩看着席间种辑四人,四人连忙避过吉平的目光。吉平最后目光落在曹操身上,哆嗦着犹自口中喝骂道:“操贼,汝欺君罔上,实乃另一个董卓,汝必不得好死,今日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曹操大怒,指着吉平道:“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
吉平被侍卫再次打的昏死过去,曹操哼道:“汝不肯说,好来人,唤秦庆童来!”
种辑终于神色大变,秦庆童是谁,与董承交好的几人知道此人乃是其妻弟,心知曹操已经知晓自己几人同谋。正在几人惊恐万分时,秦庆童在侍卫的带领下来到后堂。
“说,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秦庆童指着种辑几人道:“此四人与董承,还有地上的吉平密谋勾结,暗害曹公!”
曹操冷笑道:“汝四人还有何话说?”
种辑连忙道:“司空大人,我等并无暗害司空之心。此人乃是董承妻弟,因背地里媾和国舅侍妾,被国舅发现,逐出府中,此人定然是因此而嫉恨国舅董承,特地前来于司空面前诬告我等。还望司空大人莫要相信此贼獠。”
曹操冷笑道:“今日汝等自首,还留有性命,若是事发,恐怕尔等宗族老小皆无一活口。”
几人皆是摇头否认。曹操怒道:“孤给过尔等机会,尔等不加以珍惜,那就休怪孤了!来人,将此四人拿下,押入大牢!”
几人连忙大声告饶,曹操却是不理。
第二日,曹操命人押着四人,加上吉平和秦庆童来到董承府上。董承慌忙出迎。曹操将吉平押上前来,喝问谁人主谋,吉平犹自大骂不止。操怒,命人将吉平十指截掉,犹不能止其怒骂,曹操又令人割去舌头。吉平难熬痛苦,便一头撞死于台阶上。
曹操又唤出秦庆童道:“汝可识得此人?”
董承脸色大变,指着此人道:“此乃我家奴,与老夫侍妾媾和,被我发现,逐出家门,因而对老夫怀恨在心,司空大人如何相信一个逃奴所言。”
曹操指着董承大怒道:“董承,你还不肯招认?种辑、王子服私人已经被孤拿下,俱已招供。来人,给我搜!”
曹操懒得再和董承聒噪,命侍卫入府中搜索。董承两腿颤栗,差点跌倒在地。不久,侍卫于书房中搜出那条玉带诏。曹操将其拿在手怒骂董承道:“老匹夫,图谋暗害于孤,还犹自嘴硬。来人,给孤悉数拿下!”
董承府上无论老幼良贱悉数被打入牢狱,第二日,连同种辑几人府上无论老幼皆斩于闹市之中。
曹操杀了董承一干人等后,犹自不解恨,带着人入宫就要拿董承之妹董贵妃。刘协向曹操求饶,曹操不许,命人将董贵妃牵出,以白绫将其缢死,可怜董贵妃怀有身孕,亦惨遭曹操毒手。
之后,曹操又撤换宫中侍卫,以心腹统领三千甲士充作御林军,拱卫皇宫,同时下令:但凡外戚宗族不奉吾旨,辄入宫中者杀无赦!”
董承等人被杀,刘备心中惶恐,于是寻思想着脱身之计际离开许昌。于是前来拜见曹操。曹操见到刘备笑道:“幸有玄德告知操,操才不为谋逆之人所害。”
刘备惶恐拜道:“备惶恐,如是曹公有所差池,备此生寝食难安。想曹公乃我大汉功臣,若是没有曹公,迎立天子于许都,奉宗庙社稷,如今我大汉哪还有今日的恢弘。此皆是曹公之功。董承等人自不量力,不分忠奸,图谋害曹公,实乃谋反之举。”
曹操拉着刘备的手,坐下道:“玄德忠心于孤,忠心陛下,孤已经深知。不知今日玄德来此有何事?”
刘备惶恐道:“备每日空耗于许都,不能为陛下,为司空尽忠,实乃枉为臣子。听闻淮南袁术,骄奢淫逸,不恤百姓,麾下叛乱,袁术欲归河北,将帝号送与袁绍。若二人合并一处,恐怕为朝廷之患,极难收复。备虽不才,愿为曹公和陛下分忧。”
曹操想了想道:“嗯,既然如此,孤便表奏你为小沛太守,前往沛国,阻截袁术归河北。吾自会派人征讨袁术。”
刘备神色谦恭,低头道:“备愿为曹公效力!”
“好!”曹操欣赏刘备,加上董承一事,让曹操对刘备生出惺惺相惜之情。于是便命其往沛国而去。不过沛国有五千精兵,乃是手车胄统领,只是刘备并不知晓。就算刘备知晓了,也没有关系。如今他在许昌什么也做不了,还如履薄冰。许昌到处都是曹操的爪牙,而且董承一事,让刘备对曹操忌惮不已,曹操这一次杀了董承等宗族数百人口,这让在许昌毫无根基的刘备惶恐不安。若是曹操察觉自己的异心,杀死自己还不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
刘备和曹操虚以委蛇的聊了之后,便告辞离去。第二日,曹操上表奏请刘备为沛国太守,刘协无不应允,早早的散朝之后便躲入后宫中,现在他对曹操既恨又惧。
刘备拿到文书后,曹操又拨给刘备一百军士,随同前往沛国为太守。曹操将刘备安置在沛国阻截袁术是假,提防吕布才是真。
刘备命关张迅速收拾军器鞍马,关张不解道:“兄长为何这般急匆匆?
刘备道:“吾乃笼中鸟,网中鱼。今日离开许都,犹如如入大海,潜龙升渊,再无羁绊也。”
在许昌这段日子,刘备不得不虚以委蛇,应对曹操,不让曹操发现自己的雄心。又要周旋于董承之间。如今董承已死,给了自己警醒,若是留在许都,迟早一天会被曹操所害。如今离开了许都,哪怕创业艰难,也总被命脉被人捏在手中要好的多。
刘备策马在前,关张策马随行再侧,身后是一百多士兵,带着军器马匹南下,转道向东,行不过数里,见到道左一旁停有一辆马车。
刘备不知是何人,看似已经等候许久,于是对关羽和张飞到:“二位弟弟,你们且护住夫人,我这就去见见一故人!”
关张点点头,打马向后而去。
到的近前,马车帘子被掀开,一年约六十岁的老者走出来。
刘备惊讶道:“原是国丈大人,不知国丈大人缘何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