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有关『泡泡』的故事。
泡泡不只承接上一章中跃上海面的无氧空气,它也将作为本章的重要线索,从而引出许梦麾下一员大将:宗绮(qi)。
这里“麾下”所描述的组织,不是指『LN俱乐部』,也不是指『高考冲刺班』,严格意义上讲倒和『马戏团』略有关系,宗绮实则隶属于『keeper电竞馆』。
keeper:看守人、保管人;(尤指动物园的)饲养员。
许会长还是没放弃自己的二百五设计……
事到如今,看来我也瞒不住了:本书主线似乎和游戏没卵关系呢!欸嘿嘿。
第三卷的内容有必要提前乱入一下,以勾引读者的阅读欲望。这绝不是因为,作者怕忘掉设定而提前抖包袱。(划出火星)
让我们先从名字介绍起宗绮其人,小绮作为一名阳光帅气的男孩子,起了这么一个,看起来不算阳刚的大名,追溯起来,是他爷爷宗长河的锅。
(宗长河:小娃娃你不要瞎说哦,这是『命』。)
老爷子打小文艺,在绘画爱好者的行列中浴血厮杀多年,最后幸不辱命……果然人到中年,依旧一无所成。
梦中幻影,一日『泡灭』。
所有伟大的喜剧,内核都是悲剧。有些道理只有受过伤的人才能懂:不是所有努力都有收获,不是所有付出必生回响。
宗长河人格中“文青部分”的来源已不可考。但骨子里,画家不服输,他拿出更多的精力创作,却踏踏实实给自己找了个新工作。梦想未死,换了个姿势萌芽着新的生命力。
从配角的爷爷开始讲故事就已经很过分了,再瞎扯,气氛可能会很僵硬。看似老文青没什么可夸奖的地方,可确实有人欣赏这种无畏精神。
以本格推理的角度出发,既然有个孙子,那么就会有个奶奶。吃这套的人就是宗奶奶,她很喜欢宗长河追逐梦想的背影。
艺术家“赌场”失意,情场得意。最终靠着精妙的体术(不要误会,这是英雄救美的桥段)抱得美人归。
两人结合不久就为惨淡的前文添加了活力,宗家有一个新生命在孕育着。
画家中年得子,所以十分宠溺儿子,可对小婴儿未来的期望却不高。老子“狗熊”儿好汉这种事比较少,即便摊上了,也得先做个亲子鉴定筛查一下才能放心对吧。
总之,宗老先生感觉以他的“废物基因”,大抵培养不出什么社会精英,于是没把远大抱负强加给襁褓中的儿子。
画家未竟的理想,渐渐变成了茶余饭后的生活情趣。甚至对于宗长河而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常,远比画画有意思多了。
他不再强求“闪光”,笔触功利的花鸟鱼虫,从宗家人的书桌上消失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宗长河的笔墨转而欣赏起高山流水。有些人足不出户,心中却有窈窕河山。
画作的“读者”除了宗奶奶外又多了一个人:满地爬的宗炳。
小婴儿陪伴山水画慢慢长大,还没人发现,他暗合了一位古人的名字。
宗炳(公元375年-公元443年)字少文,南阳郡涅阳(今河南镇平)人,南宋画家。着有我国山水画论的开端,《画山水序》。
此时蹉跎半生的宗长河还没发现这个大问题,他只是翻了翻字典,随便给儿子找了个寓意美好的字眼,完全不知道这个瓷碰得有多结实。
炳是光明,炳是点燃。宗家,注定会红火起来。
【业余画家】宗长河先生,自问没有着书立说、开宗立派的本事,市场同样不看好他的作品。
于是他修正起技法,开始研究、收藏古字古画,探寻先人的画理。
(我寻思,这不就是扫榜么?老规矩,划掉。)
他这才发现,原来儿子的名字巧合碰到了“道上”的前辈,难道这是“以神明降之”的启示?老文青忍不住抓来儿子画画,想看看小屁孩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刚上小学,还吹着『鼻涕泡』的宗炳,“被迫”拿起笔墨开始了这辈子的第一次创作。
毫不意外,小孩画得和屎一样……
确认过眼神,这是我儿子没错了。
泥浆状的画作肯定分文不值,宗家还是下了顿馆子庆祝,老文青给儿子夹肉不忘吹着自己:“我家‘墨池’后继有人”。
宗奶奶这会儿还是宗姨,虽然有些嫌弃男人破费,可还是看着家里的大小笑个不止。对于女人来讲,男人的豁达乐观,就让拮据的生活还有希望。
其实以两人的工资而讲,日子本可以过得更优渥。但书画是个砸起钱来没有底的爱好,笔墨纸砚没人白给,这些年来老文青霍霍的生宣根本数不过来。
更何况,宗长河的收集癖也是一笔巨大支出。哪怕只是古字、碑文的拓件,有些都是万金难求的高级玩意,更别提名家画作了!
不过,老文青还是“手下留情”了,收藏画作的标线开始被文青拉高,不是入眼的大作,说什么也休想再骗走文青一分钱。
另外,宗家的写意山水,开始变得越来越小幅……
(宗炳:嗯,对。老爷子那阵儿画得很稳很精致,都快变成工笔山水了。)
夜深人静之时,宗长河总是忍不住感叹:“还是油画好啊,多抹几层照样玩。”
殊不知人家的颜料照样贵得离谱,正所谓“写书穷三代,画画毁一生”,纸面上的文艺事业对于大部分人来讲,基本死路一条。
油画那边,一死更是死出一条街,想出名?您有几个耳朵啊?
看着好像,还是挺惨的哈。讲好宗家的“红火”哪里去了?
别急,转机来了,东边不亮西边亮:宗炳的学习成绩,好得一批!
没有烦人儿,也没托关系。宗炳凭本事考上了市重点高中,一家人喜悦之余,愁心起了新问题:怎么接送孩子上下学?
最终,宗长河卖遍家中十几年来收藏的所有字画,就连自己“不值钱”的画作都尽数出手,勉强换来一把钥匙。
虽然有些窄小,但好歹是学区房。
这笔买卖,无论在当时还是如今看,其实都不亏。你“宗山水”早期的作品看涨,人家的学区房也很坚挺嘛。
可有些东西,差点杀死一直支撑中年人的某种信念。宗阿姨猛然发觉男人一夜之间苍老许多,妇人默默擦着眼泪,不知该如何安慰男人。
爱好在儿子的前途面前,什么都不是。
说是卖遍,其实宗长河留了一幅传家宝:《吾儿炳感冒所绘》
这幅画,就算给老文青个皇帝当,他也不换!
那晚,宗长河粗暴研磨着墨锭,『墨泡』在砚台中滚动着,像是烧开了的水。
“宗山水”当夜画了两幅山水:一幅《枯山》,寸草不生;一幅《横流》,山河破碎。
艺术家的怨气平息后,转天早上醒来,猛地发现技艺竟然有所精进,他能读到画中的“魂魄”。
写意写意,没有“意”的山水就是废纸!
从今天起,宗长河,登堂入室!
顺带一提,《枯山》最后拍了两千七百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