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一个不大的池子,里面种了些荷花,池子边上简单的有几个石凳子,一张石桌子。然后才能看到宫殿,慕容冲心想,看来这个清河公主倒是个雅致的人,如此的布置很是显得悠闲,惬意。简单却不枯燥。
心中正思衬着要不要与这个人见上一面,但转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避免身份暴露,还是早早寻找脱身的方法好了。于是,便开始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想要找到一个出去的角落。
在进来之前,她就看过了,这座宫殿是建造在宫室差不多靠近外围的地方,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公主要选择这样建造自己的宫室。可是,他知道一旦找到一个没有守卫的缺口,就可以从这里逃出去。
另一边,慕容秋思带着慕容评以及三万大军已经出发了好几个时辰,军队也已经出了邺城行了好几里。慕容评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似乎这并不是去打仗,倒像是打猎去了一般。慕容秋思摇了摇头,这样一种人物,慕容暐居然把十万大军交给他统帅,难怪会输。看来这前燕的战败实在是必然的了。
“慕容评,你可知道此次带军来袭的是谁?又是以何种方式来袭?”慕容秋思忽然发问。
“啊。”慕容评似是在沉思什么,被他这么一问,由是吓了一跳。不过立刻又反应过来,慌忙回答“回大都督的话,此次据说是秦天王苻坚率领王猛一行来犯。兵分两路,王猛为一路,苻坚自为一路。”
“哦,那前方现在战事如何呢?”慕容秋思再问。
“呃,这...。”慕容评稍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前方形式很不利,据探子回报。苻坚大军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我方节节败退。”
“呵呵,”慕容秋思并不意外的笑了笑,“那将军认为我们这三万人马能扭转乾坤,击败苻坚吗?”
慕容评被这么一问,迟疑了片刻,继而施礼答道“将军在未出之前,就大名鼎鼎,陛下更是以得将军为傲,属下相信有将军在,就是一百个苻坚,也不是对手。”
“哦,我这么厉害吗?呵呵,我自己都不知道呢。”慕容秋思说道这里,再次笑了笑,这笑声笑得慕容评心里直起鸡皮疙瘩,却又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冲儿?”正在宫里转悠的慕容冲忽闻背后的呼唤声,转身,却是一个容颜秀丽,身材娇俏的女子立于宫殿门口。
慕容冲心想,这一定就是慕容冲的姐姐清河公主了。看她的样子,虽然才十四五岁左右,却也是个俏丽,端庄,颇有姿色的佳人儿。人言慕容皇室皆是丽人,果真不假。这清河公主穿的并不华丽,只是简单的粉色罗裙,长发及腰,头上亦只是简单的佩戴。可是那种清新脱俗却浑然天成,让人望之醉心。
“慕容冲见过姐姐。”慕容冲惊奇之余,赶忙施礼。这清河公主也太妖孽了,她一个女子都这样被她迷住了呢。
“冲儿,来。陪姐姐坐坐。”清河公主说着便要上前拉慕容冲在石凳子上坐。
“哦,是,姐姐。”慕容冲答应着,在一个凳子上坐了下来。
“冲儿,你这背的是什么?”清河公主看着他背上的东西,好奇的问。
慕容冲赶忙取下东西,解开,拿出那张琴。“冲儿怕姐姐烦闷,故此特意来为姐姐抚琴一曲。适才进了来,被这园中光景所吸引,倒是向姐姐失礼了。”
“哦,冲儿,你会抚琴?快快弹来,让姐姐欣赏欣赏,”清河公主来了兴致。
慕容冲心想,不弹恐怕会引起她的怀疑,便在石桌子上放好琴身,将地绝剑放在一旁。轻轻开始演奏一曲。
“报,前方五里左右发现敌人。”慕容秋思一行在到达一座不大的山头的时候,就有探子回来报告。
慕容秋思想,这么快就遇上敌人了。不过,这里离前燕不远,不知道琴儿是否逃出去了,不,应该没有这么快,就算是为了琴儿,也必须得跟这支军队交战,以拖延他们进入前燕的时间,为琴儿争取逃出去的时间。“可知是哪一路军马?”
“回大都督,是王猛的军队。”
“王猛?”慕容秋思感到有点不妙,没想到在这里的第一战便是素有小诸葛之称的王猛,他并没有多大的把握。能做的就只是拖延一点时间了吧。“传令下去,就地扎营!”
“是!”慕容评领命而去。
天色已渐渐晚去,就连天边那抹晚霞也如即将燃尽一般,透着些许的凄凉。山头的另一边不远处,旗帜上标明的秦证明了这支军队的身份。
一只白色的鸽子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径直落到了一个身穿锦衣灰袍的老者手上。老者取下鸽子腿子上绑着的书信,放飞了鸽子,昏黄的天色中,一点渐远的白逐渐淹没在天边那抹暗红的晚霞之中去。
“哼,看来燕地还是有可用之才的。这么快,就向老夫宣战了。”老者抚着髯须笑曰。
“丞相,对方向我们宣战了吗?”一个手执长矛,身披虎盔的大将拱手问道。
“嗯。”王猛略微点了点头,“本以为赶到了邺城便能一举拿下燕地,看来,此番要费点波折了。对方竟有懂得奇门遁甲的人,我们不可贸然进攻啊。”
“奇门遁甲?”大将颇为吃惊,“丞相可知此人是谁?”
王猛只是摇了摇头,“尚未知也,吕光,你带三千兵士绕过这座山头,从我们对面的那一边进攻。剩下的士兵分成三份,随我从不同的方位攻上山。”
“是。丞相”吕光得令,带兵而去。
将夜的天色中,王猛带着的士兵分为三批,从不同的方向开始摸上了山。
月儿已经渐渐从半山坡爬上天际,今晚显得有些模糊,月光不是太明显。在这样的映射之下,只见得这座小山被孤零零的包裹在环山之中,偶有鸟雀惊起飞离。
“禀报丞相,已经看不见我们其它分支士兵了。”
王猛捋了捋胡须,按着髻坐在马上,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