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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临淄王这么说,太平公主便皱起了眉头,略有不解的沉吟道:“朝廷岁收已经如此丰盛,竟然还要穷追枝节?那些诸司在事的臣员们,繁劳之功尚未述定,便要受此刑事的纠缠。察察则无徒,圣人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苛刻了?”

“道理不当此讲啊!”

李隆基闻言后便叹息一声,继而又说道:“诸司在事的确有功,所以朝廷岁终奖酬丰厚。但府库所收乃国之定数,岂能因此壮大便纵容私欲暗惩?

国之度支在于严明,多达数百万缗钱帛消失无踪,当中藏匿多少阴祟的蛀虫,是比钱帛流失还要惊人的事情!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若因丰收便忽略隐患,久则祸患弥深,再作防禁恐时机已晚啊!”

抛开个人的立场与感受,李隆基倒是觉得圣人针对赃钱追查到底的态度并无不妥。哪怕是小户持家,若想维持长久,也不能因为进项充沛便忽略支出的把控,更不要说偌大的朝廷。

朝廷岁收多少与消失的赃钱本就是两个独立的问题,前者反映的是朝廷经营政治如何,后者所凸显出来的却是一个吏治的问题。若将两者混同一论,要么是没有经世治国的智慧,要么是心存邪计、刻意的混淆视听。

所以在听完太平公主的话后,李隆基便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太平公主两眼,心中则忍不住思忖这位姑姑持此论调,究竟是前种为多,还是偏重于后者。

与太平公主往来交际越多,李隆基便越惊叹于这位姑母所掌控的人事资源之丰富,远不止表面所看到的这样简单。

他自己所亲身经历的还只有太平公主在世博会期间造访食园请他稍给方便,但暗里这位姑母又做出了多少请托,则就并无尽知。

所以在稍作沉吟后,李隆基便又继续说道:“姑母切勿小觑今次的追赃力度,朝廷今季确是创收惊人。这新辟的财源并不同于往年的租调课税所收,因此也并非原本的诸司衙署能够尽数掌控收支,需要新的人事规令加以监管。这当中尺度如何,有多大的回旋空间,仍是未定之数,尽量还是不要轻涉其中……”

哪怕寻常的人事交际,认识了新朋友之后都要一番试探了解,才能把握住交际的分寸,旧的经验未必凑效。

如今朝廷开创了这么大的财源,甚至已经超过了原本的各项收入。而且这些商贸利益与税收具有着极高的波动性,并不像原本的租调课税那样稳定,所以朝廷原本的财政监管经验与机构自然也就不再合用。

一旦这些新的财源成为朝廷财政度支的重要组成部分,那么自然不允许当中存在的太大的变数。

李隆基近来也在思忖这个问题,假使易地而处,他若是政事堂执政官的话,面对这样的财政状况,首先需要做的便是尽可能的杜绝这当中所存在的各种变量,保持商贸环境的稳定,用新的尺度标准去度量监管,尽量控制住这当中因人事而产生的波动。

如此这一部分收入才能成为朝廷财政的重要部分,一个国家的财政状况当然不能出现三更穷五更富的剧烈波动。

若朝廷连这种掌控力度都做不到,那这一部分财源终究只是无根之水,即便一时水涨可观,但终究不能维持长久的丰沛。

所以未来这一年乃至接下来数年,朝廷的工作重点都将会是与这当中诸多变量进行博弈的过程,各种监管的力度也必然会逐步的加强。

想要在这当中谋取利益,最好还是能够深入了解朝廷的政令变向,若不巧站在了对立面上,极有可能就会被无情的碾碎。

对于他们这些宗室亲贵们而言,想要在这过程中违法套利,所招致的惩罚甚至可能还会超过私自荫蔽民户佃农。

毕竟是一个新的监管领域,想要形成长久的震慑,必定需要刚猛严明。若还觉得会像以往那样有着颇大的枉法空间,现实可能会非常残酷!

听到李隆基这么说,太平公主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似乎的确被说中了心事。

但她并没有就自身问题继续说下去,而是望着临淄王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若果然如三郎所言,那你所在光禄涉事颇深,三郎你供职此司,想难独守清白吧?”

对于这个问题,李隆基也感到有些愁闷。

他并非短视之人,加上职任上的经历并不丰富,心存敬畏下并没敢深涉其中、上下其手,唯一能被拎出来说道的只是借职务之便帮了太平公主的买卖一把,而且因为当时求好心切,若真追究下来的话,难免会有渎职之嫌。

除此之外,便是王仁皎这个门下了。虽然勾院设立之后,他便仔细的追问了王仁皎一番,计点了一下所受赃钱,并在勾检过程中通过一些途径补回,尽量消除王仁皎的主守责任。

但王仁皎所交代的是否全部,李隆基却是不能确定。王仁皎这个人有个很大的问题就是短视,没有什么大局观,否则不至于在追随圣人多年后半道相弃,以至于落魄坊中。

虽然李隆基一再强调事态的危险性,但王仁皎未必能有清醒的认识。加上他本身也需要一定的活钱用于维持生活并交际,可能还有一部分收入被隐瞒下来、没有被提及。

但只要不是盗取公库的钱帛,受财于民间问题也不算太大。

眼下朝廷只是盘问诸司事员,对民间的商贾尚未涉及,而且商贾人数众多且活动性强,只要不是主动的检举揭发有官员受财索贿,朝廷要完全追查起来也非常困难,有司也不会完全着眼于王仁皎这个并不起眼的下司卑员。

“烦恼当然是难免的,午间退朝还刚刚前往大理寺推院接受盘问,年节前后都不能放纵游逛,需在坊邸等待后续追问。”

被太平公主问及,李隆基也并不掩饰他的苦恼,转又半真半假的叹息一声:“终究此前事程安排有误,若在入展会之前,姑母能疏通人情,将葡萄酿定作禁中贡物输入宫中,那此前布计可以更加的从容,事后也不愁追查审理。”

“终究不像旁人亲密侍奉,有好人智者贴身的提点!”

讲到这一点,太平公主便忍不住纷纷言道,她是因此联想到李学士家香料产业提前纳入贡品之中,虽然白白供给了几十石的上品香料,但之后销售火爆,哪怕溢价再高,都不会有以次充好的指摘。

更不要说之前上官婉儿又搞出一个鉴香会的会籍售卖,单此一项据说便收得活钱上百万缗,让时流惊羡不已又嫉妒有加,当中自然也包括太平公主。

李隆基听到这话不免有些好奇,他是因为今日朝会赐物不乏民坊产出才联想到这一点,觉得可以作为一个补救的方法,听到有人已经先行一步似乎还是太平公主认识的人,便微笑问道:“伴着大势行走却能事半功倍,何人能够深悉朝情、抢行一步?”

太平公主摇摇头、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她虽然不爽那对奸情男女,但也不会浪言泄密。

略作思忖后,她才又指着李隆基说道:“想要摆脱这些烦扰,并非无计。我等宗家近员,行事本不必完全恪守律令为准,毕竟法典之外,还有人伦情义可恃。

三郎若不愿久系推案刑事之中,不如即刻便开始议婚的程事,生人诸事,莫大于此,刑司即便再怎么严厉追索,不至于连这种大喜事都要干涉打断。”

讲到朝情大事的感知与判断,太平公主或许不及临淄王这样敏感准确。但她能够从波诡云谲的武周旧年走到如今,除了来自母亲的庇护之外,自身也并非一无是处。

太平公主的最大禀赋,就是能够将再大的事情都转变为家长里短从而加以应对。临淄王有无监临受财,她并不清楚,但既然眼下交情尚可,也不吝于稍作指点,且这本来就是她的打算。

“男大当娶、女大当嫁,此时论婚,并不突兀。能够让三郎你免于刑司的追问,即便之后还要难免补问,但婚程走完之后,想来也已经有了已经问断结案的前事作为参考。届时再作供述,轻重取舍可以更加的从容。”

讲到太平公主对自己婚事的操弄,李隆基心中自有一份下意识的抵触。但眼下说及此事,也不得不承认太平公主这法子的确有些巧妙。

现在他也猜不到朝廷接下来对于追赃量刑的标准究竟如何,因此在入案供述的时候,并不清楚该要吐露多少。若能将相关事务推后一些,局势自然也会变得更加明朗。

所以在略作思忖后,李隆基便点了点头,并不无感动道:“庭中并无怙恃当家,兄弟至今仍是鳏居。幸在有姑母不弃拙幼,愿意劳心操持,隆基无以为谢,唯诸事俱仰姑母的提点!”

眼见李隆基态度如此,太平公主自然也是颇感满意,于是便大包大揽的表态道:“两家本也并非陌生,彼此已经有了接触和情谊。明日适逢岐王家宴,届时你兄弟并往,我也引那娘子前往相见,就在宴中向诸亲友公布喜讯,便可直接进入礼程。”

尽管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听到事程安排的这么赶,李隆基还是有些恍惚。

武载德那名适龄的嫡女他也在太平公主邸上见过,模样虽然是少艾可人,但因其家世身份,李隆基也谈不上有什么求慕爱切的心意。

但在太平公主的强硬建议下,再加上的确对自己略有益处,所以心里的抵触念头也并不强烈,于是他便又点了点头。

“除了三郎你自己的婚事之外,北海王旧所论婚那韦氏女子,我近日也抽空见了一见。虽然不是势位崇高的富贵人家,但毕竟也是大族淑女,仪态妇风并不辱没天家门庭,不妨一并操办起来。”

太平公主又继续说道:“夫妻宾好,戚朋守望,这便有了一个营家的模样。你们少男少女或是希望大事能够风光筹办,但当此时机,还是越简越好。让人见此大喜简朴,难免心生怜意。之后即便有什么财刑事务上的纠缠不清,审此前事,也能高抬贵手、网开一面。”

不得不说,太平公主对人心人情的把握还是颇为精通。

两名少王一起举办婚礼,场面若经营得简朴寒酸,匹配不上该有的仪格,不说当时人会如何评论。事后即便查明临淄王有涉纳赃,也有了现成的说辞可以诿过乞怜。

李隆基倒并不担心自己,但却对王仁皎这个属下不抱什么信心,担心王仁皎这里或会暴雷。眼下他的确还有诸事需要仰仗王仁皎,并不能随便的放弃掉。所以借着婚事先作一番铺垫,可是可以考虑的选择。

只是想到自家二兄因为韦氏曾经悔婚的前事深感羞耻,想要将之说服仍要费上一番口舌,他心里也不免略生烦躁。

但又想到岐王这个章宗亲生儿子还在京中宴饮游戏,自家少弟却要跟随皇太后前往骊山充当孝子,李隆基又将心意一横,决定不能再任由二兄放逞意气了。

不过通过婚事去解决一些烦人的问题,总是有些被动。其实除此之外,李隆基还有一个更加主动的选择。

想了想之后,他便又开口问道:“曹国公在京中家事经营的细则,不知姑母可有处查证?”

“你是想……”

太平公主闻言后眉头便挑了一挑,两眼直直望着李隆基。

“我入司就职时日尚短,署中事务不能尽知。但近日略作观望,也知光禄今所遭受非议,过半源出于曹国公。我与其人并为监临,光禄凡所失财难辞其咎,即便追赃补偿完毕,未必还能留堂续用。可若赶在刑司审定之前先作检举,可以自证清白、不污于事……”

李隆基近日疏远同僚,并不止划清界限那么简单,还存着别的心思。他与曹国公之前本无深情,自然也就不具备同舟共济的默契,更不愿意陪曹国公一起顶这监临失职的黑锅。

与其遭受连累,不如先在背后给曹国公一下狠的。这么做人情上虽然有些不地道,但曹国公上下其手的时候也没想过带他发财。

更不要说光禄寺中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另一个能人徐俊臣。徐俊臣近日加职谏议大夫,日常待在门下省厮混,不怎么与同僚们接触。可若等到其人转回头来,会放过曹国公这个嘴边的肥肉?

听到李隆基这么说,太平公主眸光闪了一闪,接着便点头道:“这件事我会上心,你安心听讯吧。”

等到李隆基离开后,太平公主望着这小子背影叹息道:“能啖宗家血肉而自肥,这小子大悖父风啊!四兄,你只怨当年阿母摧残,让你不能从容治国,但你常年居住苑中,儿郎的教养似乎也非尽善……”

感慨过后,太平公主又吩咐家奴道:“递帖曹国公邸,请他夫人择日来回。刑司罗网前张,宗家狼崽后伺,这一关他是不好过。若将私己择处寄存,来年尚可免于断炊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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