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要楚雪柔和秦炀赶紧锁死,但不是想做被绿的怨种!
楚灵毓对上一世的楚雪柔固然有恨。
可如今这一世所有的一切重启,楚雪柔如果不将算计陷害加注在她身上,楚灵毓也不会将上一世楚雪柔所做的一切一开始就统统报复在她身上。
一切重新开局,楚灵毓对楚雪柔到底下不了死手。
她想,上一世,楚雪柔的一些话说得并没有错。
她就是个不折不扣草包废物,但胎投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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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出生,就什么都有了,而我什么都没有!”
“凭什么你是嫡女?而我却是庶出!”
“你一无是处,给你嫡女的身份有什么用呢。”
“你从来都没体会过身为庶出之女被人低看一眼的目光,可你这个草包废物,你凭什么!”
“你的资质根本配不上大将军府嫡女的身份!大将军府嫡女的身份本该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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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凭什么。
楚灵毓当时被楚雪柔踩在脚底下,还真的好好想了想这个问题。
大概是因为她比较会投胎吧。
上一世她所有的智商大概都用在了投胎上,长大后智商残缺的如同一个智障,不然也不会被他们一个个玩弄于股掌之中。
楚雪柔那么有心机手段,又不甘心她的庶出地位,一直隐忍,除了踩着自己攀附太子秦炀上位,这一世她必然还有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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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楚雪柔秦炀两人早就郎情妾意暗通款曲的时候,楚灵毓一直被蒙在鼓里。
楚雪柔踩着她嫡女的身份同她一起嫁入东宫成为侧妃。
新婚之夜,她却被陷害算计与一个野男人通奸,名声尽毁,成为人人唾弃谩骂的荡妇,被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新婚夜当晚,楚灵毓被婢女搀扶进婚房,她刚进去坐在床榻旁没多久就开始有些神志不清,意识恍惚的很,浑身上下燥热不堪。
当时她还不知道世上有春药这种东西。
却第一次感知到了从自己体内滋生出的强烈欲望,那种由药物刺激无限蔓延开的情欲。
窗户破开后,外面的寒风吹得婚房内的喜烛摇晃不止,楚灵毓的神志随着婚房内明明灭灭的烛光浮浮沉沉。
她不知道自己的双腿怎么缠上的‘秦炀’。
她眼前被蒙了一层黑纱,看不清红帐。
但当时她想一定是秦炀。
新婚夜,洞房内,自己是他十里红妆迎娶进东宫的太子妃,不是他还能是谁。
浑噩浮沉中,更加放大了身体的酸痛和愉悦。上一刻云端,下一刻深渊,来来回回,她那时神志几乎全无,完全屈服于最原始的欲望,将自己和盘托出后,拉着男人一起沉沦。
最终是体力不支。
她彻底陷入沉睡之前,身体给到她的反应是餍足和愉悦。
而下一刻她便被一桶冷水浇醒!
看到睡在自己旁边的男人楚灵毓当时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男人一身冲天的酒味加汗臭,袒露的一身五大三粗孔武有力,是白日里给她抬轿的轿夫!
楚灵毓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和轿夫睡在一起,她瞪大双眼,没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陷害算计之前,在冲天的酒味和汗臭中先呕吐了一把!
太子秦炀率领着众人过来骂她淫荡!
眼前一副捉奸现场的场面,楚灵毓百口莫辩。
辩解,哭诉,在他们看来就是好大一出笑话。
楚灵毓在众目睽睽之下衣不蔽体,她不住地拉扯起被撕开碎裂成布条的婚服遮挡自己身上的痕迹,浑身瘫软,从床榻上滚下来后爬过去,几乎是将楚雪柔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姐姐,我没有,你帮我向太子殿下解释一下好不好?”
她当时想姐姐一定会帮自己求情,因为姐姐从来都很照顾自己,她随自己嫁到东宫来,也是因为舍不得自己独自一人入皇室,她说的会永远保护自己。
这世上怕是没有一个人女人会傻到愿意同另外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但楚灵毓是愿意的。
因为上一世,对她来说,楚雪柔在她心中的分量要比秦炀更重。
谁会不喜欢一个从小就对自己“无微不至”照顾的姐姐呢。
众目睽睽之下,楚雪柔始终温婉端庄,优雅得体,她轻蹙着眉朝楚灵毓走过去,蹲下身:“妹妹,身为女人,你竟然做出如此淫荡不堪之事。”
“你往日顽劣喜欢玩乐就算了,可父亲教导过我们,身为女子,名节最为重要。身为少女须得冰清玉洁,身为人妻须得温良贤淑,新婚之夜,你肆无忌惮地与那么一个身份低贱的轿夫媾和,将太子殿下的颜面置于何地?将我们大将军府的颜面置于何地!”
楚灵毓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了自己致命一击,将她“淫荡失身”彻底盖棺定论!
要说当时她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陷入在无尽的慌乱与恐惧中反应不过来,被扔到东宫荒废的偏僻小院,几天后,她听到楚雪柔被扶正为太子妃的消息,也该反应过来了。
之后一身盛装的楚雪柔过来“看望”她。
楚雪柔在那之前,一直在楚灵毓面前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姐姐,脸上做什么表情都极为内敛含蓄,说白了就是众人所认为的端庄温婉。而废弃荒凉又肮脏的小院里,楚灵毓被饿了几日满身是伤地蜷缩在墙角处仰头看着她,第一次在她温柔清丽的脸上看到了快意,再明显不过的快意,温婉清丽的脸上表情几乎狰狞扭曲。
楚灵毓没有问“为什么”。
她那几日的困惑,在看到楚雪柔脸上的快意好像一下子就懂了。
“新婚夜,你对我的陷害算计,秦炀知道吗?”楚灵毓问。
在那之前,在大将军府里的那些年,楚雪柔看她的眼神从来都是温柔有耐心,若楚灵毓较真一点,就会发现那些年楚雪柔对她的笑,其实从来都不达眼底,远没有利用她成功上位之后对她的嘲弄鄙夷清晰。
“那个轿夫是太子殿下亲自指定的。”楚雪柔对楚灵毓微微笑说道。
楚灵毓蜷缩在墙角处面色惨白,双眼一点点变红。
楚雪柔看着她这副样子,脸上嘲弄鄙夷的意味愈浓。
“你知道太子殿下为何要指一个轿夫在新婚夜进你的洞房吗?”
“因为他说,你这么一个胸无点墨只会舞刀弄枪的草包废物,也就配和一个五大三粗卑贱肮脏的轿夫交配。”
“他说,你们是交配,两个蠢猪之间的交配。”
蜷缩在墙角处的楚灵毓手里抓着一块玉佩,那晚她从男人身上拽下来的玉佩,她双眼通红,说道:“那晚的男人,不是轿夫!”
水乳交融彻底契合时会将两具身体的气味在对方鼻尖无限放大,楚灵毓对于那晚的记忆模糊,但男人身上那股清寒凛冽的冷香她印象深刻,嵌入进了她的每一寸骨头,酸痛弥久。
楚雪柔听她说话,温婉柔美的脸上表情先是有些诧异,接着捂嘴轻笑,嘲讽道:“妹妹这是那晚被那个轿夫玩傻了吧。”
楚灵毓挣扎着从墙角处站起来要去弄死楚雪柔!却被她身旁的几个婢女推搡在地,接着是一阵拳打脚踢!
“你一个弃妇,什么身份敢对太子妃不敬!”
“留着她这张脸。”楚雪柔笑说道,她看着下面被打成一条死狗状的楚灵毓,弯身俯腰抬起了她那张脸,清丽的脸上又挂上了温婉的神情,“如今各诸侯叛乱,太子殿下为镇压他们忙得焦头烂额,妹妹新婚夜与野男人媾和之事一出,太子殿下就在想,那一群疯狗一般的男人大多好色,妹妹现如今淫荡放浪的艳名在外,用来伺候安抚那群叛乱的诸侯再合适不过。”
楚灵毓当时满身血污,双眼猩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在那之前,从未如此直面过人的狠毒。
也从未那么恨过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