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山这个人,和惯于谨慎的刘证、讲究套路的胡飞都不同。
偷哥做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眼看大巴开进了水丽笙庭的大门,怪盗一脚油门跟了进去。别说证子差点抽过去,胡飞心里都猛一突突?
“咱们人进去不就得了?……有必要这么生猛么??”
徐白山早就习惯了哥们的质疑,回应道:“车是你的不?”
刘证一脸懵逼:“这不老大租来的么。不,不是我的…”
怪盗没和大巴泊进一处,许梦他们已经停好了位置,徐白山没头苍蝇似地又往车库身处扎了进去。
徐白山把车一横,开门扔烟一气呵成:“也不是我的啊,所以我没想那么多。”
小偷潇洒走向会场。
胡飞本以为兄弟会拿出更有力的其他解释,比如方便逃窜之类的说辞。万万没想到徐白山真是“随意发挥”,还好租车时用的假身份……
关于计划,三个人昨夜聊了很久,最后的计划就是没有计划。本来胡飞想要带点乙醚防身,却被徐白山硬给顶了回来,用他的原话讲:“伤人性质可就变了,能偷就偷,偷不到就抢,抢不到就跑,上次那个警察的事,你们那么快就忘了?”
尽管从人设角度出发,提出这样观点的应该是刘证,但证子没有这个知识储备。
徐白山给两人科普过:“电视里那种用乙醚一捂人就倒了,现实中不存在。这玩意如果受害者跪得很快,只能说明被害者直接让人药死了……”
“再者说,咱们就算侥幸弄到了药物,也绝对不是医用的。我用膝盖想那也是工业乙醚在骗人。万一运气不好碰见个浓度过量的,毒副作用具体有多大谁清楚?”
(笔者不是瞎说,真的致命。乙醚浓度达到7%以上就可能引发呼吸骤停,千万不要被影视作品误导。)
心术不正的三人来到正门外,看着风尘仆仆的粉丝们,渐渐汇入水丽笙庭宴会会场。
胡飞手里提着黑色塑料袋发愣,嘴里绷着气,都快把牙花子嘬裂了。这是他们最不想见到的情形:人多眼杂,不好下手!
徐白山看着门卫跃跃欲试,一副“我要冲进去”的表情。
胡飞赶紧拍了拍刘证的肩膀,把雕塑扔给证子。并且一努嘴,示意胆小的“看好”胆大的,别让他惹事。然后绕过步道直奔迎宾,毕竟在监狱里“历练”过的主,这点小场面吓不倒罪犯。
胡飞一脸淡定进门前,果然还是被拦了下来。
“先生,请出示邀请函。”保安挺有礼貌,一边的迎宾小姑娘没说话,就等着往里引人呢。
匪徒装作一脸尴尬与无奈:“邀请函在我们领队身上,刚才我烟瘾犯了,在停车场磨蹭了一会儿,结果和他们错开了。你们就放我进去呗?”
保安一翻白眼,这话无论真假都没啥意义,反正他没权力随便放人入场。
迎宾小姑娘一脸同情地看着匪徒,她热情帮助道:“你们领队是刚才那位眼睛…有些疲劳的帅哥吗?我去帮你把他叫出来?”
小姑娘贼耿直,差点把对许梦“眼睛小”的印象脱口而出。
把人引出来还行?徐白山立刻拉住迎宾,从兜里掏出手机,示意自己联系。
“不麻烦你了,小姑娘。后面还有俩比我还慢的,我给李老板打电话出来接我们吧,你这样一趟两趟跑起来太费劲。”
胡飞说着退回侧道,假装拨号绕回车库。
徐白山抱着手靠在墙边,看到老大回身就知道门禁挺严格,想随便混进去不好整。
“没戏,他们要邀请函扫码,实在不行就翻窗户吧。”胡飞实在没了办法,他现在对屋里那群人一无所知。
呃,也不算一无所知,至少“上京长夜俱乐部”这七个字匪徒还是认识的,他们跟了一路的大巴车上,有基地的广告。
胡飞开始思考怎么混入新来的宾客队伍,和其他来宾蹭个脸熟是个办法,此为正道;徐白山则观察起建筑的布局,看有没有绕进去的合适位置,此为奇策;刘证掏出手机百度起俱乐部,看能不能买到票,此为想太多……
凭良心说,这件事上虽然刘证在做无用功,但是比两个二百五的表现正常多了:任何遵纪守法的普通公民,第一反应都会是掏钱。
徐白山一指侧厅:“那边我估计有后门,厨房什么的可能也有进货的通道,再不济总得留个消防门吧。”
先起作用的是奇策。
三人小心绕过所有人的视线,潜入拐角侧楼,果然那停着几辆车。不过倒和怪盗预测稍有出入,这是员工通道,直通休息室和员工盥洗室。
匪徒们一进去就和一个年轻人撞个对脸,走廊里开着的门表示,这人恰好从休息室出门。
年轻人小西服上的胸牌很显眼:
水丽笙庭丨大堂经理
国际酒店丨赵克泯no.001
徐白山眼神一拧,示意“要不打晕他“?这个时候被人撵出去,今天攒出来的气势可就泄掉了。
胡飞在年轻人皱眉开口前,一把抱住了经理的肩膀:“我们是大老远从泸建赶来的粉丝,但是聚会的门票竟然没买到。”
卖惨,套关系,走后门是潜入游戏的另一种耿直玩法。
刘证把手机搜索到的界面,别着赵克泯的目光展示给老大。
胡飞立刻脑补了自己二进宫,老婆改嫁,儿子管别人叫爹的情景,泪流满面道:“李小青队长是我们三个一辈子的偶像!曾经我一度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李队长鼓舞了我,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
百科页面不知道多少年没更新,队长竟然还显示是李队。这时胡飞心里有些微妙,他觉得刚才那句“李老板”竟然歪打正着应了景。
刘证掐着胡飞的腰比了个赞,从另一边抱住经理哀嚎:“大哥,你放心,今天说什么我俩都会送你进去!经理,今天的消费我们可以自己承担,求求你通融一下吧。”
赵克泯硬是被哭懵圈了,但是僵硬的态度还是没变化,你们惨归惨,老子的工作更重要好不好?
如果说,沉痛的感情不能瞬间打动一个人,那么徐白山手里的两千块钱就让匪徒们显得格外有诚意。
小赵把钱推开,轻轻抱了抱胡飞和刘证的脑袋。
义正言辞地对徐白山说:“这个忙我帮定了,咱们走信用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