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花了我所有的精力,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师兄们在摆弄画架,而我与师姐坐在折椅上稍加休息。
薄音一路都很沉默,他曾经从军,体力自然不在话下,这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对他来说九牛一毛,未引起他半分的在意。
身后树林连绵,这处断崖的位置,能正好看向远处起伏的雪峰,薄音身体高大挺拔,肩也特别的宽阔,他双手背在后面视线落向远方,戴着戒指的两只手指刚好暴露在我眼里。
我心下一动,悄悄的从兜里取出手机,将他这背影偷拍了下来,似有预感,他微微偏过头,视线望着我,唇角带着宠溺的微笑。
这张照片不拍下来,太对不起薄音这难得一见的微笑,我拍完对他扬了扬手机,这时候洛师兄喊我,“师妹,画架起了。”
我哦了一声,跑过去将自己的笔与颜料取出来,然后静心的坐在那处。
薄音在原地站了一会,随后过来坐在我身边,看我绘画却安静的没有打扰我。
下午四点的时候,我的一幅画落成,我高兴的放下画笔,偏头对薄音笑了笑,问:“漂亮吗?这次时间很快,不过两天而已。”
“很漂亮,身临其境。”
皑皑白雪,巍巍雪峰,断崖景色,崖边冰凌加身的苍树,苍树之下一抹清孤的背影。
我尽了所学,凭借刚刚薄音在崖边苍树下,白雪为景的画面,画出了想要的东西。
昨天一直都在画背景,从未想过添人,但……刚刚一念之间,我将薄音添了进去。
我心情愉悦,“平常需要很长的时间,这只是初画,我想回去的时候再重新绘一次。”
“不用,这样很好。”
是的,这样很好,没有什么比当时的那一瞬间灵感更为重要,而这灵感的背后是我深爱这个男人,他应该能接收到我的心意。
“薄先生,见这画你有什么感想?”
听我这样问,薄音眼睛意味深长的望着我,勾着唇,清浅一笑,伸手握住我的手,似乎给了答案。
但又似乎没有给我答案。
他堂堂薄氏总裁,聪明非凡,有些事不用说应该就会明白,是我多此一举了。
我起身的时候,腿有些麻,难怪下面不冷,已经冻的麻木了,我走了两圈,看了眼师兄师姐们,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们都是萧教授优秀的弟子,对于怎么绘画已经有自己的一套,说不上价值连城,但是放在市面上,也是不差的。
我作好画,无事做,薄音牵着我的手往另一个地方去,离开之前我背上包,又看了眼自己的画,被大伞完全遮住,雪花侵蚀不进。
今天一天都在下雪,还好昨天上山的时候师兄们辛苦的搬了几把大伞。
薄音自然不识路,只是到不远处没人的地方,他双手搂住我的腰,微微弯着腰吻了吻我的唇角,我笑了笑,打趣说:“你很依恋我。”
他倒无所谓说:“你是我媳妇儿。”
薄音攥住我的呼吸,我踮起脚急忙换气,他将自己舌头伸进来,含住我的舌尖,我伸手捧住他的两边侧脸,主动的迎合他。
经过多日相处,我了解薄音,他喜欢女孩主动,但是又因为自己的习惯强制压抑着人。
他强势,你要做的,就是比他更强势。
踮起脚有些累,两分钟后我放开他,脸颊靠着他的胸膛双手抱着他的腰,薄音也将我裹在自己大衣里,手掌贴住我的背心。
我抬头望他,他仰着头,脖子修长,我个子不矮,甚至高挑,但他真的很高,我略有些好奇问:“大叔,你的身高具体是多少?”
至少在一米八四以上吧。
“一米八七。”
比预想中高了三厘米,而且他身子一直挺拔,站如松,看起来宛如一米九。
他抱着我半晌,我肚子有些饿,从他怀里出来打开背包,取出里面的面包与牛奶。
昨晚没有吃东西,今天中午又只吃了一点,我太了解自己,所以带了点填肚子的。
我插上吸管喝了一口牛奶,随后递到薄音的手上,他听话的接过去,我打开面包袋子咬了一口,抱怨说:“昨晚没吃东西,又与你闹了那么久,之前还走了那么远的山路,一坐就是五六个小时,体力不在线。”
薄音捡着话问:“与我闹那么久?”
我斜他一眼,这时候就会装糊涂。
我从他手上拿回牛奶,两口喝了然后解决完面包,就拉着他的手回到之前的地方。
我将我的画收拾起来,折椅画架这些都不打算拿了,我想明天就与薄音提前回京城。
他来这里我很感动也很暖心,但他毕竟是薄音,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他与我不一样,我玩手机就能打发一天。
但是他……对于他来说,手机就是接收短信与打电话的,他在这里待的无聊。
就像刚刚,他一直坐在我身侧,一动不动的也不出声的坐了五六个小时。
他能忍受,但是我不忍心。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师兄们陆陆续续的将画装起来,然后一起下山。
我与薄音走在后面,他拉着我的手,刚走了几百米的时候,薄音却忽而顿住步子,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他抬腕看了眼时间,然后揉了揉我的脑袋,声线清朗说:“我背你。”
他是嫌弃我走路太慢?
我摇头,“这到山下还很长的路。”即使他体力再充裕,也不是这样挥霍的。
“你留着精力,晚上有用。”
“……”
他是固执的一个人,我默了默,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跳到他身上,双腿夹着他的腰,薄音的手很快的稳固我的双腿。
他步伐沉稳,坚定的背着我下山。
前面的师兄们发现我们没有跟上,转过身子,打趣了我几句,“师妹,腿不利索?”
“……”
另一个师兄接上,不屑道:“你懂什么,这是有男朋友,不用白不用的道理你不懂?。”
“……”
“说实话,来个妹子,我立马背她,再苦再累我也受的,有师妹那么漂亮更好。”
“……”
“呵,晚上做梦还有机会。”
“……”
我无言以对,聪明的保持沉默。
待他们转过身子,我趴在薄音的肩膀上,听着他语调淡淡的问:“小东西,你大学这四年一直与他们在一起?”
我说:“嗯,一直在一起。”
“他们不知道严柯?也不知道你结过婚?”
聪明的薄音,我实话实说道:“在他们眼里,你是我第一个带到他们面前的男朋友。”
我想了想纠正,“应该说是你自己凑上来的,薄先生,是你主动来找我的。”
薄音脚步一顿,抱着我双腿的手松开,我立马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腿夹住他的腰,态度良好的认错道:“大叔,我错了。”
“错哪里了?”
他重新托着我的身体,向山下走去。
“不该与你针锋相对,争一时口快。”
薄音很满意这个答案,嗯了一声,我蹭了蹭他的脸颊,趴在他肩膀上没有再说话。
雪花飘散,岁月静好。
就这样安静的走过一段路。
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因为山路太滑,夜色太暗,下山比平时多耽搁了半个多小时,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而接近两个小时,薄音一直背着我,即使额头上有薄汗,他也不发一语。
即使我让他放我下来,他也是发挥自己的优势,强势的忽视我的话。
即使,他的手臂带伤。
我很心疼,但是又执拗不过他。
古词哥见到薄音的时候很惊讶,随即淡定自若,温和道:“时光,厨房里有热的饭菜,等会你与薄先生休息一会,就去吃点,我去学校看看小朋友们睡了没。”
我感激道:“谢谢古词哥。”
他笑了笑,对薄先生点点头就转身掩入夜色中,未曾打灯,似乎很熟悉这条路。
薄音放下我,我连忙去厨房打了热水帮薄音擦了擦脸,这是第一次见他额头带汗。
而却是因为我。
薄音抿了抿唇瓣,看了眼身后问:“小东西,你与古词的关系很好?”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
“古词哥从小都对我们好,虽然年龄差距大,但却是一起长大的。上次钟家遇金融危机都是古词哥一直在身边帮我。”
当然,还有裴尚溪。
“你有多了解他?”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看向薄音,说:“他很温和,也很温柔,做事让人放心。”
“小东西,怕你们也是被蒙蔽的。”
“薄音,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与我们没关系。”
薄音这话像一块石头扔到我心底,沉甸甸的,我不知道他这话具体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很了解古词?
带着这个疑问,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依旧不放心的问:“薄音,你之前说古词哥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
“你还惦记这事?”薄音显得很惊讶,敷衍着说:“与我们都没关系,但如若我猜的不错,未来那个古太太,应该姓谈,名温凉。”
他们之间认识?!
这事我不知道,但薄音却能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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