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徐老二气成这样,她就知道,徐老二是真的很在意别人冤枉他,是真的不想她受一丁点委屈。
尽欢拉了拉徐二白的袖子,不忘拍马屁。
“二哥,你刚才说话时,特别威风,特别有气势,吓得那个子夜一愣一愣的,二哥,你现在越来越有丹霞山山主的气势了。”
徐二白白眼一翻:“我宁愿永远没有丹霞山山主的气势。”
尽欢默了,她知道徐二白是什么意思,如果有爹娘在,他应该还是跟自己玩闹在一起,两人无忧无虑,时常互坑。
可现在,徐二白在逼着自己长大,逼着自己怎么去当山主,怎么面对外面的阿谀奉承,怎么去当一个能保护弟弟的哥哥。
两人靠在银杏树下,半晌无话。
大殿外很是安静,只有风打树叶的沙沙声。
可大殿里面却如炸了锅般,从尽欢被徐二白带走,子夜晕倒,原本事情就应该算是过去了。
岂料,旭尧得知此事后,怒气丛生,一脚踹在了旁边瑞麟的凳子上,不顾众人的目光咬着牙道。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简直是无用。”
瑞霖本就很无辜,事情本来跟他没关系,可他第一时间不是去问怎么回事,而是认错:“对不起,爹。”
旭尧说话声音不大,加上大殿中嘈杂不堪,众人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只以为是瑞霖惹了旭绕宗主生气,凳子被需要宗主踹翻。
旭尧根本不管地上跪着的瑞霖,仿佛看见他更加心烦,瞪了一眼,挥袖便走出了大殿。
留下一众人,以及台上尴尬不已的瑞霖。
怡和站起身,走过去扶起瑞林:“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克服了眼前的困难,未来必定一片光明,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劳其筋骨。”
瑞林眼里闪动着水光,这是今日面前这个女子第二次在众人面前救他,信他,而且鼓励他,理解他。
瑞霖感激不已,看怡和的眼神更加柔和,真诚的道:“谢怡和师姐。”
旭尧离席,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七嘴八舌,有出来透透气的,也有在里面继续争论的,反正这曲水流觞宴是流水席,连摆三日,今日与宗门攀不上关系还有明日,多观察一下也好。
出来透气的各家族弟子也从没有消停的,三三两两也都在小声的议论着,而这些话,全部都传进了大树后,尽欢与徐二白的耳朵。”
“本以为今日最风光的是幻灵宗,没想到,这个丹霞山竟然成为五宗里的黑马,凭着一套打狗棍,也能一鸣惊人。”
“是啊,那两招打狗棍法确实惊艳,也不怪幻灵宗主生气,明明是他的场子,却被人夺了风采。”
“是啊,以前一直都听说丹霞山,大公子稳重,二公子傲娇,三公子不学无术,是个无用之人,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人家是深藏不露。”
“对啊,宗门不少弟子被关兽王谷回来时,就曾透露过,尽欢这小子,修为天赋都极高。”
“深藏不露?你们可听说了,当初兽王谷那些被抓的人里面,可是有人说过,楚江是用了魔君赤离的魔种才让兽王谷的妖物凶兽变异,如果真有魔种,后来那魔种呢?”
“你的意思是说,尽欢拿走了?”
“不知道,不过也不能说她没拿啊,毕竟兽王谷里最后出来的除了她就是傅小宗师,你们觉得傅小宗师可能拿别人东西吗?”
“可尽欢不是说,学了丹霞山的绝学吗?”
“说什么你都信。”
另一人更是道:“什么魔种,是不是真的我不管,但丹霞山此时人丁薄弱,如果我们家族去了丹霞山,起码不会如在幻灵宗这大宗门里受人欺负。”
“对啊,还有,若尽欢手里真的有魔种,那为了丹霞山的未来,他自己提升修为的同时,也应该多少会帮我们也提升一下修为,毕竟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说得对啊,丹霞山与兽王谷楚天娇的一战中,虽然我们没一个人看见尽欢,可幻四宗里都说她才是最大功劳,虽然现在还没个说法,但过些日子必然会有表彰大会。
丹霞山虽然遭受了重创,但这次也确实使他们名声鹤起,不是吗?”
“可丹霞山的山主是徐二白,并不是尽欢,而且她那样子,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如小流氓一样,靠不靠谱啊。”
“说什么呢?靠不靠谱不重要,重要的是实力,尽欢的实力,你们应该也看见了,我们只要跟着她就可以,至于丹霞山,不过是靠个山头。
“说的对,徐二白的修为实在不够看的,若没尽欢,丹霞山估计也迟早要没落。”
“再想想,再想想,三天时间我们再观察一下,家族入宗门可不是一件小事情,我们愿意,可也需要宗门看得上我们,但相比之下,好似丹霞山确实是一个比较不错的选择。”
“况且因为今日的事情,估计丹霞上的风头已经盖过了青阳山庄,不周山,再说了,丹霞山可是跟幻灵宗联姻了,海晶如此向着尽欢,以后的丹霞山定然今非昔比。
所有人走后,尽欢与徐二白对视一眼,尽欢好想打人,这些家族的人,明显在为自己的利益权衡利弊,根本不是在投奔宗门一心修行,这种嚼舌根的话语,真实得让人恶心。
修仙本是修心,何时变成了一场交易,一场不纯粹的修行。
更可恶的是,她真的,他妈的没偷东西,可她该怎么解释??
魔种现在真的在她手里啊,这事情估计也瞒不住多久了。
徐二白则仰望着蓝天,脑中一阵复杂,挥之不去的都是山丹霞山山主修为不够看几个字。
尽欢知道徐二白在意的是什么,可是……她除了能劝他更加勤奋之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想了半晌,冒出一句:“老二,我以后给你当打手,谁敢不把你放在眼里,我就揍谁。”
两人又坐了很久,直到各自回房间,徐二白都未跟尽欢再多说过一句话。
尽欢挠着头,徐老二这脾气越来越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