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云听着希诺宁的解释,对这所谓的‘古名’已经了解了大半。
至于她口中所说的,大灵会赐予有资质的孩子以古名,想来应该就是借助地脉的能力去对纳塔人进行筛选。
这也符合夜神之国的设定。
不过这所谓的古名,究竟有什么作用?他还是搞不太明白。
“听希诺宁小姐所说,那这所谓的古名好像没有太大作用啊。”
白启云轻咦一声,没有隐瞒自己的疑惑,看向了面前的豹女。
“事实上确实没有什么实际性质的作用,所谓古名也不过是大灵激励下一代纳塔子民努力奋斗的嘉奖而已。”
身为铸名师,希诺宁对这一点的理解比起外人尤为深刻。
她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随即又开口道。
“不过要真的说没用,那倒也不是。”
“哦?希诺宁小姐不妨讲讲?”
闻言,白启云双眸一亮,面上露出了颇为感兴趣的神采。
“这古名大多时候只有象征上的意义,但在某些特定时候,古名便是识别纳塔人身份的‘钥匙’。”
希诺宁像是没有看到白启云表情的变化,继续自言自语。
“白先生应该听闻过归火圣夜巡礼的细节吧。”
“略知一二。”
在他们这些外人看来,所谓的归火圣夜巡礼其实就是一场运动会而已。
但真正的重点是在更后面的巡夜者战争。
“那白先生是否知晓,为何巡夜者战争只允许古名拥有者参加,要知道归火圣夜巡礼可是以小队的方式进行竞技的。”
“愿闻其详。”
希诺宁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见到他一脸求知若渴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有些无语。
这家伙,装的稍有点过了吧。
身为纳塔首屈一指的铸名师,她也见过不少无事献殷勤的人。
其中有一部分就跟眼下的白启云有几分类似。
她虽然不是很擅长对外沟通,但她并不蠢笨,只是没那么八面玲珑而已。
但想想眼下的状况,面前的男人似乎也没有什么有求于她的地方。
恰恰相反,为了回声之子,她似乎还有求于对方。
念及此处,希诺宁连忙调整好了心态,语气平淡。
“那自然是因为巡夜者战争的伤亡问题,在巡夜者战争中死去的成员,在战争胜利后便会被圣火重燃...也就是复生,而复生的前提条件,便是在茫茫地脉中锁定他们这些人的‘本源’,而他们的古名,就是信标。”
这一点,无论是火神也好,希诺宁也罢,从来都没有对外人说过。
但稍微想想就能明白,为什么巡夜者战争的参选者只能是古名拥有者,为什么归火圣夜巡礼的报名条件是古名拥有者带队。
重点就在于古名拥有者的身上。
这一点从来没有引起过纳塔人的思考,都当成是为了限制参赛选手数量的一种选拔方式,但实际上其牵连着的东西却十分重要。
但白启云却关注到了希诺宁话中的一处细节,不禁问道。
“希诺宁小姐,你说死而复生是在战争胜利之后,那如果巡夜者战争失败了呢?”
希诺宁闻言,碧绿色的双眸中闪过一抹讶色。
她没想到面前之人竟然如此快就捕捉到了她话语中隐藏起来的重点。
作为一个刚从外国来到纳塔的冒险家,面前的男人心思竟然如此细腻,让希诺宁心中不禁暗暗称赞。
不过一联想到前些时日那惊天动地的动静,她又觉得似乎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没错,战争既然有胜利那也自然有失败,但若是想讨论这个问题,还是要先回到巡夜者战争的目的上。”
既然要用情报换取对方的信任,希诺宁自然也不会在这种地方隐瞒面前之人。
她扬起纤细的脖颈,一双碧绿色的眼眸中泛着带着些许野性的微光,身后豹尾缓缓扫动。
“之所以要进行巡夜者战争,为的就是净化掉纳塔地脉中被深渊污染的部分,在夜神之国中,深渊的污染会被具现化为魔物,巡夜者战争的参赛选手会在指定区域与其交手,如果将其战胜,那么相应位置的地脉就会得到净化。”
原来是为了净化地脉。
白启云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但却并未打扰希诺宁,而是继续默默地听着。
“胜利后,被深渊污染的地脉会得到净化,即便参战选手阵亡也可以利用地脉中的记忆复活,这便是圣火重燃的原理,那么与之相对的,战败后这片被污染的地脉就会失去控制,自然...”
“自然就无法通过地脉进行复活,对吧。”
听到这里,白启云终于开口,接上了希诺宁未完的话语。
二人四目相对,希诺宁望见了男人那双深邃的黑色瞳孔,下意识合上了自己的双目,不敢多看。
少顷,豹女长出一口气,微微颔首。
“没错,正是这个道理,白先生理解的很透彻。”
说到底,巡夜者战争就是纳塔跟深渊针对地脉进行的拉锯战。
而古名便是‘圣火’这个系统进行识别的身份证明。
这是初代火神希巴拉克所遗留下来的产物,也是纳塔上千年来所沿用的体系。
最起码直到现在,这套体系并未出现太大的纰漏。
白启云沉思片刻,回想起帕加尔曾对他许下的报酬,下意识轻嗯一声。
“原来如此,这也算是一种因地制宜。”
夜神之国是因为纳塔的地脉破损而被初代火神希巴拉克造就而生,希巴拉克又利用了夜神之国的性质与纳塔的联系,为其构筑出了一个别样的战场以及复生系统。
虽然有些复杂,但对纳塔而言却再合适不过。
毕竟在当年那个时代,留给希巴拉克做出选择的选项其实并不多。
“那给我的古名...”
“应该是帕加尔叔叔想要为白先生您多添一分保险吧...不过那也是战争胜利之后的事情了。”
毕竟拥有古名能够复活的机制,巡夜者战争胜利后才能触发。
如果战争失败,那一切都只能化作空谈。
这一点,无论希诺宁还是帕加尔,都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