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内,冷昔羽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滴。心里此时平静无比。云菲说得对,赵燕儿毕竟只是真正的冷昔羽的女人,与他张夜无关。如果再见,解释了也就是。花非彼花,又何必因为别人执着?倒像是自己犯下的错误一样。云菲,再过一天,我们便可以在一起了。永远的。
冷芯蕊在马棚里喂养着那匹枣红『色』的马,冷昔羽说那是一匹千里良驹。她相信,因为此时的冷昔羽值得他相信。还记得从前的他,别说对她这么好了。就是小时候,她被欺负了,他也是漠然而对。冷芯蕊曾经发誓这一辈子也不会真正当他是自己的哥哥。可是,今天的一切让她对他有了新的看法。他在保护着她,第一次想一个哥哥一样保护着她。冷芯蕊轻轻地靠在马头上。心里在想,以后是不是该对冷昔羽好点儿?
雨,终究是停了。在黄昏的时候停了,好像就是老天的泪水流完了一样。一如既往,空气变得那么清新,让人忍不住多呼吸了几下。却是忘记了雨中的流离。夜,来得静谧。空气中那独有的秋味在此刻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场雨的洗礼变得淡了许多。
云菲躺在睡着了,睡得很香,也许是白天哭得太累的缘故。
香儿看着熟睡的云菲,不忍离去。她害怕如果夜里,她一个人醒来,会不会再次哭了起来?她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伤心的样子。香儿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总觉得跟陈医师有关。自从他跟小姐谈了过后,小姐就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哭得伤心透顶,似乎这个世界马上不复存焉。
“小夜,云菲不愿与你分离”云菲在睡梦中喃喃呓语。
香儿心里有些奇怪,小夜是谁啊?还不愿分离?小姐要嫁的不是冷昔羽冷将军吗?香儿想,以前,有人认为小姐跟那个玄必奇有染,简直是放屁!小姐自始至终都是爱着冷昔羽的。只是他误会了。
“昔羽”云菲在睡梦中又叫了一句。
这才对嘛。香儿想,刚才小姐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会说错话。得等她好好休息一下,幸好小姐的身材均匀,做的嫁衣一定是合身的,否则,老爷又要叫醒她起来试穿嫁衣了。
这样想着,香儿隐约也觉得有些困倦了。便轻轻掩上门,回了自己的房里。睡吧,她对自己说,明天还有很多事呢。
尽管睡不着,冷昔羽还是强迫自己躺了下来。因为明天就要迎娶云菲过门了,总得有个好的状态不是。就这样,憧憬着,他也缓缓入了梦乡。
一片白『色』,好像是天堂。可是,有些模糊。似乎有很多人在排队。
接着,冷昔羽看见了自己。只是,又有些不像自己,银『色』的头发,还有一身好看的衣服,但是看不真切。
他好像直接走向了那条队伍的尽头,只是,他看到前面是空的,没人。高坐台上的人似乎说了什么。他就一脸的沮丧,失望,还有懊恼。接着,他一挥手,所有排队的人都一起冲向了这边。挤得他退了出来。
再然后,他心甘情愿地从上面往一个似乎是洞里跳。带着绝望的神情,可是,就在快看不到上面时。他看见了一个女孩儿。
他想呼喊,但是叫不出声。他也拼命想要抓住什么往上爬。但是,四处都是白云,抓也抓不住。
“云菲!”冷昔羽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已是满头大汗。
窗外,已是艳阳高照。似乎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糟了。”冷昔羽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云菲等我。”
冷昔羽忙起身去找自己的婚礼装,可是,翻遍了整个柜子也没有看到。“来人。来人!惜落,惜云。快来人。”
但是,叫喊了半天,一个人都没有。外面冷冷清清的。
冷昔羽顾不得自己现在穿着睡衣,一下子推开门往外跑去。外面一下子竟成了相国府的花园里。有个池塘,有个亭子。亭子上书曰“暗香亭”。亭子里有个女子背对着他。喃喃地念着什么。
冷昔羽赶忙跑过去,那倩影,他认识。就是他的云菲。
刚要接近,女子忽然纵身飞起。说了句“小夜,再见。”便随风而逝去。
“云菲!”冷昔羽除了大叫,已经没有其他词汇了。
“云菲——!”冷昔羽惊叫着醒过来。一下子坐在床头。又偏过头望了一下外面,还好,阳光很温和的样子,似乎并不是中午。
冷芯蕊还有惜落姐妹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冷昔羽这才意识到房间里有别人,偏转过头时。看见一屋子的女子,忙拉过被子盖上。昨晚睡得似乎是朦胧的,好像忘了盖被子的说。
“怕什么?”冷芯蕊皱着眉头问,“你是和衣而眠,还怕被我们看光啊?”
惜落姐妹被冷芯蕊逗得“噗”地笑了起来。
冷昔羽可就没这么轻松了,讪讪地问道“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冷芯蕊拿起手中的两件喜服给他看,“帮你挑衣服啊,看你还睡着。我们就帮你看看咯,怎么?还不领情?”
“哪敢?”冷昔羽这才明白刚才的一切都是一个梦,起了床,他的确是和衣而眠。“有我的好妹妹帮我挑,我怎么敢有意见呢,或是不乐意呢?”
冷芯蕊嘴角一撇,“算你识相。对了,刚才梦到什么了?那么大反应?”
“梦到什么?”冷昔羽拍了拍头,想要记起来。可是,大脑里却是一片空白。什么记忆也没有。“记不起来了”冷昔羽无奈地说。
“记不起来就算了,还不去洗洗脸?你不成亲了?”冷芯蕊皱着眉头问道。这宝贝哥哥,一摔,还摔傻了吗?
“哦,对,对。”冷昔羽赶忙去打水。却没有找到桶。
冷芯蕊撇了撇嘴,指着后面的桌子上说“那边,大少爷。惜落早就打好水了。”
冷昔羽急忙洗了把脸,走过来问道。“怎么样?芯蕊,喜服挑好了吗?穿哪件?”
“这件。”冷芯蕊放下了手中的稍大一些的一件,并且那件上有些金边。而她手中的这件却是一『色』红。没有多余的颜『色』和花纹。“我觉得哥哥你穿纯『色』的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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