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探听到雷簿和陈兰的消息,张辽便毫不犹豫的令骑兵上马,带着阎象直奔雷簿和陈兰大军而来。
这雷簿和陈兰叛逃袁术后,麾下兵马甚多,每日所耗粮草甚大,半路中逃跑了一些士兵,等到达灊山时,二人原先三万人马只剩下了两万左右。
雷簿和陈兰一路上抢掠至庐江的灊山,见灊山守难攻,是个不错的落脚点,于是便在灊山扎下脚跟来。
这庐江太守刘勋,原本是袁术麾下大将,孙策从袁术处借兵后,渡江攻打江东,庐江被孙策攻下来之后,袁术忌惮孙策,便任命刘勋为庐江太守。刘勋成为庐江太守后,内心野心开始膨胀起来,听调不听宣,对袁术的命令置若罔闻。袁术因麾下叛逃而焦头烂额,加上又有孙策厉兵秣马要讨伐,所以无暇顾及庐江的刘勋。
野心膨胀的刘勋自然是不会坐视雷簿和陈兰二人的两万兵马,于是双方开始对峙起来,只是估计对方的兵力,还真不敢厮杀。
刘勋兵力不足,南边又有豫章的周瑜屯兵在此,所以刘勋不敢轻易攻打雷簿和陈兰二人,以免让孙策占了便宜,也就长时间不管。
那此时刘勋为何又会在此?刘勋原本屯兵在皖县,防备豫章的孙策。但探马探听周瑜抽调了柴桑的兵力往徐州而去,这才让刘勋腾出手来对付陈兰和雷簿。而这正好赶上了张辽和阎象到来之时,刘勋领一万兵马和陈兰、雷簿对峙。
双方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可能厮杀的可能,双方的兵士都怒目而视,正在这时,东边想起了一阵沉闷的马蹄声,好似夏夜暴风雨来临前的惊雷。
这是骑兵奔跑的声音。
刘勋和雷簿、陈兰三人都神色一变的看向马蹄声处,就见东边烟尘席卷而来,露出了一支杀气腾腾的骑兵。黑色玄甲,浑身带着一股杀气的骑兵正狂奔而来,那气势狂躁而澎湃。
刘勋麾下并没有骑兵,只有百来骑,平常都是作为斥候用。一来战马稀缺,二来也没有那么多的财力。
只有五百骑?三人顿时一松,于是原本剑拔弩张的双方都向后退出百步,然后目光齐齐的对准张辽所部。
战马急速奔驰,在双方千步之外立定,顿做整齐划一,毫不拖泥带水,马上骑士各个动作娴熟,当五百骑兵停下来后,众人都是凛然一惊,但看气势,所有人都知道这支骑兵是一支精锐骑兵。
张辽越众而出,虎目扫视了对面两万人马,眼中轻轻一笑,混不在意对方投来警戒和不善的目光。阎象跟在张辽身旁,此时策马而出唤道:“可是刘勋、雷簿、陈兰?”
三人见是阎象,沉重的神色一松,开始同阎象打招呼。
阎象提议三人找个地方坐下来详谈,三人也欣然同意。于是张辽与阎象和陈兰等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不过对方三人都各带了十个亲兵。
阎象听闻三人在此的缘由后,便道:“三位都原本是袁公麾下,如今袁公有难,象此番前来,乃是希望各位能够出兵驰援寿春。”
刘勋第一个出声道:“非是某不愿意出兵救援寿春,奈何如今吾庐江还要防备江东的孙策,根本无兵可出。”
陈兰转过头去,表示了不屑,一旁的雷簿不满道:“袁术无德无才,骄奢淫逸,不恤部下。我二人立下多年功劳,可那袁术听桥蕤一面之词,说我二人拥兵自重,对袁术不满,便要派人拿下我二人。我二人得到消息,这才领着旧部逃离了淮南,如今怎可回去?”
阎象皱眉道:“你二人又如何得到消息?”
雷簿到:“桥蕤身边的心腹告诉我二人。”
阎象心中怀疑,这件事透着蹊跷,那桥蕤也是袁术麾下,按理向袁术污蔑陈兰和雷簿二人后,当即刻拿下才是,又如何会派心腹人暗中告知雷簿和陈兰,此事透着古怪。不过眼下这个已经不重要了,阎象知道来此的目的,所以耐着性子劝道:“过去的事暂且不提,现如今曹军公达寿春,某来此乃是向请诸位发兵救援,此战后吾定然向主公告知诸位之功。还望三位能够某这个面子。”
刘勋则是满满的不屑道:“袁术僭越称帝,早已成为天下诸侯之敌,吾如何能够帮助此逆贼,恕某难以从命!”
“某也是,袁术睚眦必报,就算我等回去帮助他击败曹军,难保袁术不会秋后算账。”
阎象还待再说,一旁的张辽微微将手搭在了阎象肩膀上,阎象一愣,只好不再提此事。
“这位是?”刘勋看向面生的张辽。
“你乃张辽?吕布麾下大将?”陈兰、雷簿二人与吕布交过手,见过此人,只是不知道张辽缘何在此,又如何与阎象在此处,所以试探着问道。
“雁门马邑人张辽张文远!”张辽微微拱手,然后道:“你们三人在此厮杀,却白白便宜了别人,实在是可笑!”
刘勋对此不屑一顾,脸上尽是不屑,哼哼道:“张辽,你不在吕布麾下,来此作甚?”
张辽看刘勋一脸的不耐烦,冷冷道:“特来助陈兰和雷簿耳!”
刘勋脸色一僵,原本他与雷簿和陈兰兵力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但张辽若是帮陈兰和雷簿,那他刘勋想要击败陈兰和雷簿就难了。刚刚那五百骑兵给他的震撼很大,真乃虎狼之师。自己并无骑兵,若是自己与陈兰、雷簿厮杀,那张辽来个突袭,他刘勋必败无疑。心中强忍怒火,起身大声喝道:“告辞!”然后刘勋带着人匆匆的走了,然后后退十里下寨。
刘勋走后,陈兰邀请张辽和阎象往自己的大营而去。
阎象略微犹豫,张辽点点头,不忘暗示阎象。
回到大帐中陈兰和雷簿设下酒宴款待二人,酒热耳酣之际,张辽出声言道:我今日特来此,为的是解寿春之围而来,二位可愿意出兵?”
陈兰和雷簿原本听了张辽说是来相助自己的,气走了刘勋,对张辽有了好感,只是听张辽这么一说,还是摇摇头道:“此事恐怕恕难从命!”
张辽又劝道:“汝二人在此落草为寇终究不是办法。无论寿春谁胜谁负,你二人屯兵过万,是谁都不放心,那刘勋不就是如此?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吾主英雄盖世,勇冠天下,二位不若投靠吾主,如此一来也能解决麾下粮草问题,他日建功立业自不在话下。”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道:“吕将军之名我二人仰慕已久,只是吕将军如何能容得下我二人?”
张辽笑道:“吾主求贤若渴,这点某可以担保。”
陈兰想了想道:“此事能否容某二人商量一番后,再给张将军答复!”
“好!”张辽痛快道:“既然如此,那就安排一座营帐容某暂歇兵马!”
“这个是自然!”二人连连点头道。
当夜,陈兰和雷簿给张辽在大营右侧建立了一座营寨供张辽所带来的的兵马休息。帐中,灯火如豆,阎象有点不满的对张辽道:“张将军,我们来此是劝二人出兵相救,缘何你要替你主吕布招揽二人?”
张辽笑道:“二人对袁术不满这点你应该知道,若是直接劝二人去救援袁术,二人自然不同意。所以本将只能代吾主劝降二人,只要二人肯归顺我主,本将自然会带着人马前去驰援寿春。”
阎象还是怀疑道:“你真的会带领大军前往寿春驰援袁术。”
“嗯!”张辽点点头,只是心中却道,去寿春不假,不过不是为了救袁术。
阎象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能出兵分曹仁攻势,这陈兰和雷簿二人投靠了吕布也无甚要紧,因为二人不可能再重归袁术帐下。
第二日,雷簿和陈兰派人请张辽、阎象二人,到达大帐内,二人答应归顺吕布。因为二人眼下连刘勋都打不过,迟早会被其他人所灭,与其如此,还不如投靠一方诸侯。张辽亲自来请,正好是个机会,二人也没有什么远见,至少吕布的威名他们早就慕名已久,所以答应了归顺。
这样也省的张辽做出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当场斩杀二人,而后以雷霆手段吞并这支兵马。虽然会造成损伤,但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张辽道:“既然如此,本将权且暂代这主帅一职如何?”看似商量,却是以不容置喙的语气。虽然张辽看起来儒雅,但武力可是一流,又是多年在战场上厮杀,那练就的杀气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
二人相视一眼,既然投靠了吕布,那就暂且听从了吧,二人应允。
“好,既然如此,二位将军即刻召集众将前来议事!”张辽坐在主位上,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灊山脚下,这里只有一万人马,还有数千兵马在灊山上,张辽让陈兰派人将所有的人唤道营中,将军中粮草也一并运到大营中。
这两万兵马战力不齐,张辽自然不能拉到寿春城下,而且这些人都是陈兰、雷簿的旧部,张辽还不能如使臂指,所以他要用十天的时间去整编,剔除老弱病残。也有一些不服张辽的,但张辽何许人也,不论武艺还是训练方法,都能让这些人服服帖帖的。
阎象见张辽收编了陈兰和雷簿,却不愿意出兵,急忙找到张辽道:“将军,怎么还不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