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良皱眉。
这丫头什么意思,莫非想干架?
美女缓缓摘下墨镜,上前两步:“你是不是……华子良?”
华子良一愣,反复打量美女,激动地叫道:“你是、你是……青海长云暗雪山,常雪珊,珊珊?”
“是啊,我是常雪珊。”
美女扑来过来,张开手想拥抱华子良,却终究忍住,握住了他的双手:“真的是你啊华子良,我都不敢认了,好激动,好激动啊!”
华子良也激动,使劲点头:“是啊,七八年了,我变了很多,你也……变了很多。”
七八年了。
过去的旧时光,潮水一般向后退去。
华子良仿佛回到了七八年前。
那时候,自己还在镇上读初中。
而常雪珊,则是家乡学校里,最美最美的一朵花,豆蔻初开,亭亭玉立,惊艳了自己的整个少年时期。
甚至,华子良和常雪珊之间,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交往。
甜蜜,朦胧,青涩而又令人激动,回味无穷。
“是的,整整七年了。”
常雪珊摘下墨镜四处看,叹气道:“我有七年,没有回来家乡了。家乡的一切都没变,还是那么美丽,美好。”
华子良松开了手,后退一步,心里叹息。
家乡的确没有变化,可是眼前的常雪珊变了。
她化妆太浓,香水太重,完全找不到当年的影子。
看起来,倒像是城里的风尘女子。
“子良,我听说你考上大学了,是吗?”
常雪珊没有察觉到华子良的情绪,很开心地问道:“以后毕业了,应该在城里当医生吧?”
“不,我休学了。”
华子良摇摇头:“现在在家里开个医疗室,以后也不会去城里的。”
常雪珊微微皱眉:“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也不一样了。”
华子良看了看停在一边的小轿车,还有常雪珊胸前的相机:“你发大财了,衣锦还乡,驷马高车荣归故里,真叫人……羡慕啊。”
眼前的常雪珊,让华子良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己纯洁的初恋啊。
真是相见不如不见!
“往事不堪回首,一言难尽吧。”
常雪珊叹气,又道:“子良,你能陪我去河边走走吗?还有村里的小学?”
华子良点头:“可以。”
常雪珊七年前从花溪村搬去城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而且,常家在村子里无亲无故。
除了华子良袁慧武照梅几个同学,大概认识常雪珊的人,也不多了。
华子良陪客,也是应该的。
常雪珊道谢,吩咐轿车司机在村头等着,自己和华子良一起,走向村小学。
“这司机,是你什么人?”华子良问道。
“路人。”常雪珊一笑:“我从县城租来的车。”
华子良点点头,不再说话。
带着常雪珊去了小学,在外面转了一圈,又去了村外的小河。
“子良,你怎么不说话?”常雪珊侧过脸问道。
“我不知道说什么……”
华子良摇摇头,问道:“你这次回来,就是随便看看吗,有没有别的事?”
“是的,随便看看,因为以后……再也回不来了。”
站在河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常雪珊忽然眼圈一红。
“为什么回不来?”华子良皱眉。
“因为,我要出国……”
“就算出国,也不可能一辈子不回来吧。”
华子良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在手里闲玩着:“你家住在县城,想回来,也就两个小时的车程,没有这么难。我以后……会一直在家乡,你来了,我请你吃饭。”
“谢谢。”
常雪珊扭头一笑:“我今天回来看一眼,记住家乡的样子,就心满意足了。”
“不对!”
华子良看见常雪珊闪烁的眼神,还有气色,忽然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你是生病了,对不?”
“没有啊,我没有生病!”
常雪珊慌乱,急忙缩手。
可是华子良不放手,还随手撸起了常雪珊的衣袖!
洁白的手臂上,有一点点红疹。
甚至还有的红疹已经破皮,有淡淡的黄色水渍!
“子良,你干什么?”
“让我看看你的腿!”
华子良浑身一震,随后弯腰,提起了常雪珊的裙角。
“住手,你放开我……”
常雪珊惊恐,猛地推开华子良,向后退去:“你别看,我不要你管……我就是回家乡看一眼,看一眼就走,不要你关心我!”
华子良呆住了,良久无语。
常雪珊哭泣着,扭头就走。
“珊珊,别走!”
华子良追上去,握着她的胳膊:“你怎么会、怎么会得了这种病?为什么不治疗?”
这是花柳病,而且很严重!
“你管不着!”
常雪珊泪流满面,甩开华子良的手:“我就是在外面卖的,得了这个脏病,你离我远点。我已经是晚期了,没得治了,知道不?我就想回来看一眼,你多事干什么?谁要你关心了?”
华子良不放手,闭上眼睛想了想,缓缓开口:“我可以帮你治,我能治好。”
“放手!”
常雪珊挣扎:“城里的大医院都治不好,你凭什么能治?我说了,不要你关心,我的死活跟你无关!”
啪!
华子良放手,却一巴掌抽在常雪珊的脸上。
一抹鲜血,从常雪珊的嘴角流下。
“子良,你、你打我?”
常雪珊捂着脸,声音颤抖,但是眼神里并没有生气和愤怒。
“你还不该打吗?”
华子良指着常雪珊的脸:“你以前,不是这样子。我心里的珊珊,是最干净最纯洁的,自尊自爱。可是你现在……带着一身病不说,还作践自己,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你对得起、对得起……你爹妈吗?”
“子良!”
常雪珊跌坐在地,抱着膝盖,埋头抽泣。
华子良叹了一口气,在常雪珊身边坐下:“我没骗你,你的病我可以治,我有偏方,可以完全根治。不就是三期梅毒吗,难不住我!”
现代医学认为,三期梅毒,会引起心力衰竭和多器官衰竭,引发神经系统伤害,造成死亡。
但是华子良的医术,可以治愈,并且有把握修复已经被损伤的器官。
“子良。”常雪珊抬头,早已经哭花了妆容:
“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其实是无辜的,在南方打工的时候,和室友们混用毛巾,感染了这种脏病……后来,又被庸医耽误了病情,现在越发严重。我没脸见人,想死。临死之前,想回来看看家乡,看看你。现在看到你了,我、我……没有遗憾了。你打我,我知道你是……因为曾经爱过我。”
华子良默默听完,抓起常雪珊的手腕,给她把脉。
半晌,华子良松开手,满脸歉意:“珊珊,我错怪你了。你说的不错,你还是完璧之身,冰清玉洁的好姑娘。”
一把脉,华子良就知道了,常雪珊还是处子之身。
常雪珊很意外:“我说的话,你也信?子良,你在安慰我吧?”
“不是安慰你。”
华子良摇摇头:“刚才给你把脉,你体内兰麝之气未散,显然还是处子之身。这也证明,你身上的病,不是通过那种事传染的,而是卫生意外。”
“子良……”
常雪珊扑在华子良的怀里:“这世上,终于找到一个相信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