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云菲正躺在床上。头隐隐还有一点痛,什么时候自己有这个『毛』病了?睁开眼睛,稍一偏过头,就可以看见冷昔羽,他正坐在火炉边取暖,似乎,他也怕冷。
冷昔羽的眼神有些呆滞,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云菲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昏过去之前,她清楚地记得他的冷漠,他的变化。他说她魅『惑』了他,他不是真的想要娶她,他爱的人是柳嫣儿。眼角似乎又流下来一滴眼泪。云菲慢慢地睡着了,真希望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好,都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冷昔羽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半个月来的一切,他记得,昏『迷』时,好像有人在他耳边告诉他。他爱的人是柳嫣儿,月国的二公主。他最恨的是那个为了目的而接近他,魅『惑』他的云菲。云国相国云天籍的女儿。所以,当他醒来时,第一眼看到了柳嫣儿。他觉得他爱的人真的会是她,心里虽然没有那么强烈的愿望,但还是接受着她的爱意。至于云菲,他第一感觉就是厌恶。无理由地厌恶。渐渐地,他记起了一些事情。记得他是云国的大将军,记得林希秋兄弟,记得惜落惜云姐妹,记得一切的事情。可是,关于云菲的一切,就是记不得。只是知道她魅『惑』他,他娶了她。这些都是存在脑海里的一样,只是没有切实的映像。他知道自己是冷秋华的孩子,有个妹妹。可是,记忆断断续续的。他记得自己好像逃过婚,又好像没有。总之,很多记忆都不是太清晰。他甚至没有直接的记忆就觉得自己对云菲直接地讨厌,见到她就想走开。这很奇怪。
十天前,是他和柳嫣儿成亲的日子。那天,他总是很高兴,也以为自己很高兴。但是总是感到心里失失落落的,很难过的样子。一身的喜服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又有点陌生,总之是说不出的感觉。很对,却又很矛盾。心里忐忐忑忑的,很是不安宁。
傍晚的时候,月国君主柳诗映叫了他去御书房,说是有事。
“陛下有何事?”冷昔羽礼貌地问道。
柳诗映没有去看冷昔羽,而是盯着那幅画看。越看越是觉得画上的林天翼跟冷昔羽很相像,心里已经不止一个问号了。“冷将军,不,应该叫你慕容将军了。你娶了我的二女儿,就得加入月国,改了姓。这也是你同意了的。朕越看越发觉得你跟云国始皇林天翼长得很像,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昔羽笑了笑,这算什么问题?“陛下,天下之大。相似之人何其多?昔羽长的像谁又有什么紧要的吗?”
“当然。”柳诗映正『色』道,“当年始皇柳宛竹曾经预言,说云国和月国的命运将会在第三代终结完成。并且,她和林天翼也会在这一代转生。”
慕容昔羽觉得更是好笑,哪来这么多歪理?柳宛竹是神吗?她居然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轮回?那她又怎么会死?这样想着,慕容昔羽摇了摇头道“陛下,鬼神之事本就虚无缥缈。始皇又怎么能预言未来?莫非,陛下怀疑我是林天翼的来生?那始皇柳宛竹的来生呢?她又在哪儿?”
“朕也只是这么一说,并没有就断定你是林天翼的来生啊。只是,这正好是第三代。正如始皇所说,已经有了突破她禁令的人出现。的确不同于以往,朕告诉你,只是想要提前做好准备。现在你已经是月国的人了,并且又是驸马。理应参与月国的政事。”柳诗映继续说道。
慕容昔羽点点头,不再笑着。“臣知道了。”
除了御书房,慕容昔羽还是满脑子的疑问。搞不懂这个柳诗映在搞什么鬼。就偷偷躲在了一旁,等到柳诗映出去了以后。重新进入御书房中,打算看个明白。
“真的很像吗?”慕容昔羽看着画像上的林天翼,自言自语道。
看了有一会儿,他的目光渐渐转移到林天翼旁边的女人身上。他觉得那个清丽的女子很是可人,看着她,就觉得莫名的熟悉,还有一种小小的幸福感。不知不觉间,他连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竟然挂着幸福的微笑。
“这个人是谁啊?真漂亮。”慕容昔羽真心地说。
“她就是你的云菲。”背后忽然传来这样一个声音。
“云菲?她就是云菲?”慕容昔羽脑海里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个人是他最厌恶的人。慕容昔羽皱起了眉头。“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你连她的样子也忘记了吗?”陈立叹息了一声说道。“可惜,老夫不能『插』手事态的发展,不然的话,老夫还真想帮帮你们。看着你们这样子。老夫也是不忍心啊。”
“陈立?”慕容昔羽认出了眼前的人,“你去哪儿了?怎么一直不出现?还有,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陈立无奈地摇了摇头,拿出一个纸本递给他。“这是你托老夫带给你的。”
“这是什么?”慕容昔羽接过纸本,轻轻翻开一页。上面是用娟秀的字写的几句诗,或是句子冬去秋来朝朝思,秋去春归日日念。寒噤一声酒醒时,梦碎化蝶觅觅寻痴痴。
“这是云菲写的,你知道她在一个人时候喜欢这样写些东西。就告诉老夫,如若这次月国之行发生了什么意外,就把这个带来给你,如果你不在了,记得要老夫在你坟前烧给你。”陈立回忆着说道。“你真的忘记了来月国是为了什么吗?或是为了谁吗?”
慕容昔羽想了想,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记不得,是为了谁?”
“就是你手中纸本的主人。”陈立微微一笑说道,“老夫只能说这么多了,剩下的,就看天意,或是你们的造化了。”言毕,烟雾四起。待散,已不见了陈立的踪迹。
奇怪了,我不是很厌恶她吗?云菲,这个魅『惑』了自己的女子,为了一己私欲。我又为什么会是为了她而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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