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风姿妖娆的女子,全身配以神秘诱人的紫色装饰,贴身的紫色长裙勾勒出她迷人的身段。
高高盘起的紫发上插着几只银簪,似是一朵盛开在阳光下的玫瑰,那勾人的眸子中也带着淡淡的紫色,如同一对深藏于海底的珍珠,幽暗却璀璨。
左眼眼角下画着一道蝴蝶翅膀模样的花纹,为她这般迷人的姿态平添了一分不同寻常的高贵气质。
这样的女子,即便是站在群芳之中,也是极为惹眼的存在。
薄施粉黛,亭亭玉立,气质如兰,无论怎么看,都不会超过二十来岁。
临寒独开,暗香自来。
当她泛紫色的眸子注视而来时,天地为之一清,千娇百媚,不足以形容其万一。
四目相对,柔和的目光宛若一汪清潭,在月色下缓缓流淌而过。
紫女,紫兰轩之主。
落羽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这一笑,轻柔中带着丝丝释怀,整个世界仿佛明亮了几分。
剑眉入鬓,嘴角轻扬,白色发带在风中舞动,秋风中多了些许暖意。
紫女玉手托腮,巧笑嫣然,凭栏倚,独望一人。
“看了这么久,两位贵客是不是想上来坐坐?”
声音慵懒,像是一只未睡醒的猫儿。
一开口,便是御姐范十足,狡黠一笑,绝美的容颜上带上了一点邪气,不显半分矫揉做作之美。
张良略显尴尬,不由偏过头去。
落羽则是十分坦然,抖了抖衣袖道:“在下身无分文,怕是踏不进这般奢华之所的大门。”
紫女闻言一愣,诧异地看了看张良,随即对着落羽翻了个白眼。
有张家麒麟子作陪,其身份必然崇高,这样的人竟然说自己身无分文,她是半点不信,索性赏了他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
再看他一身服饰,金冠银腰白玉佩,这哪里是没钱的主儿?
分明就是想白嫖……呸,有辱斯文。
“无妨,姐姐允许你可以赊账。”
赊账?
落羽双眸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刚想答应,突然感觉自己衣袖被人扯了扯。
是张良,他黑着脸,小声说:“羽兄,我们还是走吧,说好了带你游览一番的。”
额……虽然落羽很想说:这新郑一个破城有什么好看的,我现在只想进去欣赏美丽的风景这种话。
但他不能,张良可是自己的钱袋子,不能丢了。
造金币对他而言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但他不想这么做,他想白嫖……呸,想让张良出钱带着自己嫖……呸,欣赏歌舞。
对,欣赏歌舞,就是这么回事儿。
或许是等的有些不耐,楼上的紫女娇声道:“上不上来呀,姐姐这里可是有好东西呦~”
这一声,可谓是娇媚入骨,让人听了骨头都酥了半分。
张良忍不住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一把抓住落羽的胳膊,连拉带拽,这才将其拖走。
看着被张良拖走的落羽,紫女娇媚的面容上恢复平静,双眸低垂,忽然轻笑一声,感觉十分有意思。
如此有意思的人儿,现今可不多见了。
返回屋内,案桌旁,席地跪坐一白发青年,一袭黑衣锦袍,目光如剑。
头戴金丝抹额,灰白色短发自然垂落脸庞两侧。
面庞干净白皙,棱角分明,使他看起来十分冷峻。
长长的睫毛下,有着一双深邃的双眸。
身着冷色调经典黑色长袍,金丝束腰,配以玄黑色纹路,跪坐一侧,衣摆修长遮掩住双腿。
身材挺直,却不显魁梧之息。
他沉稳、冷静、孤傲、清冷、丝丝贵气中掺杂着几分霸气,一眼足以洞穿人心。
卫庄,鬼谷弟子,横剑术传人。
浑身充满了邪气与霸气,不苟言笑,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
紫女摇曳着身姿,款款跪坐一侧,轻抬玉手,端起案桌上的酒瓶,为其续上一杯酒后,缓缓开口。
“你绝对想不到我刚才见到了谁。”
见其脸上未有反应,她也熟知对方就是这种性子,索性也没有卖关子,继续道。
“张良,被誉为是张家麒麟子的张子房,身旁还跟着一个十分俊美的白衣青年。”
顿了顿,又补充道:“嗯……比起你来,可要潇洒有趣的多。”
“有趣的人?”卫庄伸手端起青铜酒樽,轻轻抿了一口后,道:“有趣的人,通常都活不长久。”
声音低沉而有力,附带着严冬腊月的寒气,让人如同面对雪山上的一株幽莲。
只可远观,而不可靠近。
“呵呵呵……你还是这么无趣。”微微吐槽了一句,紫女娇声笑道:“他们在楼下站了许久,我还以为他们会上来坐坐呢。”
“所以,你开口了。”
“是的呢,只可惜,人家看不上我,还用着身无分文这种低劣的借口。”紫女掩面,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或许,那不是借口呢?”卫庄微微侧首,看了这个妖娆妩媚的女人一眼。
紫女闻言一愣,旋即看了眼身前的青年,调笑道:“哎呀,我倒是忘记了,身无分文的可不是只有他一位呢。”
卫庄抓着酒樽的手不由加了几分力道,他同样身无分文,自然知道这是在说谁。
出山至此,一路花销,即便带的再多也不一定足够。
更不要说,这里是什么地方,韩国新郑城中最大的消金窟。
百金,也就二十坛酒的价格罢了。
紫女很有分寸,没有过度戏弄,她可是知道,眼前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要是恼羞成怒起来,那是会真的拔剑砍人的。
自己倒是无所谓,要是将紫兰轩给拆了,她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他是谁?”
“没有任何信息,我们只知道他是昨天傍晚时分入的城,随后与外出打猎的张良相遇,二人交谈甚欢,随即被邀请入相府。”紫女如数家珍般地说道。
卫庄剑眉微皱,轻哼一声。
“一个从未出现的人突然出现在这座城中,想来注意到他的不应该只有我们才对。”
“这是自然。”
紫女端起酒樽,素手如玉,小巧可人,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小口,浅尝辄止。
卫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一饮而尽杯中酒,起身说道。
“看来,蛰伏在海底的暗流要涌上表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