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高密知县李春江被押在马车里直接从县衙后门进了县衙。
关鹏来报沉墨,沉墨看他神情微妙,便问当时的情况。
关鹏看县丞老爷目光灼灼,似乎能看透人心,自然不敢有半句假话,将当时情形说了一番后突然跪倒在地请罪。
“你何罪之有?”沉墨看着关鹏问道。
关鹏低头不语,神色挣扎。
沉墨轻笑一声,道:“关鹏,你以为本官今天拘禁县衙这么多人,又为难县尊,是为了造反吗?”
这话让关鹏身体微微颤抖,依然闭口不敢搭话。
沉墨也不等他回答,自顾自说道:“若是本官想要造反,今日就不会带着你们去杀贼了。你觉得凭本老爷的本事,若是上山落草,能不能当一个大大王?”
关鹏依然沉默,但是他知道以二老爷今日显示出来的本事,别说当个山大王了,就是去投奔李自成张献忠等人,也会得授高官。
沉墨继续道:“这世道你也知道。大明如今内忧外患,外有建奴屡次扣关,虎视眈眈。内有李自成张献忠等流贼四处为祸。朝廷**无能,整个天下都是动荡不堪。就拿咱们高密县来说,匪患猖獗,甚至贼人都敢明目张胆地来聚众攻打县城。以至于百姓们苦不堪言,提心吊胆。而匪患又导致商路断绝,以致物价上涨,城中百姓不堪重负。而咱们的县尊老爷,以及主簿典史等人在做什么?每日里依然是庸碌无为,尸位素餐。不仅不想着剿匪杀贼,反而继续在混吃等死。贼人来袭,他们不仅不上城杀贼,反而带头逃跑,这种县尊真的配当高密百姓的父母官吗?”
沉墨一番话说的关鹏心中震荡,面露思索之色。
就听县丞老爷继续道:“这种知县,这种官员根本不配当高密百姓的父母官,本官更是耻于居于这种人之下。关鹏,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没有本官,这高密县是不是会成为贼人来去自由之地,想抢就抢,想走就走?”
关鹏不用想,就知道这几乎是必然的。
沉墨看他神情,知道已经被自己说动,于是冷哼一声道:“本官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虽然只是县丞,但是也负有守土安民的责任。本官的确很想剿灭高密县的匪患,还高密百姓一个朗朗青天。但是李春江等人却会严重的掣肘本官施为。他们是朝廷命官,本官又不能杀掉他们,那就只能将让他们暂时软禁起来,本官才能放开手脚去做事。你现在明白本官的一片苦心了吧?”
关鹏心神大震,抬头看着沉墨道:“二老爷,小人愚昧,请二老爷责罚!之前是小人想差了,所以做事畏手畏脚。现在小人明白了,二老爷是真心为咱们高密百姓着想的好官。从今往后,任凭二老爷差遣,关鹏绝无二话。”
说完冬冬冬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以表达自己的决心。
沉墨见状,微笑着上前扶起关鹏道:“起来吧。本官素来知道你忠义。今日你没有舍下本官独自逃命,本官就知道你的忠心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害了知县等人的性命。他们若是想要痛改前非,本官也会给他们机会的。若是他们想要离开高密,我也会恭送他们。”
关鹏这下彻底放下心来。
他虽然对二老爷心有感激,但是如果二老爷想要杀了知县造反的话,那他肯定是无法接受和继续追随的。
他毕竟是一个捕头,除了这么多年的公门饭,肯定不会轻易走上造反这条路的。
虽然世道乱了,可是朝廷还在,大明还在。
他并不觉得造反有什么好的出路。
既然二老爷的目的是为了不受掣肘的剿灭匪患,让高密百姓过上太平日子,那这就跟他的目标是一致的。
虽然说自己现在有那六个已经成为捕快的农民完全终于自己,但是毕竟自己根基还是太浅,所以如果能得到如关鹏这样资历深,而且又忠义的县衙老人效忠,那对自己早日掌控高密县还是很有帮助的。
所以沉墨才会耐心地给他做思想工作。
“既然如此,你先去将知县也请入大牢之中,给他安排一个单独的牢房。每日只供给一餐即可。如果主簿和典史回来,也是同样的待遇。让他们先在大牢里冷静冷静,好好反省一下。三日之后我再放他们出来。”
“小人谨遵二老爷之命!”
关鹏大声领命,这一次干脆利索,显然思想上已经认同了沉墨的说法。
高密知县李春江以为沉墨要造反,吓得差点尿裤子。
在看到关鹏要带人押他进入大牢的时候,差点双腿一软瘫在地上。
看到关鹏更是心生鄙夷。
果然跟二老爷说的一样,这个知县的确是个大怂包。跟二老爷一比,简直就是一滩狗屎跟一锭黄金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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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洞仙侍郎见檀州已失,只得奔走出城,与同咬儿惟康保护而行,正撞着林冲、关胜大杀一阵,那里有心恋战,望刺斜里死命撞出去。关胜、林冲要抢城子,也不来追赶,且奔入城。却说宋江引大队军马入檀州,赶散番军,一面出榜安抚百姓军民,秋毫不许有犯。传令教把战船尽数收入城中。一面赏劳三军,及将在城辽国所用官员,有姓者仍前委用,无姓番官尽行发遣出城,还于沙漠。一面写表申奏朝廷,得了檀州。尽将府库财帛金宝,解赴京师。写书申呈宿太尉,题奏此事。天子闻奏,龙颜大喜,随即降旨,钦差枢密院同知赵安抚,统领二万御营军马,前来监战。
却说宋江等听的报来,引众将出郭远远迎接,入到檀州府内歇下,权为行军帅府。诸将头目尽来参见,施礼已毕。原来这赵安抚,祖是赵家宗派,为人宽仁厚德,作事端方。亦是宿太尉于天子前保奏,特差此人上边监督兵马。这赵安抚见了宋江仁德,十分欢喜,说道:“圣上已知你等众将好生用心,军士劳苦,特差下官前来军前监督,就赍赏赐金银段匹二十五车,但有奇功,申奏朝廷,请降官封。将军今已得了州郡,下官再当申达朝廷。众将皆须尽忠竭力,早成大功,班师回京,天子必当重用。”宋江等拜谢道:“请烦安抚相公镇守檀州,小将等分兵攻取辽国紧要州郡,教他首尾不能相顾。”一面将赏赐俵散军将,一面勒回各路军马听调,攻取大辽州郡。有杨雄禀道:“前面便是蓟州相近。此处是个大郡,钱粮极广,米麦丰盈,乃是辽国库藏。打了蓟州,诸处可取。”宋江听罢,便请军师吴用商议。
却说洞仙侍郎与咬儿惟康正往东走,撞见楚明玉、曹明济,引着些败残军马,忙忙似丧家之狗,急急如漏网之鱼,一同投奔蓟州。入的城来,见了御弟大王耶律得重,诉说宋江兵将浩大,内有一个使石子的蛮子十分了得。那石子百发百中,不放一个空,最会打人。两位皇侄并小将阿里奇,尽是被他石子打死了。耶律大王道:“既是这般,你且在这里帮俺杀那蛮子。”说犹未了,只见流星探马报将来,说道:“宋江兵分两路来打蓟州,一路杀至平峪县,一路杀至玉田县。”御弟大王听了,随即便叫洞仙侍郎,“将引本部军马,把住平峪县口,不要和他厮杀。俺先引兵,且拿了玉田县的蛮子,却从背后抄将过来,平峪县的蛮子走往那里去?”一边关报霸州、幽州,教两路军马前来接应。
当时御弟大王亲引大军,将带四个孩儿,飞奔玉田县来。
且说宋江、卢俊义,各引军三万,战将人马,各取州县。宋江引兵前至平峪县,见前面把住关隘,未敢进兵,就平峪县西屯住。却说卢俊义引许多战将,三万人马,前到玉田县,早与辽兵相近。卢俊义便与军师朱武商议道:“目今与辽兵相接,只是吴人不识越境,到他地理生疏,何策可取?”朱武答道:“若论愚意,未知他地理,诸军不可擅进。可将队伍摆为长蛇之势,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中则首尾相应,循环无端。如此,则不愁地理生疏。”卢先锋大喜道:“军师所言,正合吾意。”遂乃催兵前进,远远望见辽兵盖地而来。怎见的辽兵?但见:
黑雾浓浓至,黄沙漫漫连。皂凋旗展一派乌云,拐子马荡半天杀气。青毡笠儿,似千池荷叶弄轻风;铁打兜鍪,如万顷海洋凝冻日。人人衣襟左掩,个个发搭齐肩。连环铁铠重披,刺纳战袍紧系。番军壮健,黑面皮碧眼黄须;达马咆孝,阔膀膊钢腰铁脚。羊角弓攒沙柳箭,虎皮袍衬窄凋鞍。生居边塞,长成会拽硬弓;世本朔方,养大能骑劣马。铜腔羯鼓军前打,芦叶胡笳马上吹。
那御弟大王耶律得重,领兵先到玉田县,将军马摆开阵势。宋军中朱武上云梯看了,下来回报卢先锋道:“番人布的阵,乃是五虎靠山阵,不足为奇。”朱武再上将台看,把号旗招动,左盘右旋,调拨众军,也摆一个阵势。卢俊义看了不识,问道:“此是何阵势?”朱武道:“此乃是鲲化为鹏阵。”卢俊义道:“何为鲲化为鹏?”朱武道:“北海有鱼,其名曰鲲,能化大鹏,一飞九万里。此阵远近看,只是个小阵;若来攻时,一发变做大阵,因此唤做鲲化为鹏。”卢俊义听了,称赞不已。对阵敌军鼓响,门旗开处,那御弟大王亲自出马,四个孩儿分在左右,都是一般披挂。但见:
头戴铁缦笠戗箭番盔,上拴纯黑球缨;身衬宝圆镜柳叶细甲,系条狮蛮金带。踏镫靴半弯鹰嘴,梨花袍锦绣盘龙。各挂强弓硬弩,都骑骏马凋鞍。腰间尽插锟吾剑,手内齐拿扫帚刀。
中间马上御弟大王,两边左右四个小将军,身上两肩胛都悬着小小明镜,镜边对嵌着皂缨,四口宝刀,四骑快马,齐齐摆在阵前。那御弟大王背后,又是层层摆列,自有许多战将。那四员小将军高声大叫:“汝等草贼,何敢犯吾边界!”卢俊义听的,便问道:“两军临敌,那个英雄当先出战?”说犹未了,只见大刀关胜舞起青龙偃月刀,争先出马。那边番将耶律宗云,舞刀拍马来迎关胜。两个斗不上五合,番将耶律宗霖拍马舞刀便来协助。呼延灼见了,举起双鞭,直出迎住厮杀。那两个耶律宗电、耶律宗雷弟兄,挺刀跃马,齐出交战。这里徐宁、索超各举兵器相迎。四对儿在阵前厮杀,绞做一团,打做一块。正斗之间,没羽箭张清看见,悄悄的纵马趱向阵前。却有檀州败残的军士认的张清,慌忙报知御弟大王道:“这对阵穿绿战袍的蛮子,便是惯飞石子的。他如今趱马出阵来,又使前番手段。”天山勇听了,便道:“大王放心,教这蛮子吃俺一弩箭!”原来那天山勇马上惯使漆抹弩,一尺来长铁翎箭,有名唤做一点油。那天山勇在马上把了事环带住,趱马出阵,教两个副将在前面影射着。三骑马悄悄直趱至阵前。张清又先见了,偷取石子在手,看着那番将当头的只一石子,急叫“着”,却从盔上擦过。那天山勇却闪在这将马背后,安的箭稳,扣的弦正,觑着张清较亲,直射将来。张清叫声“阿也”,急躲时,射中咽喉,翻身落马。双枪将董平、九纹龙史进,将引解珍、解宝,死命去救回。卢先锋看了,急教拔出箭来,血流不止,项上便束缚兜住。随即叫邹渊、邹润扶张清上车子,护送回檀州,教神医安道全调治。车子却才去了,
只见阵前喊声又起,报道:“西北上有一彪军马飞奔杀来,并不打话,横冲直撞,赶入阵中。”卢俊义见箭射了张清,无心恋战。四将各羊输诈败,退回本阵。四个番将乘势赶来。西北上来的番军刺斜里又杀将来,对阵的大队番军山倒也似踊跃将来,那里变的阵法?三军众将隔的七断八续,你我不能相救。只留卢俊义一骑马一条枪,倒杀过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